第三十七章 不攀之枝
【小说大规模倒叙，第三卷将回跳到故事最初发生地点】唐少杰的离去，楚凡并没有太多的挽留，毕竟宴席终归会有散去的一天，然后，重新相聚的日子也会随之而来，上天界，相约的地点。 唐少杰走后，楚凡也停止了继续向着十万大山深处前行，即便离十万大山的最深处还有不知多远，但是楚凡已经看明白了形势，再深处，能力超过老妖妇的猛兽凶人必然存在，而以自己现在的修为进去，除了找死，楚凡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的词汇。 离约定诛杀蜀山掌门天翔子的日子越来越近，楚凡心中慌乱不已。而日子并没有因为楚凡心中的不安而走慢分毫，似乎转眼间，已经是几十天过去了。 而面对未知的强大，楚凡从来没有像这样的不安。 “或许是他的身份吧。”楚凡幽幽的想道：“蜀山掌门，若是我真的能够将他击杀，那我又该如何面对天下人呢？”想到这，楚凡怅然一笑，道：“只要若水能够活过来，与天下人为敌又如何呢。” 即便有着这样决然的想法，但是楚凡还是感到相当的纠结，或许，心性善良的他还并不适应武林当中无来由的厮杀。 “在自己还没有能力改变环境的情况下，还是先适应环境吧。”楚凡讪讪的自语，道：“那就杀吧，不要迟疑了。” “我说你别像一个白痴一样好不好。”呆头望着自言自语的楚凡，道：“你这样，我很容易觉得自己和一个白痴在一起，这是多么掉分的事情，特别的，你还是我的厨子。” “嘿！！”楚凡盯着呆头，道：“我说你是不是越来越皮痒痒了？让我来给你松一松。” “救命啊。”呆头扭头就跑，嘴里嘟哝道：“你就只知道欺负小朋友，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那我们玩一点有点技术含量的。”说着，楚凡一把捉起呆头，而后灌输神力在手，借着使劲的抡动了一圈手臂，最后将呆头流星一般速度的扔了出去。 要是寻常人，即便是一个沉稳的成年人被以这样的速度扔出去，不说吓得屁滚尿流，至少也得哭爹喊娘，而呆头却一脸很是享受的哼着小调，待到它轻轻落地，呆头很是兴奋，一双大眼睛闪扑扑的盯着楚凡，道：“这个确实有点技术含量了，我们继续。” 楚凡登时无语，他摆了摆手，道：“这技术活，我们日后再探讨探讨，现在，我们也差不多该出十万大山了，临走之前，你还有什么奇花异草想要往我的神识之海当中栽植？” 呆头想了想，道：“理论上讲，就目前我所能够搞到的灵草仙花，已经没有值得栽进神识之海当中的。” “那非理论上讲呢？”楚凡这话一出，看着呆头得意的一笑，他就明白自己被呆头摆了一道。 “现实的讲，那棵树我还想要，就看你愿不愿意了。”呆头扭过头，闪扑扑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楚凡，道：“虽然我不知道那棵树是什么种类的，但是，看样子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好东西，你得相信我的感觉。” “相信，我当然相信。”楚凡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弯酸一下呆头了，道：“我就还没有看过什么灵粹能够逃出你的嘴巴的。” 这次呆头竟然没有反驳，它扭捏一笑，道：“所以呢，既然我们现在要离开这十万大山了，不如。。。。。。”说到这，呆头嘿嘿一笑，道：“你懂滴撒，为了你神识之海的更加欣欣向荣，草木成荫，我们就把那颗树带走吧，反正放在这荒凉之地也是一种浪费。” “小狡猾，你会说人话也就这几十天的时间，现在找起借口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明明是你自己想要祸害那颗树，偏偏还要打着繁荣我神识之海的借口。”楚凡拧着呆头肥嘟嘟的脸，道：“一点都不老实。” “跟着你，我能老实么？”呆头洗刷的问道。 “那我看，那棵树的事情，我们就算了。”楚凡拍了拍屁股，起身要走，道：“事情啊，我们要认识它的本质，既然你无法认识事情的本质，那么我们再去历练一番在回来探讨这棵树的事情。”说着，楚凡已经站立起来，大步走开了。 “好了，好了，我投降，你大人一个竟然还这样的赖皮，好嘛，就是我贪吃，我贪恋那棵树上面的好吃的。”呆头可怜兮兮的说道。 “然后呢？”