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话 一切都在计算之中
易哲倚在粗壮的树干上，身上的黑色流云刺青已经消失，无论是八门遁甲还是咒印，现在都不存在了，留下的仅仅只是身体的哀鸣，动一动都会听见骨头咔吱咔吱的生硬声，让人不得不担心会像脆脆的饼干那样轻易折断。 但胸口中有股热流在缓慢运行，让这满是创伤的身体得到恢复，应该是药物的作用，应该是自己昏迷的时候有人为了调理自己而为自己吃下的，不得不说，效果卓越。 一阵巨大的狂风席卷过他孱弱的身体，他只能紧紧靠在旁边的大树上以免被大风吹飞，刘海被扬起，那双疲惫的眼睛还在继续观望远方的大战。 沙土汇聚成了庞大的怪物，掌握砂和磁的巨大杀器，在忍界之中占据莫大地位，六道仙人留下的，活着的证明，拥有这些的，只有尾兽，只有一尾，守鹤！ 每一次挥动那庞大的肢体，都会掀起大风，将地面的参天大树连根拔起，地皮都被翻开，如同天灾过境，这等举手投足都带来山崩地裂的威能，正是尾兽拥有的伟力。 近乎无穷的查克拉不要钱的狂泻，从巨大的嘴巴中吐出巨形的风压炮弹，仅仅只是压力就足以将一座山头都给轰成只留下半边，在这种力量下，普通的忍者和忍术只能是笑话，没有同样可以制造天灾一样的禁术，常人想要对付尾兽，只能希望哪一天自己成为了光的巨人。 一个同样庞大，甚至能跟守鹤近身做rou搏的大蛤蟆却堪堪挡下了守鹤的狂暴。 来自妙木山的成精的得道蛤蟆，昔日作为自来也和四代火影的通灵兽，蛤蟆文太。 “组合变身术！”叼着杆烟枪的蛤蟆下体一用力，窜到了天上，随着一大片烟雾遮盖了自己后，将烟雾扯开的，却是尖牙利齿，浑身赤黄色的皮毛斑驳脏乱，一股戾气铺天盖地，九条胡乱摇摆的尾巴散开。 “干的漂亮，鸣人。”易哲淡笑，远方的大战全部收入眼中。 已经没有继续看下的必要，假寐之术被破，守鹤的暴走就会结束，苏醒后的我爱罗也是重伤之躯，恐怕连控制沙子都做不到了，拳拳到rou的袒胸露乳的战斗对鸣人来说，反而是强项。 “不能使用飞雷神之术移动还真是麻烦，人果然是懒惰的生物，拥有了方便就不愿再回到曾经的繁琐了吗？”易哲捂着胸口从大树上一跃而下，落地的冲击让他不禁连着咳嗽，脸色刚有些血色又变得苍白。 “音忍那四个蠢货应该也发现他们的大蛇丸大人已经断了生机吧。”易哲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 这一场战役，木叶陷入崩溃的危机，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战死，砂忍村四代目风影战死，两村人手都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上忍的精英几乎全部死在了木叶的街道上，暗部更是已经空虚，中忍也死伤参半，下忍群体反而存活率最高。 自第三次忍界大战以来，这是最令忍界为之震惊的事件，更令人觉得可笑和难以置信的是，与三代目火影相杀的并非四代目风影，四代风影的遗骸在通往木叶的路上发现，随行的护卫全部死光，只留下被风化了的骸骨。 猿飞日斩曾经的弟子，大蛇丸，作为主导一切的幕后黑手，将砂忍村从前到尾都欺骗了，坑了一个村落的未来。 战争结束后的砂忍得知事情真相和找到风影的骸骨的时候，所有幸存的高层全部当场气出一口淤血，身体不好的直接发了急病躺地就不回来了，全村上下乱成一团，已经半残废的马基临时指挥，稳定秩序。 木叶的情况并不好到哪里去，重要设施几乎都遭到破坏，物资一度陷入补给中断，更重要的是，三代目战死，第五代火影未定，群龙无首，高层几乎乱成一团，幸亏三忍之一，自来也出现暂时行驶指挥权。 木叶，公墓。 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阴沉的天空如同盖在人们的心口上，踹不过口气来，积云像是混入了墨汁一样的混沌而令人不安，今天是三代目火影下葬的日子，所有忍者，无论老幼，毕业生或在校生都到场，数千人的规模，却无一人发出声音，沉默无比。 