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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迎娶甄姜、太后吃干醋

    现在呢,名正言顺的妻子只有正妻蔡琰,其他的女子都还没有缔结婚礼。

    娶妻当然是先娶甄姜。

    平妻,与正妻平起平坐,迎娶平妻的婚姻礼仪自然也要严格按照迎娶正妻的仪式办理,从议婚至完婚,共有六个礼节仪式要走,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因为这六个礼仪都需要在甄家和金家之间来回奔波,而从中山郡无极县的甄家到襄阳的金家将军府,相距数百里,现在又是寒冬连‘日’飞雪,道路泥泞,为了双方的便利,甄家现任家主甄豫便把甄姜送到甄家在襄阳的新宅里。

    金良跟甄姜当年的邂逅、定情,是在巨鹿发生的,巨鹿人田丰亲眼目睹,虽然田丰现在贵为从二品的御史中丞,却因他是金良荐举的,金良是他的主公,他又是金良与甄姜爱情的见证人,所以尽管他一脸严肃正气,实在不适合做媒人,却也秉着舍我其谁的‘精’神,在襄阳甄家和金家两边奔波。

    甄姜的母亲张夫人因为年老昏聩进而阻挠金良与甄姜的婚事,还妄图把甄姜嫁给投效董卓的司马家的司马朗,被甄姜的大哥甄豫将其软禁,甄豫虽然病重,却也强支病体,以长兄如父的名义,作为甄姜的家长,参与到金良与甄姜的婚礼之中。

    第一步,纳采,金家想与甄家结亲,便请媒人田丰去甄家提亲,得到甄姜大哥甄豫的应允之后,再请媒人田丰正式向甄家纳采择之礼,按照周礼,送的是大雁。

    金良对这些礼仪甚是不通,见纳采送雁,觉得很诧异,便问媒人田丰:“为什么纳采送礼要送雁呢?”

    田丰虽非大儒,也非常博学,不假思索地答道:“用雁者,取其随时南北,不失其节,明不夺天北归,来去有时,从不失时节,用雁来象征男女双方信守不渝;雁为随阳之物,大雁行止有序,雁群在迁徙飞行时成行成列,领头的是强壮之雁,而幼及弱者追随其后,从不逾越,将这个原则用于嫁娶,长幼循序而行,不越序成婚,再者,雁雌雄一配而终,象征忠贞和白头偕老。

    第二步,问名,金家又遣媒人田丰到甄家询问甄姜的姓名、生辰八字,田丰把甄姜的生辰八字问回来以后,再把金良的生辰八字送到甄家。在这东汉时期还没有阴阳先生,金家和甄家便各自行卜,问鬼神,告家庙,看双方的八字是否相合,若是相合则婚,相克则婚不成,要将双方的生辰八字退还。

    金良看得出来,这问鬼神、告家庙只是一种仪式而已,若是想反悔了,便可以拿八字不合作为借口。金良和甄姜的婚事,表面上代表的是金家与甄家的利益结合,实际上代表的是金良中央军系统对荆州本地良善世家大族的认可。

    第三步,纳吉,金家这边问名、合八字后,将卜婚的吉兆通知甄家,并送礼表示要订婚,纳吉时照例行奠雁礼,还是送大雁。

    第四步,纳征,亦称纳成、纳币,就是俗称的送彩礼,金家是在纳吉得知甄家允婚后才可行纳征礼的,行纳征礼不用雁,金良现在不差钱,就送了二十颗明珠、二十块美欲、二千斤黄吕、二千匹丝缎作为彩礼,当然这个彩礼相对于财大气粗的甄家随后送来的嫁妆是远远不如,但却比同时期大多数世家子弟送的彩礼要强出不少。

    第五步,请期,又称告期,俗称选‘日’子。沿用的规定,请期用雁,主人辞,宾许告期,如纳征礼。金良派媒人田丰去女家请期,送大雁礼,然后致辞,说明所定婚期,长兄如父的甄豫表示接受,田丰返回复命,定下来的婚期是光熹元年冬十二月一‘日’。