楚凡看着呆头很是不情愿的样子，乐呵呵的说道：“你就不打算在补充点上面，至少恭维一下我什么的。” “哼！”呆头扭过头，低声说道：“死稀饭。”转身过来，却带着甜美的笑容，道：“然后，我想让我们帅气英俊，忠肝义胆，两肋插刀，重色轻友，极品色狼。。。。。。” “打住，打住！”楚凡越听越不对劲，道：“你这是恭维我还是在损我哦？” “你也是知道的，我学会说人话也是几十天的事情，很多词汇我只能估摸着用，我也不知道那个词表达的是恭维的意思。” “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弯酸我的时候又词穷的时候呢？”楚凡也不想继续让呆头说点什么恭维的话出来，要是真让呆头继续下去，他还真不敢相信呆头的嘴巴里面能冒出些什么话来。 “好了，我算是怕了你了。”楚凡将呆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之上，道：“说吧，在哪个位置，我们现在就去顺了它。” 成功的将楚凡拉下水，呆头很是兴奋的笑着，它举起手，一指，道：“就这个方向，一直前行，十里距离，有一悬崖。” “然后那颗树就在悬崖之上？”楚凡抖了抖眉，道：“不要告诉我就是。” “真是好巧哦，我说滴就是那棵树。”呆头抿嘴一笑，道：“你也看过？” “何止是看过，我还心动过，当然，我还行动过。”楚凡摆了摆手，道：“我看我们还是算了，那棵树，不是我们所能够取得的。” “为什么呀，”呆头很不甘心的说道：“而且，你已经答应了我滴啦。” “也就在十多天前，我曾经去过那悬崖，也被那满树的鲜果所吸引，仔细的感觉之下，那些鲜果竟然有着不让灵芝所含的灵气，于是，我和你有了相同的想法：收纳到神识之海当中。”说到这，楚凡顿了顿，插了一句，道：“哦，呆头，你仔细看过它周围崖壁的石头没有？” “我当时只注意到了那些果子。”呆头丝毫不脸红的说道：“美味当前，哪里还有闲心去看那些石头。” “真是的。”楚凡摆了摆头，道：“那树叫做不攀之枝，很高傲的一个名字，根据石刻上的描述，这不攀之枝是相当稀有的。” “我已经感觉到了。”呆头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虽然我还没有搞到那不攀之枝的果实，但是就光看那造型我就能够感觉得到它的不凡，甚至，还没有看到它之前，我就感觉到了。” 楚凡一面感叹呆头犀利的灵粹感应能力，一面继续解释，道：“在石刻的记载当中，不攀之枝往往生在于悬崖峭壁之上，地脉灵气外泄之处，吸纳天地灵气而生长，就我们所见的那棵，少说也得有千年的时间。” “那为什么刻石碑之人没有将它带走呢？”呆头不解的问道。 “这世上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灵粹祸害者。”楚凡顿了顿，补充说道：“而且就算他想要带走不攀之枝也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你难道说的是那种情况。”呆头偏了偏头，嘟着嘴说道。 “嗯，”楚凡点了点头，他又想起了十多天前自己想要将不攀之枝带走的情况。 当天，已经准备离开十万大山的楚凡决定在搜刮一下，四处寻觅当中，楚凡来到了一条峡谷深渊旁边，出于好奇，楚凡想要探查一下这十万大山当中深渊的深度，于是，楚凡施展技法云渡，腾云而起，向着悬崖的边缘游渡而去。 然而，就在那时，楚凡脚下的浮云顿时消散，楚凡心中大惊，身子已经开始向着悬崖底坠落下去。眼前的突变，楚凡快速反应，急忙想要再出神法。 但是，令楚凡露出惊容的是：自己竟然施展不出任何的神法。 仔细感应，楚凡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片限制空间当中，施展出的神法根本无法在这片空间当中成型，而当时，楚凡已经在以相当快的速度急速的下坠。 而就在那时，楚凡眼前一亮，一棵大腿粗细的树木，也就是不攀之枝就在他下落的正下方。没有任何的神法可以施展，楚凡只是身体素质强硬，如此惊人的速度摔在了不攀之枝上，楚凡也耐不住胸腔血气翻腾，大口呕红。 不攀之枝算是救了楚凡一命，而楚凡在看到满树鲜果，感觉到鲜果所蕴含大量的灵气之后，更是想要摘下一枚滋补一下受伤的身体。 