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告别

    《无相心经》乃是佛门心法，包罗万象，玄虚无形。

    不过，这门心法若是要让苏然修炼，恐怕给他五百年都未必能练出个结果，因为想要将这门心法炼成，必须明晓佛门至理，要有一颗我佛之心。

    以他的性格，根本无法参悟佛门至理，更别说去钻研那些看上一眼就要犯困的佛经了。

    所以，他所要修炼的，仅仅只是《无相心经》中的气隐之法。

    当初，苏然从百里长街出发，直至抵达归墟之地，用了大约一年的时间，而这一次他们乘坐飞灵船返回，却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其速度堪称恐怖。

    修为恢复的狐灵儿，自然不会跟着苏然返回百里长街，她体内毒素还有一丝残留，需要闭关慢慢炼化，而且，她还有一件不得不去做得事情。

    为了不引人注目，飞灵船在高空时就被狐灵儿收起，四道白光落在了大陆东部燕国的某处荒山中。

    终于回来了，本应该欢喜的苏然此时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明白，她要走了。

    汜水悠与布里很识趣地走远了，这是给他们单独告别的机会。

    “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不知过了多久，苏然才打破了这份沉默。

    “你问吧。”

    “既然你是妖帝之女，为什么你会中毒，难道你父亲不管吗？”苏然看着狐灵儿，此前在幽灵海时，那妖狐也是来自灵狐山，又为什么要杀她？

    狐灵儿很认真地看着他，眼中浮现某种异色，有失落，有无奈，但更多却是愤怒。

    “即便你知道，也帮不了我。”她叹息地说道。

    “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出谋划策。”苏然想了想，说道。

    她虽修行数百年，可人情世故却是经历太少，因为她绝大多数时间，都处于自我修炼之中。

    她本以为只要修为越高，别人就会敬畏，就会臣服，可却不曾想过，为妖处事其实上也是一种修行，就比如这一次，修为比她略低的三哥，居然成功推翻了父皇的妖帝大权。

    “你若真想帮我，那就快点成长起来，他日有所小成，或许可以帮上一些忙。”狐灵儿说完，便化长虹离去，消失在了天际。

    苏然顿时感觉心中涌起一阵失落，这种感觉，就像……就像当初邱小妍与他提出分手一般。

    这几天，狐灵儿说了很多次他修为太低，其实，她并非是在鄙夷或是打击他，而是在不停地提醒他。

    是的，他修为太低了，所以无法与她并肩而行……

    狐灵儿翱翔天际，眼望那个陪伴了她仅仅一年的身影越来越小，嘴角不由微微翘起，但双眸之中，却透着苦涩。

    不知道她的心中，是否与苏然一般？

    若真相惜，他不会说，她也不可能说。即使苏然以前总是喜欢开这种玩笑，但玩笑终究是玩笑，不可能成真。

    因为，她是一代天妖，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踏入漫长修行之路的小人物，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就如雄鹰与蚂蚁之间，这种差距并非指大地与天空的距离，而是指生命存在的差别，即便共处一方天地，然而却是两个世界。

    汜水悠与布里站在远处，望着狐灵儿离去的方向，随后又望着那个站在原地良久一动不动的背影，只见他双拳握得很紧，可呼吸却是平稳的。

    这说明他情绪并不激动，但内心却是不甘。

    “等我。”过了良久，苏然深吸一口大气，低声自语地说了两个字。

    狐灵儿早已消失在了天空，她此时嘴角笑意依旧，眼眸中的苦涩褪去不少，口中嘀咕了一声：“我等你。”

    ……

    燕国位于大陆东部，是距离百里长街最近的一个国家，土地辽阔，和平富饶。

    此国有一宗门，号称燕国第一大宗门，叫天道宗。

    苏然之前有听江沐风说过，燕国王室有一郡主，美若天仙，资质过人，被燕国人民称为第一美女。

    当时苏然听了就想见识一番，此时来到燕国，也只是有所想起。

    三人来到紫瑶郡，找了间客栈，大吃了一顿，然后休息一晚，准备第二天返回百里长街。

    已经炼气八层的苏然，早就应该修炼御剑之术，这样就不用步行了。

    只是他这段时间境界飙升太快，而当初突破炼气中境时，却又忙着提升真妖境的修为，没时间修炼御剑飞行之术。

    他现在身怀好几种功法，之前狐灵儿建议他，妖修固然是最主要的，其次是《九转灵剑诀》，再是焚血霸体。

    除此之外，苏然还获得了龙无双的《无双霸王拳》，不过这套拳法只武技，在他看来，有时间就练练，没时间也就算了。而且这拳法也只有前三式，至于后面几式，以后能不能获得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在体会了焚血霸体无比强悍霸道的力量之后，他倒是觉得，应该把焚血霸体放在第二位。

    要同时修炼三门功法，苏然还是觉得挺头疼的，尤其是想到需要海量资源的焚血霸体，看来他必须尽快回到百里长街，看看江沐风与习小夕到底有没有干出些成果来。

    第二天，苏然便雇了两辆马车，准备赶往百里长街。

    之所以需要两辆，是因为布里身材太过高大，此时他全身包裹得一丝不漏，头上还戴着斗笠黑纱，搞得有些神秘。

    燕国与百里长街不同，百里长街可以容许妖族、兽人、甚至是魔族的到来，可燕国不能。

    因为百里长街皆是修行之士，什么妖族和兽人早就见怪不怪了，但燕国之中生活得都是些凡夫俗子，他们都是市井之民，哪里会容许异族存在。

    就如之前三人从荒山来到紫瑶郡时，遇见了一位上山砍柴的老农夫，一见到布里那模样，吓得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无奈之下，苏然才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

    这马车的前行速度虽快，但在苏然看来，却慢得可怜，还没有自己跑得快。

    不过马车中倒是挺舒坦，而且一旁还有一个天生丽质的小美人鱼，此时他正枕着汜水悠的大腿，闭目养神，却又偶尔与她谈笑几句。

    “你既然来到人世，那么以后就不能再叫汜水悠，这样的话，容易引起一些人的注意。”苏然说道。

    汜水是汜水人鱼族的姓氏，很多出过远海的修士，多少知道一些关于人鱼族的传言，万一被人盯上，那可是很危险的，毕竟一条人鱼值个好几万灵石。

    “那我应该叫什么？”汜水悠大眼睛眨呀眨。

    “你得有个人类的姓氏，恩……，要不就随我姓吧。就叫苏小悠？”苏然想了想说道。

    闻言，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哦对了，你还必须要有个身份。”苏然一脸正色地说道。

    “身份？”

    “是啊，万一别人问你，你是什么人啊？做什么的？那你总得回答不是？”

    “那要什么身份好呢？”

    苏然微微蹙眉，伸手摸了摸下巴，眼睛很自然地朝着上方凸起双峰看了看，说道：“若是别人问你是谁，你就说你是我的丫鬟。”

    “丫鬟？丫鬟是什么？”

    “额，简单来说，就是主仆的意思，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关系，倒不是真让你做我的丫鬟。”

    “那我是不是要叫你主人？”

    一听主人二字，苏然心中立刻涌现了一丝小激动，脑海中不由浮现了某种遐想。

    “还是叫少爷吧。”想了想，苏然还是摇了摇头，认为叫主人的话有些小邪恶的感觉。

    “是的，少爷。”

    “恩，真乖！”苏然一脸坏笑，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就这么拐了个美人鱼做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