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魔影叠梦幻
第二十章魔影叠梦幻 “光移风微，叶颤鸟惊，空鸣似天籁回音。惬意荡着轻倦，在心中飘飞。” 杨德荣从京都热电厂，完成反特挖潜的任务回到“G安部”。 顺利完成任务的那份喜悦洒在杨德荣的眉宇之间，所有的疲倦和困意都荡然无存。 “小杨，任务完成的很好！放假休息两天，好好会会你的阿华吆！然后等着电厂为你披红戴花吧！” cao着浓重四川口音的首长，关切的对杨德荣说。 “谢谢首长！ 不过，这功劳不是我的，我可不敢有贪天之功。 如果不是我们的华侨商会做工作，使原虹放下复仇的心； 如果不是原家姐妹，认清形势； 如果没有樊军对爱的执着，虽然我已经锁定了目标，后果不定会是什么样！” “不管过程如何，总之，热电厂安然无恙，这就最大的功劳。 休息几天，等待接受新的任务吧！” “是！” 清月盈空，月光穿过窗帘，洒在床前。 杨德荣抖去满身的尘灰，惬意，使他闭上眼睛进入梦乡浮想联翩。 曾经的杨德荣，在解放战争中，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置生死于度外，卧底敌人心脏，在国军要害部门，为共产党提供适时情报。一个政党的追随者，信仰者，他的一言一行，就是为了自己信仰的政党的事业而奋斗。 解放后，正因为杨德荣有过一段“潜伏”的个人生活经历。使他的家庭生活，个人生活及与三个半女人的情感纠葛，开始了一段长达半个世纪的旷世奇缘。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之初，结束了八年抗战，四年内战的新中国，千孔百疮，百业待兴。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之初，结束了戎马生涯的杨德荣和米华，终于在京都西四胡洞的一座小四合院内，跑完了情感的马拉松！ 三百多平米的小院，是一老式建筑，在典雅中透着古朴。院内虽然种树种花，确是花木扶疏，幽雅宜人。 古时候“天棚、鱼缸、石榴树、老爷、小姐、胖丫头”，可以说是四合院生活比较典型的写照。 解放后，四合院大都回归于社会，没有了王公少爷居住的四合院，少了几分浮华，多了几分平实。 初春的京都，杨德荣他们居住的小四合院的瓦垄上，背阴的地方，依稀可见没有融化的残雪。疏影暗香还在小院萦绕，据说这个不起眼的小四合院，当年傅仪曾在这里作短暂栖身。 看着典雅的四合院，看着自己心爱的恋人就在自己的眼前，杨德荣想象着米华当时的情景：“米华同志，祝贺你！你的杨德荣即将归队。” “啊！” 当米华第一时间从首长那里得知，杨德荣没有死仍然活着时，她兴奋的两天两夜没合眼。她将在战场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全拿出来，直接找到所在团的领导申请，让杨德荣归队，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与自己结婚，当然这是她一厢情愿。因为长江还在“天险之中”，杨德荣归队时，长江以南还被国军控制。杨德荣的战友们还在血与火的战场上拼杀。在如此的社会环境下，米华提出结婚，领导会审批吗？ 即使之后，国军的主力部队撤出大陆。但共和国初建之时，在经济建设中，有多少工作，等待着打江山的一代人，在学习中建设，在建设中学习。 因为从封建社会到社会主义社会，中国共产党超常规跨越了社会发展的进程。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经验，共产党人恨不得将一天当两天用。 结婚，是米华的渴望，那个女人不希望与自己心爱的人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 为此，米华的结婚申请，提出的时间实在太不是时候。 即使后来杨德荣留守京都。但杨德荣和他的战友们，为了京都的安全，早已是焦头烂额，他有时间与米华完婚吗？ 是米华庸俗，没有远大的理想吗？ 是米华只知道渴望早日为人妻，为人母，而不知道自己此时肩上的责任吗？ 作为女人，米华有错吗？ 米华是女人耶，有哪个女人不希望早日和自己相爱的人结为夫妻呢？ 米华真的太渴望坐拥英雄！坐拥丈夫，过安稳的小家庭生活，有哪个女人不希望和自己心爱的人携手共度良宵？ 不是米华没有远大理想，不是米华的精神境界有多庸俗，只想当太太。是米华真的害怕了，她觉得自己再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生死离别的煎熬了。 如果说，攻打潢川县城，杨德荣为掩护团长张广发身负重伤，昏迷三个多月，生命垂危，让米华知道了什么是生死离别。那时，虽然杨德荣象植物人一样，没有思维，没有语言，但毕竟杨德荣还实实在在的生活在米华身边；虽然辛苦，但照顾自己的恋人也是一种幸福。希望和期盼杨德荣恢复健康，成了支撑米华的精神支柱。 “报告首长，我想知道杨德荣的实际情况，两年了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如果他活着，为什么没有音讯？如果他牺牲了，为什么没有相关信息？是不是他变心了？是不是他走上歧途了？难道他真的……” “米华同志，我理解你的心情，自己的恋人，一个大活人，两年来生死不明，搁谁谁都会寝食难安。纵使我理解你，但我只能告诉你，这是组织机密，不是你我应该知道的事情，你能理解吗？” “我不理解！” 杨德荣去南京，米华不仅看不见自己的恋人，而且渺无音信。米华多次到军区，哭眼抹泪向最高首长一次次询问杨德荣的情况。首长欲言又止的表情，使米华疑窦丛生，坐卧不宁，度日如年。 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恋人生死未卜，米华整日觉得天随时都会坍塌。 两年，米华只有在枪林弹雨中，只有忘我的工作，才能暂时忘掉对未婚夫的思念。 两年，米华同样也经历着恶梦的煎熬，多少个夜晚，米华看见自己的未婚夫被敌人梆在十字架上，她哭着喊着！一次又一次被恶梦惊醒。 两年，在战斗的间歇、工作的间隙，米华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写信，那一封封寄托着她的思念、她的牵挂的书信，是米华献给未婚夫杨德荣最珍贵的礼物。因为没有什么可以买到一个人牵肠挂肚的情思。 …… 解放了，在米华的一再坚持下，在45兵团领导的主持下。其实即使米华不提出结婚申请，特殊时期，结婚同样也是米华和杨德荣的任务之一。 米华和杨德荣终于迎来了洞房花烛夜。不过是在共和国成立后的初春。 在战友们的掺呼下，米华和杨德荣将两张单人床合成了一张双人床； 一幅剪纸的双喜，两朵大红花，一身干净整洁的，已经退色的解放军军装； 一篮子花生、核桃，使杨德荣和米华完成了人生的蜕变，他们由恋人升级为夫妻。 “阿荣，祝福你，给你道喜了！我今天可是专门来喝喜酒的，你可不要小气呀！” 杨德荣和米华一起，正在为参加自己婚礼的领导、战友递茶让烟，分发喜糖，突然听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寻声望去，杨德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神志，他下意识的用手揉了揉眼睛，又拧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疼痛的意识，更让杨德荣迷茫。 杨德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当杨德荣睁开眼睛，定睛再看时，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神志是否正常！ 望着来者，杨德荣的脸颊一直再抽搐。 望着来者，杨德荣感到自己好像钻进瀑布群，茫茫水雾，遮住了他的视线。 怎么会是他，难道他…… 杨德荣的大脑，象翻腾的大海，整个人就好像坐在摩天轮的顶端，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是梦吗？ 不是梦，就是现实。 既是现实，杨德荣也不敢向前打招呼相认，他不知眼前的一切是幻觉还是魔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