然而，楚凡有错了，那不攀之枝看上去只有两丈余高，但是任凭楚凡怎么努力的往树顶爬去，却始终和那些鲜果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累得不行的楚凡停了下来，发现了不攀之枝树根处的石头上稀稀疏疏的刻着一行古体字。 辨认了很久，楚凡甚至下沉到神识之海当中，在各种传承印记当中寻求这些字的读法和意思。 终于，楚凡算是翻译出了这段话的意思。“不攀之枝，地脉泄而生，日月精华凝而成，兹三生幸而得见，作刻以记之。” 看到不攀之枝四个字之后，楚凡多多少少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始终爬不上树顶，取不到鲜果的缘由，心中虽有不甘，但是却来了兴趣，于是，楚凡有了带走这不攀之枝的想法。 然而，楚凡又失望了，虽然失去了神法武功的协助，本以为凭借自己至圣阶位的身体修为拔起一颗树不是问题，但是，几番尝试之后，楚凡发现，自己在抱住不攀之枝的时候，不攀之枝很快吸收了他手臂当中的精气灵力，而每一次的尝试便以失败而告终。 各种的尝试都试过了，最后楚凡彻底的绝望，不再打不攀之枝的主意，精疲力竭的他灰头土脸的爬回了悬崖之上，这件事情，楚凡一直没有对呆头说起，他可不想让呆头又有洗刷自己的素材。 楚凡晃了晃头，从回忆当中摆脱出来，他望着呆头说道：“面对它，你是不是也没有办法带走啊。” 呆头点了点头，很是深入的分析，道：“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它的根基是那么的坚稳。” “那你想出了个什么所以然来没有。”楚凡看着故作深沉的呆头，不忘洗刷的说道：“会不会是因为它比你还好吃，它的根都扎在蜜糖当中了？” “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呆头一跃跳上了楚凡的肩头，很是兴奋的扯着楚凡的头发，道：“它就是和我一样，是一个好吃嘴，那石刻不是明白无误的告诉了我们吗？它生长在地脉灵气外泄处。” “所以，它的根都扎在那灵气外泄之处，而且，我想我知道那个位置的所在！”呆头大为兴奋，似乎那不攀之枝已经是它的囊中之物一般。 说完，呆头挥手一指，道：“我们再去悬崖，这次我们合力定然就能够将那不攀之枝带走。”说话间，楚凡明显感觉到呆头满口的口水。 再次来到了悬崖边上，呆头用手指了指，道：“就这下面的一个洞里面，一弯小水池下面就是灵气外泄的地方。” 楚凡倒也轻车熟路，顺着山壁小心的攀爬而下。 果不其然，如呆头所言，一个山洞在楚凡下行千米之后显现眼前，望着那幽深的山洞，楚凡不做犹豫，奋力一跳，顺利的进入了山洞当中。 山洞常年不见阳光，整个山洞当中因此透着潮湿的吸气和青苔溜滑。一跃而来的楚凡一脚踏在青苔之上，一时站立维稳，一屁股摔倒在地，而后更是顺着山洞下斜的走势一路滚了下去。 楚凡摔得鼻青脸肿，而呆头却丝毫早就有预料，此时很是调笑的看着楚凡，他摆出很是无奈的模样，道：“都几十岁的老男人了，你能不能不要犯这么弱智的错误。” 楚凡难得理会呆头，几十天的时间，楚凡已经被呆头洗刷得无力招架，面对呆头的洗刷，楚凡很是被动的选择了以守为攻。 和最先进入山洞的情况大不一样，眼前不再是黢黑一片，相反的，突来的光亮让接受过屠夫变态看太阳军事训练的楚凡有些不适应，待到楚凡适应过来，楚凡便被山洞当中神奇的景象所吸引。 也不知道呆头是怎么界定大小的，呆头口中的一弯小水池竟然有方圆两里左右，而所有的光亮正是来自于这湖底。 看着这方湖泊，楚凡突然想起失忆的自己醒来第一眼所见的水池，同样是这样泛着幽幽的绿色光华。 它到哪里去了呢？那水池当中的男人又是谁呢？楚凡不经纳闷，当年自己回去寻找水池，却再也不见丝毫痕迹。 “你们是否同宗同源呢？”楚凡喃喃的问道。 而呆头却已经走到了湖边，它探出手，取来一捧水一饮而尽，很是酣畅的感叹，道：“反正你的神识之海当中还差像模像样的湖泊溪流，不如，我们把它也挪进去。”呆头乐呵呵的说道：“根据我敏锐的感觉，这弯小水池底下就是地脉灵气外泄之处，不攀之枝的根部多半也在这里。” “然后呢？”楚凡问道。 “已经找到了不攀之枝的根部，剩下的事情当然就该你来做了，难不成你还想要让我来帮你想办法不成？” “好好，你别说了。”楚凡急忙打断呆头，道：“我想办法还不成么。”说话间，楚凡张开神识之海，心念所到，湖面传来微微的震动，大地崩断之声传来，连同着山洞当中的石钟乳、石笋，楚凡就要将这方山洞收纳。 