所有人都穿上了祭奠的黑色服饰，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人群甚至比昏沉的天空更令人压抑。 “没想到火影大人，竟然……”迈特凯咬了咬牙，神色悲怆。 在一旁的卡卡西身上还绑着绷带，拄着一根拐杖，沉默着看着三代目的墓碑，没有说话。 “没想到你比我们还要先离开，看你的身体状况我以为你是会我们中最后走的呢。”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两名上了年纪的老人站在队伍的外面，目光投向猿飞的墓碑，小雨将他们的黑色衣衫的肩膀处都打湿。 “世事难料，这也是你昔日种下的果吧。”老人缓缓一叹。 “这次村子遭到重创，机能几乎都停止了，甚至连主心骨都倒下了，真是灾难。”水户门炎低声说。 “团藏这一次从头到尾都藏在暗处，他和手底下的根都没有出过一次手，他还是那么令人生厌。”转寝小春语气有些凛然。 “如果他能从中协助的话，这一次的损伤不知会降低多少，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即使现在去追问他也无济于事，事已至此，首要的是先选出新的火影，正好自来也回村了，我是想让他担当第五代火影的。”水户门炎说。 “以他的性格多半会拒绝吧，他追查大蛇丸已经很久了，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肯定在村里是坐不住的。” “那又有谁有资格担得起这个责任呢？”水户门炎说，“你我只是顾问，而且年纪也不支持我们了，团藏那家伙，现在我根本不放心将村子交给他，剩下资历合适，实力影响都达到影级的人选只有三忍了，大蛇丸根本不用多说，纲手外出现在不知道在哪，好不容易自来也能看到个活人，我可不打算放手。” “好吧……”转寝小春轻轻一叹，“回去就跟自来也商谈吧，希望他能答应。” “今天是日斩下葬的日子……就不提这些了。” “嗯……” 两个已经有些佝偻的单薄人影站在大队伍的外围，静静的看着人群缓缓前进，每一个人都献上最沉重的悼念。 “爷爷……呜，混蛋，可恶……”小小的木叶丸双手不停在眼角擦拭，将止不住的泪水擦去，他哽咽的站在墓碑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真讨厌自己现在的表现，他不愿再表现出自己那懦弱的一面。 “哲哥……”面色也有些难看的佐助轻轻拽了一下易哲的袖口，应该是他们上去行礼的时候了。 “啊，我知道。”易哲脸色白的跟一张纸一样，看不出一丝的血色，细小的胡渣像墨点一样长在下巴和人中上，头发虽然洗过，但被小雨打湿了后贴在额头上，双眼中也是莫名的神色。 他现在比之前更瘦了，颧骨处甚至能看到骨头的突起，削瘦的像营养不良。 佐助先走了过去，后面是易哲和鸣人，鸣人眼睛已经肿的跟大灯泡一样，手上拿着白花，紧闭着嘴唇。 佐助上去严肃恭敬的行了三个礼数，缓慢的让开了位子让易哲过去。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火的影子会照耀村子，新的树叶就会萌芽。”易哲低着头对三代的墓碑小声平静的说，随后低下头鞠躬，持续了十多秒。 “走吧佐助。”易哲走向了公墓的出口，面色淡然。 “哲哥，我们回去的途中买一点营养品吧，或者买几只鸡炖汤，你现在很孱弱啊。”佐助迈着小快步追上来说。 “不，可能你要一个人先回家了。”易哲平静的说。 “唉？为什么？”佐助不解。 一阵冰冷的肃杀之意让佐助立刻警觉起来，双勾玉写轮眼自动开启，才发现前面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出了三明穿着黑袍，带着孩童般狸猫面具的沉默的人。 “暗部？为什么会在这？” “比我想的更早来找我呢。”易哲高声说，没有一点情感，“能否告诉我，你们是三代目直属的，还是说，是高层顾问的部下呢？” “宇智波哲，你由于袭击平民和暗部，并拘捕，我们现在以判村和通敌嫌疑人为由逮捕你，你如果再反抗，那么我们有将你就地格杀的权限。”暗部声音冰冷。 “你在鬼扯些什么不知所谓的东西？！”