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周总理逝世

    元旦文艺汇演取得的巨大成功，让红卫小学彻底沸腾了；一连数天，全体师生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之中。

    荣誉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上级已经下达了指示，要在农垦指挥部附近，新建一所中小学校，名字仍然叫红卫；只不过，红卫小学的招牌，换成了红卫中学。毫无疑问，到时候，原来的红卫小学只能废弃了。这个消息，绝不是画饼充饥的玩笑，因为上级领导已经把款项陆续打到了农垦指挥部的账上，就等着春暖花开，组织人马大干快上了。

    这一回，上级领导们下的决心很大，投资也非常慷慨；按照他们规划的蓝图，准备把红卫中学无论是教学还是办公室，全部建成三层楼房。此外，cao场和其他教学设施也规划的很合理；毫无疑问，学校一旦建成，必然会在成荫的绿树中，焕发出别样的动人风采。很显然，像这样的高级豪华建筑，在整个区教育系统是独一无二的；就连老大哥红旗中学，也只有一栋二层楼的办公室呢！用区教育部门一位主要领导的话说，我们就是要不遗余力地，把红卫中学打造成区教育系统的一个样板。这个计划，是元月二号从上级部门透漏出来的，可谓雷厉风行。

    这两天，白校长还没有顾得上去红旗中学走马上任，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向彭国庆交代，或者说，他恋恋不舍这块热土，舍不得那么快走。但是，他不走，别人却已经走了。你比方说，戴菲菲去了市文教局，担当局长助理的工作，李小欢老师去了区文化宣传队，出任一把手；她们两个二号一早就走了，兴冲冲的各奔前程。当上面要把红卫小学改变成红卫中学这条重要消息传出后，白校长有些后悔了；因为他知道，作为区教育系统的样板，红卫中学前程远大，潜力雄厚，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无法预料。

    元月4日上午，在上级领导的一再催促下，白校长在全校师生的欢送下，终于依依不舍和满怀伤感地走了。

    白校长一走，彭国庆成了学校的头号领导；为了补充和壮大学校的师资队伍，上级领导又专门从各个学校抽调出十几名优秀的教师员工，前来红卫小学任教。这一下，彭国庆可有的忙了，一连三四天，他都顾不上回家，忙得焦头烂额。

    相对而言，彭禹的生活和学习比较平静；只要没事，他都会躲在自己的小屋里，快马加鞭地奋力写作。在他的勤奋努力下，长篇小说《高山下的花环》、《武林志》等好几部长篇小说已经写完，短篇小说《丰碑》、《班主任》、《珊瑚岛上的死光》、《骑手为什么歌唱母亲》等也相继完成；此外，他也写好了几部音乐作品，正等待时机，公布于世呢！

    元月7日晚，彭禹的思绪有些乱，写了一会儿实在写不下去了，出门去树林里溜达。

    站在一片空地上，彭禹仰望着星空，久久未动。星辰依旧璀璨，夜空依旧高远；但是，彭禹知道，在这个看上去平静而安详的时刻，有一位老人在遥远的东方，正在和病痛与死神做着最后的搏击；他，就是这个国家乃至很多外国友人极其爱戴的周恩来总理。

    历史的发展轨迹，不可能会因为某一个人，改变它前进的方向。彭禹虽然是个穿越者，可是，他没有像那些小说里描写的人物那样，有着气壮山河和改天换地的魄力；何况，他对参与政治毫无兴趣，甚至还有着不小的厌恶感他。再上一个时空位面里，由于人们普遍对官场的黑暗面和腐败现象痛恨不已，所以，不少人心里都怀有“远离政治，避免敏感”的消极思想；彭禹，就是其中的一员。现在，彭禹就算想做点什么，但是他这只小蝴蝶的力量实在是太孱弱了，根本掀不起什么狂风巨浪，更不具备那个所谓的“蝴蝶效应”产生的惊天动地的能量。该来的，还是会来了；只不过，这场风暴是不是还和前世一样，彭禹目前还不清楚。

    第二天一早，由于昨晚胡思乱想，根本没有休息好，所以，神情有些萎靡不振的彭禹并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返回家里，在母亲诧异的目光下，翻箱倒柜的搜索出一卷黑布来，用力地扯下一条，这才背起书包，走向学校。

    学校里依旧平静如初，学生们依旧在朗朗地读书；彭禹手里拿着课本，脑子里在翻江倒海，默默地等待着那个悲哀时刻的到来。

    10点多一点，正当彭禹和同学们跟随新老师朗读语文课文的时候，副校长郭百平黑着脸，行色匆匆地走进教室，打断教师的授课，气色格外紧张地站在讲台上，挥舞着手臂大声宣布道：“好了，大家不要上课了，所有人员，全部马上到cao场集合开会。”

    全班学生都愣住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学校的大喇叭里，又传来了校长彭国庆嘶哑而慌急的男中音：“紧急通知，紧急通知；所有师生，马上到cao场集合开会。再说一遍，紧急通知，所有师生，马上到cao场集合开会！”

    这一下，同学们都懵了，不等老师招呼，把课本往桌子上一丢，像炸了窝的羊群一样冲出教室，乱哄哄地向cao场跑去。

    “彭禹，你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田立一个箭步窜到正在收拾课本的彭禹面前，紧张兮兮地问道。

    “急什么？你马上就会知道的。”彭禹白了他一眼，从书包里翻出一块黑布，递给田立，然后伸出自己的左臂；“来，给我带上。”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田立被搞得一头雾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难道你没有听见外面的喇叭声音吗？有位大人物去世了！”田立的笨手笨脚和迟钝反应，让彭禹感到有些不耐烦，一把从他手里抢过黑布，牙齿和手指并用，绑在了自己的左臂上；然后拉着呆若木鸡的田立就往外走。

    恰好就在此时，学校的大喇叭里，传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哀乐声；这声音，透出无尽的哀伤，强烈地震撼着人心，在学校上空回响。

    cao场上已经聚满了人，各个班级的学生们；正在老师的指挥下，按照各个年级和班级，排列着队伍。以彭国庆为首的全校教师员工，也快步的走到学生们面前站定，横着排出长长的一列，每个人的表情沉重而肃穆。

    喇叭里的哀乐声一完，一个沉痛的声音响起：“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国务院讣告：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国务院以极其沉痛的心情宣告：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委员、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中央委员会副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主席周恩来同志，因患癌症，于一九七六年一月八日九时五十七分在北京逝世，终年七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