然而，就在这时，楚凡心神一阵震动，脸色顿时苍白，他大口咳血，道：“好强大的抵抗力量。” 眼见楚凡受伤，呆头很是焦急的跑了过来，他跳上楚凡的肩头，急忙的问道：“你没事吧，这是什么情况？” “有一种很强大的反抗意识存在。”楚凡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污，道：“这确实是一个强化神识的一个好选择。”说着他凝神静气，强大的神念再次出动，想要一举拿下这片湖泊。 再一次铩羽，楚凡显得很累，嘴角鲜血不断的涌出。 “我看还是算了吧。”呆头在旁很是焦急的说道：“你不爱惜你的性命，我还要爱惜呢，你要是就这样窝囊的死了，还有谁能够来当我的厨子哦。” 楚凡摆了摆手，想要继续做尝试。 “你吸纳的这方水池可是和再地脉灵气外泄之处啊，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就不要勉强了。” 对呀，拍手一笑，而后又是揉了揉呆头的脸蛋，道：“我猜我有办法将这里的很多东西都带走了。”楚凡得瑟的冲着呆头抖了抖眉，而后他盘坐下来，整个人顿时陷入了死寂当中。 时间不多，楚凡醒转过来，他睁开眼睛，带着邪邪的笑容，而后他顺手一招，神识之海当中的神木被楚凡带了出来。 “你若是灵粹杀手，那它就是灵气绞rou机。”说完，楚凡带着神木一个猛子扎进了这方湖泊当中。 呆头看着楚凡一直望着湖底下沉，心中好奇不已，但是无奈自己不会游泳，它只得又蹦又跳的在岸上干着急。 将近十米多深的湖水，楚凡很快就下潜到底，看着湖底不断冒出的绿色能量体，他不做多想，一把将神木插在了湖底的细纱当中。 神木很对得起楚凡给出的评价，在受到灵气刺激之后，它顿时光华大盛，耷拉着的树叶顿时张了开来，四周的灵气受到了神木的牵引，疯狂的涌动而来。 楚凡很是满意，他浮到水面很是自在的游了起来，眼见呆头可怜兮兮的在岸上，楚凡乐呵呵的弯酸道：“原来神通广大的呆头也不会游泳啊。”说完，趁着呆头不注意，楚凡冲出水面将呆头抓拿在手，硬是将呆头拖下水。 “你个坏。。。。！”呆头又惊又怕，话还没有说完，楚凡已经拉着呆头下潜下去。 呆头不住的挣扎，待它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岸上，而水中的楚凡却已经笑得浮在了水面。 “呆头，你真是乐死我了。”说完，楚凡又钻进了湖底。 一切进展顺利，神木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将那地脉当中的灵气疯狂的吸纳而来。 而站在岸上的呆头明显的感觉到神木溢出的光华更加的明晃，而湖底散发出来的光亮却越来越昏暗。 像是想起了什么，楚凡急速的浮出水面，他眼神凌厉的扫视四方，心中惊疑不定。 “难道会有这么容易就得到这么大好处的事情？”楚凡扫视四方，这个突来的问题让他很是惊怕：就这湖已经比天材地宝好上千万倍，更别说不攀之枝，难道就没有什么强猛的生物守护吗？ 呆头也被楚凡的谨慎所感染，它小心翼翼的问道：“出了什么问题？” “你能感觉到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吗？”楚凡问道：“这里很有可能会有强横的生物守护。” “没有！”呆头很是直接的说道：“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除了莫名其妙的的你，还有地脉传来异常的气息流动，我便没有丝毫的感应了。” “难道真有这样的好处吗？”楚凡觉得眼前的一切很不符合这几年在修真界积累的常识，他叹了一口气，道：“或许真的是我莫名其妙了。” 然而，也就在同时，楚凡眼神犀利不已，一字一句的说道：“或者，这地脉当中一场的气息流动也莫名其妙了！”说到这，楚凡凝神仔细感应方圆百里灵气的流动。 一条清晰的地脉出现在楚凡的心海当中，这是一条蜿蜒曲折的灵气带，像人体的血管一般遍布这片地域，而很多的灵气汇集到一起形成一条巨大的灵气带，这便是主地脉。 仔细感应当中，楚凡感觉一道很是异常的气息快速的向着地脉断口：湖底，急速的窜动而来。 那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