    第六步,便是亲迎,又称迎亲,要新郎金良亲自迎娶新娘甄姜回家。

    金良提前几天看过为自己准备的婚袍,甚是失望。汉朝是火德,火德尚赤,但是火德的赤并非后世流行的中国红,而是发黑的暗红,有些像暗沉的血迹。金良看着这种颜‘色’的新郎、新娘袍,十分不喜欢,命人一定要做出喜庆的大红‘色’。

    金良穿上大红‘色’的婚袍,胸前戴上大红花,接过以师父身份代为家长的卢植给他赐的酒,一饮而尽,便动身去迎娶自己的新娘甄姜。

    汉朝婚礼亲迎婿及妇都用马车,金良为了表示对甄姜的看重,特意劝说赤兔马帮忙拖车。金良趴伏在赤兔马的耳边轻声说了,赤兔马便嘘嘘打了几声响鼻,表示同意了,金良知道自己这匹宝马深通人‘性’,所以毫不奇怪,周边的人却都甚为吃惊。赤兔马和它的两位爱妾,两匹枣红‘色’的千里马一起拉车。

    金良先是在家庙,拜祭了祖先牌位前说:“祖先在上,孩儿金良今天为金家迎来中山甄家嫡长女甄姜,为金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希望二老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布儿婚姻美满。”走出了家庙,金良便驾着赤兔马和两匹枣红马驮着的三驾马车,往甄家在襄阳的宅子里驶去。

    这个时期各个世家均蓄养死士作为刺客,刺杀政治或经济上的对手,金良亲自驱车,手无寸铁,典韦、赵云、陈到便领二千飞虎亲卫扮作迎亲队伍,紧密地护驾左右,与此同时,黄忠接管了襄阳的布防,预先在襄阳内对各个黑暗势力进行打击、压制,以确保金良与甄姜婚礼的正常进行。

    甄家长子甄豫在门外亲迎新郎金良,金良又以雁做贽礼,彼此揖让登堂,金良入得甄家的家庙,对着甄姜的父亲,早已过世的甄逸的牌位三拜。

    金良走到甄家内宅大门,甄姜在三个meimei甄脱、甄道、甄荣、甄宓的扶持下,早已等待那里。

    只见甄姜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缨络垂旒,欲带蟒袍,百花裥裙,大红绣鞋,满身喜庆。

    这个时代还没有红盖头,甄姜便一直娇羞地低着头,金良注意到,甄姜脸上做了一番‘精’细的修饰,用腮红盖住脸上浅浅的疤痕,现在真的是眉目如画。

    金良上前牵住甄姜的小手,扶持着甄姜坐上马车,在甄姜上车时,金良按照礼节,亲自把上车用的牵手红绳递给甄姜,照顾她上车。

    甄脱、甄道、甄荣、甄宓也跟着坐上马车,照顾jiejie甄姜。

    金良亲自驾着马车,让马车绕着甄家转了三圈,才驱车往金良的将军府赶去。

    到了家门口,金良先下车,扶着甄姜下车,然后牵着甄姜的手,往家里走去,甄姜踏入金家宅子,婚前礼即告一段落,正式进入成婚礼。

    在通晓礼仪的伴郎吕范等人的张罗下,吕府里面的婚礼现场布置完毕,相关物品和人员全部到位。

    等金良牵着甄姜到达吕府大堂时,婚礼仪式正式开始,通晓礼仪的崔琰负责赞礼,他首先款步走到香案前站好,旁边有人递上三炷香,崔琰持香行三拜礼,上香,然后退到屏风的右下角唱礼:婚礼开始!

    新郎金良牵着新娘甄姜,迈步进入婚礼现场,吕岱、吕常、吕昭、吕范四位作为伴郎跟在新郎金良身后,甄脱、甄道、甄荣、甄宓作为伴娘,跟在新娘甄姜身后。

    赞礼官崔琰唱礼:对席之礼!

    新郎金良和新娘甄姜便分别在各自的几案相对位置的垫子上正座,伴郎吕岱、吕常、吕昭、吕范站在新郎金良身后,伴娘甄脱、甄道、甄荣、甄宓站在新娘甄姜身后。

    赞礼官崔琰唱礼:沃盥之礼!

