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千一百七十一：积流成河 跬步千里
时间匆匆，一天又一天如流水般过去，半位面无日无夜，叶问天无限重复着阅读、思考、设计、否决、再设计这个轮回，不知不觉间，桌上的设计图已经堆了厚厚一沓，每一张上都画满了形形色色的法阵，法阵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标注也验算。 从设计图上法阵的种类来看，不同类别的法阵数量超过一万，这就意味着，叶问天掌握的法阵，数量超过了一万，这个数字传出去，任何炼器师都会吓晕过去。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历史上除了神炼器师阿比斯·冯，其余炼器师都是主攻一个方面，以牺牲全局为代价，换取局部的突破，史上几位五阶圣炼器师，就是通过这种方法诞生的。 这种局部专攻的方法，确实能让炼器师取得很高的成就，但限制也同样很大，就如垒砖块一样，一块块叠加上去，很快就会非常高，却很容易倒塌，而按照金字塔的方法砌砖，虽然速度慢，但只要堆彻起来，就会无比稳固，成就也会无可限量。 数千年来，炼器师们总是专攻一个领域，而叶问天，则是在全局攻略，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取得最高的成就，他的目标不是四阶，不是五阶，而是六阶神炼器师！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叶问天所学所知无比丰富，整个武灵世界所有现存的一阶、二阶、三阶法阵，他全都已经掌握，注意，是全部！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尽情地去设计，去想象，因为别人面前是一条小溪，而他面前则是一片汪洋大海，是无尽虚空，存在着无穷无尽的可能性。 厚积薄发，叶问天是对这个词最好的诠释。 另一方面，叶问天在灵力数学上的造诣也堪称惊世骇俗，甚至在苏格拉的引导下，在灵力哲学上也有不小的成就，这对炼器有着巨大的帮助。 毕竟，创造的根源是理解。 那些设计图上的演算公式，就是灵力数学的巅峰体现，即便是秦九韶看到也要自叹弗如。 通过这些演算，叶问天可以在真实之眼中构筑出整个庞**阵体系的模型，并且进行种种功能测试，这样能让效率大大增加，同时减少不必要的损耗。不像普通炼器师设计套装的时候，只会用笨办法，每次都要蚀刻试验。 摇了摇头，叶问天画了一个八叉，随手将草图揉碎，拄着腮帮子开始苦思冥想。设计龙形武具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涉及到的法阵如天上繁星，工程之浩大简直令人窒息，何况叶问天是创始者，完全需要自己创造，这就更是难上加难。 “还差一点什么，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连四阶法阵都涉猎了，却还是行不通呢？关键点到底在哪？”叶问天蹙着眉头，大部分的设计方案都已经完成，就差一个关键点，可是，那个关键点是什么呢？ 特蕾莎默默守候着，将地上的纸团捡起来收拾好，静静为叶问天填了一杯热茶，这一刻的她宁静而美丽。 格里高利只看了设计图一眼，就感觉灵魂胀痛，再也不敢多瞧。他感觉好无聊，飘到半位面顶端的晶壁上，道：“主人，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一颗星星？” 特蕾莎仰头望去，只见龙珠散发出淡淡的黑色光芒，由于半位面晶壁薄薄的几乎完全透明，看上去真仿佛融入了夜空之中，就像是一颗遥远的星星。 微微一笑，特蕾莎道：“天上星星那么多，把你丢进去肯定找不着，再说，每一颗星辰自己的轨迹，哪有你插足的位置？” 只是一句玩笑话，叶问天却豁然转身，一把抓住特蕾莎的肩膀，双眼如炽急声道：“说什么，再说一遍！” “怎么了？”特蕾莎没反应过来，叶问天突然的举动，吓了她一跳。 “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叶问天急声道。 “天上星星那么多……”特蕾莎还没说完，就被叶问天打断：“不是这句，最后一句。” “我想想。”特蕾莎回忆了一下，道，“每一颗形成都有自己的轨迹，哪有你插足的位置，嗯，应该是这句。” “哈哈，就是这句，就是这句话，我终于明白了，每一颗星辰都有自己的轨迹，我终于明白了！”叶问天双眼精光大放，一把将特蕾莎拦腰抱起哈哈大笑。 “你到底明白什么了？”特蕾莎和格里高利异口同声。 叶问天将特蕾莎放下，狠狠亲了一记，道：“天上星辰无数，每一颗都有自己的运行轨迹，整个星空自成一体，是一个完美的整体，生生灭灭循环不休，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规律，整个星空是一个完美的规则体系，是活的，是自然形成的！” 顿了顿，叶问天压制了一下情绪继续道：“万物都符合这个规律，而我却忘记了这一点，在我的设计方案中，我按照用途，用自己的意志将法阵组合，试图达到完美的效果。但这是错误的，法阵有自己的意义，它们有自己的规律，我应该扮演的是引导者，而不是强制的独裁者！” 一番话说完，特蕾莎似乎明白了什么，而格里高利依然云山雾罩。 “哈哈，我找到了关键点，一切都将水到渠成。”叶问天迫不及待又扑回了设计图之中，运笔如飞快如幻影，一张又一张图纸流水般从笔下倾泻而出，再也没有一张被画叉揉碎。 两天之后，当最后一笔落下，叶问天长长出了口气，捧起设计图仰天大笑：“完成了，我终于完成了，龙形武具，我是第一个设计出龙形武具的人，哈哈哈哈哈！” 特蕾莎从高高摞起的设计图后面探出头来，眼中同样满是惊喜。 此时此刻，在两人中间隔着的设计图，已经足足厚达两米五！ 龙形武具浩大的设计工程，终于圆满竣工。 “红莲早已将邪龙龙骨洗练完毕，她还抱怨你太慢了呢。”特蕾莎笑道。 “哼，这个红莲，早晚挺抢挑翻她！”叶问天心情大好，顿时觉得豪气万丈。 特蕾莎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笑道：“让她知道你的厉害，jiejie我永远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