佐助听完后脸上只剩下震惊，他压抑着心中的火气大声对着暗部说，“木叶村还不肯对我们宇智波族放手吗？！” 不同于原著中，在易哲平时的举止下，佐助也感到了易哲对木叶高层的某种抗拒和忌惮，联想起曾经长辈们对木叶村的一种厌恶感，还有那些大人们对被屠村的自己和易哲指指点点，那种眼中仿佛看待叛徒般的眼光都让他早就不爽。 易哲将佐助拉到了后面，他现在的力气很小，差点没把佐助拉的过去。 “现在的我也没有反抗你们的实力啊，可以，你们能带我走。”易哲淡淡的说。 “哲哥你在说什么？！他们可是在诬陷你啊！”佐助愣了一下，然后大声说。 “不，佐助，他们并没有诬陷我，我的确袭击了平民和暗部，甚至其中有一个现在还没有从医院出来。”易哲神色淡定，甚至还有些讽刺的意味，“我当时虽说没有多少理智，不过暗部的水准还是让我高估了啊。” “……这些话就到监狱里对着拷问官去说吧。”三名暗部同时上前。 “你们敢！”佐助从易哲背后冲出来，对着三名暗部摆开战斗的姿态，猩红的写轮眼死死的盯着沉默的三人。 “虽然我目前不是很清楚事情的经过，但是我哲哥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跟不会没有理由的做一些根本没有益处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任凭你们带走现在身体状态这么差的老哥！” “宇智波佐助，我们对你去追击守鹤并制止暴走一事表示感谢，但同时你如果阻碍我们，那么你也被安上嫌疑人同伙的名头，请你考虑一下。” “我考虑你一脸！”冷笑一声，早就看不惯的佐助双手直接结印，马上就一个豪火球之术准备对着三个暗部的脸上喷过去。 “住手！” “停下，佐助。” 易哲和从公墓里闪出来的卡卡西和迈特凯同时阻止了佐助，卡卡西和易哲现在都行动不便，迈特凯一个人瞬身过去将佐助双手绑在了背后，精湛的体术和强大的力量让佐助即使有写轮眼都没得来及反抗。 “放开我，粗眉毛，哲哥可是你的学生！”佐助大吼。 “谢了，凯老师。”易哲在旁边却对阿凯道谢，然后顿了顿，“佐助，他们说的没有错，我的确在医院时对无辜的护士出手，将一名暗部给轰成残废，三名暗部的肚子都被我开了控，虽然我自己也对这种掉渣天的战斗力表示了惊奇啊。” “他们逮捕我师出有名，我如果再反抗的话，事情会更严重吧。”易哲笑笑，“你就先一个人回家吧，凯老师，看紧他。” 易哲走向三名暗部，双手高高举起，表示自己不会妨碍逮捕，三名暗部沉默的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三股查克拉压制了他，换成平时都很难挣脱，更别说现在等于废人的状态。 四个人在原地一闪就消失。 “放开我，粗眉毛，混蛋！”佐助奋力挣扎，但无法从阿凯的钳制下脱离，“卡卡西老师！你也认同他们的做法吗？！” “我的状态你也看到了，我无力阻止。”卡卡西指了指自己，“但是，暗部的行动从来都是有准则的，这一点上我可以保证，他们如果说只是嫌疑人的话，并不会他做过分的事情，就像你哥哥说的，再反抗罪名只会更重，现在的话，好生等待吧，他不是一个傻瓜，不会让自己处在极端的位置的。” “可恶，混账！”佐助似乎是放弃了一样的大力踩地，低头对着冰冷的水泥地大声咆哮。 “卡卡西，佐助就交给你了。”阿凯转头说，“我果然有些放心不下他呢。” “你不会把暗部给打了吧？” “怎么会，我只是跟过去看而已，他可是我引以为傲的学生，虽然当时我从仓库回到医院，看到被打伤的那些人我也很震惊，但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现在可能连佐助都打不过呢。”卡卡西叹了口气，无奈的咬破了手指通灵出了一大波忍犬，“那就麻烦你们了。” “那我就先走了。”阿凯瞬身离开。 失去钳制的佐助几乎瞬间就冲了出去，速度堪比小李，但紧跟着就被一只狼狗给扑倒在地，后面汪汪大声犬吠的十多只忍犬全部冲了上去将佐助压制在地上。 “我真是日了狗了！”佐助淹没在狗的叫声下，不甘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