    司仪陈琳端水盆、毛巾依次来到新郎金良和新娘甄姜面前,金良和甄姜向陈琳行一拜礼,陈琳颌首回礼,金良和甄姜净手。

    赞礼官崔琰唱礼:结发之礼!

    仪宾沮授和司仪陈琳上前,新郎金良和新娘甄姜向沮授和陈琳行一礼,沮授和陈琳颌首回礼,沮授剪下金良和甄姜头上一缕头发,用一根红线扎在一起,放入锦囊中后,‘交’给陈琳放好。赞礼官崔琰朗诵:“侬既剪云鬓,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新人结发,从此永结同心。

    赞礼官崔琰唱礼:同牢之礼!

    司仪陈琳上前把三个碟子中煮熟的米饭、rou菜和素菜,夹到新郎金良和新娘甄姜的碗中,走到他们面前。金良和甄姜向陈琳行一礼,接过碗然后举过头顶,赞礼官崔琰唱礼:“拜!兴!”金良和甄姜互相向对方行一拜礼。崔琰唱礼:同牢!然后金良和甄姜吃碗中饭食。赞礼官崔琰祝词:新人同牢,从此合为一家。

    赞礼官崔琰唱礼:合卺之礼!

    司仪陈琳走上前,新郎金良和新娘甄姜向陈琳行一礼,陈琳把两只倒满酒记着红线的青铜爵递给金良和甄姜。赞礼官崔琰唱礼:“拜!兴!”金良和甄姜拿着青铜爵相互行一拜礼,然后饮一口酒。

    赞礼官崔琰唱礼:‘交’杯!司仪陈琳把金良和甄姜的酒杯‘交’换。赞礼官崔琰唱礼:“拜!兴!”金良和甄姜拿着青铜爵相互行一拜礼,然后饮一口酒。

    赞礼官崔琰唱礼:合卺!司仪陈琳上前递给新郎金良和新娘甄姜葫芦酒器一双,赞礼官崔琰唱礼:“拜!兴!”金良和甄姜拿着葫芦酒器相互行一拜礼,然后饮一口葫芦酒器中的苦酒。

    赞礼官崔琰祝词:新人合卺,从此同甘共苦。

    赞礼官崔琰唱礼:三拜堂!

    新郎金良和新娘甄姜转身面向正前方,赞礼官崔琰唱礼:拜天地!新郎金良和新娘甄姜行三拜礼。

    随后金良和甄姜要起身走到双方父母面前,正座。金良父母早丧,便有金良的师父卢植及其夫人代为金良的父母,甄姜的父亲甄逸早丧,母亲病重,便有甄姜的舅父甄缥及其夫人代为甄姜的父母。

    赞礼官崔琰唱礼:执婿之礼!司仪陈琳上前给新郎金良递上一个装着织锦缎和腊rou的盘子,金良高举过头顶,献于甄缥夫妇。

    赞礼官崔琰唱礼:执媳之礼!司仪陈琳上前给新娘甄姜递上一个装满红枣和板栗的竹篮,甄姜高举过头顶,献于卢植夫妇。

    赞礼官崔琰唱礼:拜高堂!卢植夫妇和甄缥夫妇并排坐,新郎金良和新娘甄姜向他们统一行三拜礼。

    金良和甄姜行完礼后,退回到已经撤去几案的台子上。

    赞礼官崔琰唱礼:夫妻对拜!金良和甄姜夫妻双方相对行三拜礼。

    所有的三拜礼,金良和甄姜都由赞礼官崔琰唱礼:“拜!兴!拜!兴!拜!兴!平身!”来指挥进行。

    赞礼官崔琰唱礼:礼毕!

    新郎金良起身扶起新娘甄姜,面向来宾行一拜礼,拉着新娘甄姜的手,退出婚礼现场。赞礼说祝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夫妻恩爱,永结同心!

    再然后就是各位宾客期盼已久的喜宴,俗称吃喜酒。

    因为这次婚礼是金良做了内阁辅臣、兵部尚书、征南大将军之后的第一次婚姻,攀附之人不胜枚举,参加婚礼的不仅有中央军正营帅以上将领及其夫人,还有襄阳朝廷从六品官以上官员及其夫人,更有讨董联盟的各地诸侯派来的使者。

    因为前来婚礼的人有两千多人,有鉴于上次天子宴刘辩差点被李儒派来的刺客所乘,金良便让典韦、赵云、陈到领两千飞虎亲兵扮作金家仆人,防守在内,黄忠领一万人马,防守在外,前来参加婚礼的所有人员都要确认身份,不能让陌生人随便参加婚礼。

    为了确保喜宴的品味,喜宴还是由甄家承办,甄豫请了荆州数百位有名的厨师,确保做出的酒菜更胜过上次的天子宴。

    太后何莲、天子刘辩、皇后唐月、万年公主刘华,得金良之恩甚重,可以说没有金良,他们就不能安坐在襄阳皇宫,所以他们一起都来到婚礼,端坐首席。吴瑕作为大内侍卫统领,领着几十名女侍卫守在首席附近,防止上次那样的事件再次发生。

    金良牵着甄姜,司仪陈琳端着酒案,酒案上放着酒樽和酒壶,这次婚礼用酒全是金良麾下屯田兵团拥有的杏。

    太后何莲安坐在那里,眯着凤眼,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甄姜一番,直到甄姜感到浑身不自在,暗暗用手掐了金良的手一下,金良轻咳一声,何太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咯咯娇笑道:“爱卿,你这新娘子生得可真是美貌天成,我见犹怜啊,可我记得你已经有了一个正妻,好像不姓甄吧!”

    金良眼睛冷厉地凝视着一脸得意笑容的何太后,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平静地说道:“那是微臣的正妻蔡琰,这是微臣的平妻甄姜,甄姜的地位与正妻平起平坐,故称平妻,与正妻蔡琰共同处理我家大事!太后,微臣记得之前曾经向您禀告过微臣要首倡平妻的事情,莫非太后您贵人事忙,忘记了?!”

    何太后看许多王公大臣都转头诧异地望向这里,怕惹来非议,便强压下心头的妒忌,也不回答金良的质问,而是接过金良递给她的酒樽,一饮而尽。酒一饮而尽,马上就吐舌娇嗔道:“爱卿,你这是什么酒,怎地如此辛辣!”

    何太后把酒樽往案几上一顿,冷哼道:“爱卿,你莫要欺瞒本宫,本宫也曾饮过汾酒,入口绵软,根本没有这么辛辣。”

    金良又让甄姜往何太后的酒樽里斟了一樽酒,淡淡笑道:“请太后再满饮此杯,细细品味一下,方知此酒之好!”在嘴里含着,眯着凤目细细品味。

    何太后猛地睁开凤目,娇笑道:“好酒,真是好酒!这酒入口绵软、落口回甘、饮后余香、回味悠长,饮了此酒,本宫突然觉得以前饮过的酒全都清淡寡味,没有快感,爱卿,这么好的酒,你是怎么酿造的?!”

    金良笑道:“把黍切碎,蒸熟,和曲酿瓮中十‘日’,以甑蒸好,便得其酒,其清如水,味极浓烈。当然这酒好,跟酒坊所在的杏花村附近的泉水以及附近种植的黍大有关系,若换其他地方,便无此好滋味!”

    皇后唐月冷不丁质问道:“吕大将军,现在到处都有嗷嗷待哺的灾民,你不拿粮食去救济灾民,反而拿来酿酒,这岂不有违孟子所说的‘达则兼济天下’,本宫还曾听说大将军之前曾说要下禁酒令!”

    金良眼睛飞快地瞟了唐月一眼,十五岁的皇后柔嫩雪白的小脸拉得好长,看来还在记恨自己三个月前在黄落湖边和她亲密接触之后一直没时间找她,轻轻一笑道:“皇后娘娘自从入了襄阳,已有三月未出,不知荆州、并州一带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近百万流民涌入荆州,都已被妥当安置,我已命人到处采购粮食,足够荆州数百万军民一年之用,而一年以后屯田必定大丰收,到时自然没有断粮之忧。杏花酒坊在今年酿制的酒所耗费的粮食不足一千石,并不影响整体荆州、并州一带的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