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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福缘令牌

    郁小闲听到刘叔这么说也挺高兴,这次还真算捡漏,捡到了宝贝,还没等她高兴完,刘叔却叹上了气,他对郁小闲说到:“你也别太高兴,这种东西在小百姓的手上并不值钱,还没有这几样成品药丸来的实在。丫头,我真搞不懂,这催生保命丸,你也是从青楼里收来的?那些贱人要来有什么用,我看这些药里面就是这治内伤的乌金丹和云南白药合适小百姓用。”

    听到刘叔这么说,郁小闲立刻把装药丸盒子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好歹自己也是现代的大专毕业生,那些药看看药名也知道是什么叫什么了,只是古代的药不带说明书,不去问,她也不知道它们的用途。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刘叔竟然是个杂家,不但会打首饰,还会认绸缎的品种,懂得药理。

    刘叔这么大的年纪,留在这贫民窟一样的地方做个首饰匠,究竟是为什么?不是因为要跑路,郁小闲真想拜他为师,早晚请教一二,也好学习真正的古代文化。看见郁小闲有些发呆的样子,刘叔说到:“怎么了,觉得亏本了,怕这些好东西卖不出去,担心家里的生计?”

    郁小闲说到:“不是,只是我觉得没有早一点认识刘爷爷,是小闲无福。我也是个好杂家学问的人,要能跟着您学点本事,长点见识,该有多好。只是小闲我明天就要举家迁移到别处去了,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再回徽州看刘爷爷您了,所以感恨世间的福缘凉薄。”

    刘叔看出了郁小闲神态言语中的真情,也有点感动,不过他很快就出现了异样,他突然痛苦地抱着头,像发神经一样地吼到:“别给我来这一套,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心肠黑了。你伤心什么,不过是担心,再捞着什么好东西,没有人帮你鉴别罢了。世间的虚伪,老头子我看透了。”

    郁小闲没想到这几句话触动了刘叔的神经,如此抗拒真诚的关心,也许是自己的话刺激了他,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在这里勾起老人回忆过往的不愉快。想到这里,郁小闲从容收拾了包袱,对刘叔说到:“今天,我是来送衣服给您的,既然事情办完了,我也不打搅您休息了。明天我出发前,一定给您送一双和衣服相配的鞋子来。”

    郁小闲说完这些正要离开,刘叔却拦在了她的面前说到:“丫头,你别走,爷爷不是有心发你的脾气。”说完之后,刘叔已经是老泪纵横。

    郁小闲知道刘叔肯定是回忆起了什么,所以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于是她扶着刘叔坐下,又倒了一碗水递给刘叔说到:“刘爷爷,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就是怨恨也改变不了事实。您就不要想,我们一老一小算是有缘人,若是我为男子,定要拜在您门下学艺的。”

    刘叔看看郁小闲,流着眼泪说到:“香茗没有死的时候,就是和你这般脾气,丫头,我们确实有缘啊。现在天下大乱,恐有朝代兴替发生。有道是,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这世道,活着可不易。我一把年纪了,随时死都可以,可你这样如花的年纪就太可惜了。”

    郁小闲知道以后的历史,崇祯十四年,十五年南京上海这一带自然灾害频发,米价最高的时候上涨到了五两银子一石,北方地区也是多灾,粮食紧缺。因此天下饿殍遍野,折损了明末四分之一的人口。等到满清入关,自己所在的这个地区,离扬州,嘉定两个可怕的屠杀场也不远,在乱世保命实在不易。现在作为一家之主的郁小闲,之所以一定要去泾县的山里居住,也就是为了躲过最动荡的几年。只要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郁小闲就能带着一家人活下去。

    救生包连命都保不住,就不叫救生包了。“小闲牌救生包”不但要保命,还要让跟着她的人过着不错的小日子。做不到,那不是砸郁小闲的牌子吗?郁小闲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身上的责任重大,既然回不去现代了,更要珍惜现在的一切。

    郁小闲的短暂沉默,让刘叔十分担心,他去了屋里,翻箱倒柜好一阵子,找到了一个事物递给郁小闲说到:“丫头,这个送给你,也许将来有人能在关键的时候,保你的命。”

    郁小闲接过东西一看,是一个精美的令牌,上面写着“尚德”二字,令牌是瓷器的,这倒是特别,难道制作的人不知道瓷器是易碎品,不怕在传递过程中被摔碎吗?

    看到郁小闲脸上的表情,刘叔也愤愤然说到:“臭道士就是这种德性,要谢恩人,还要装出一副神仙的样子,说这牌子代表福缘,要是失手摔了,就算上天不要他们报恩。我留着这种东西也无用,送给丫头你,也不枉我们相知一场。”

    看来这是一块可以要求道士帮忙的令牌,只是郁小闲不知道这是哪门哪派的信物,自己真的要找人帮忙的时候,又要到哪里去寻人。刘叔看了看郁小闲说到:“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也是我师父留给我的,说是福缘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能用上。不过,我倒可以告诉你,那个道门培养了不少侠士做外门弟子,将来要是他们看到师门的令牌,一定会舍命保你周全。”

    “饼,好大的一张饼,只可惜是画出来的,所谓福缘,就是等有一天,墙上的饼突然变成了真的,在你快饿死的时候,也许救你的命。刘爷爷,你觉得那些臭道士是不是就是这样承诺的,他们太不实在了。”郁小闲的戏谑之语一出,刘叔拍手说到:“说的极好,丫头骂的对。”

    得到了刘叔的“福缘”令牌之后,郁小闲又和刘叔聊起天来,如此博学之士,真是要努力“压榨”,给自己的脑袋充充电,时间很快就到了一个时辰,轿夫在门口喊郁小闲回去,刘叔说到:“丫头,回去吧,把三件旧首饰留下来,刘叔晚上给你翻新一下,我的孙女儿不能捡别人的破烂戴。”

    郁小闲迟疑了一下,她担心刘叔的身体不能连续熬夜,刘叔安慰她说到:“丫头,我只是想留个念想给你,明日一别,还不知道今生还有机会再见否。我在这里住着,等我要等的人,说不定哪天就去了,你瞧着我屋后的棺材吗,我早就备好了。”

    郁小闲的眼睛红了,把包裹里的三件旧首饰,还有一点散碎银子都给了刘叔,又量了刘叔的脚码子,坐轿子,急匆匆地回去了,今夜一定是个不眠夜。

    回到家里,锦娘和招娣都还没有睡,那些私盐还有铺盖之类的东西还需要打包装车,娘俩等着听郁小闲的安排。郁小闲看看满脸疲惫的锦娘母女,便说到:“今晚我们都没有什么觉好睡了,你们母女在辰时之前给我赶制一双和那套衣服相配的鞋子来,码子在我这里,要用好料子。打包装车的事情归我,相公可以帮忙,蛐蛐就让他去睡。”

    锦娘有些惊讶,似乎想问什么,郁小闲猜都猜得到她想问什么,于是把她拉到桌边坐下,把所有的银子摊开给锦娘看,并且说到:“那二十五两银子,这么一折腾就剩不到十两了,不过我又做了点小生意,把盘缠变成了二十几两,如今家里的钱都在这里了。那双鞋,人家付了银子,你们就是不睡也要做出来。太太我脚大,干的都是男人养家糊口的活,你脚小,女红好,家里的事我就托付给你了。这些钱,我拿五两做个本钱,剩余的就收在你那里,你记个帐,每月给我看看就成,也让招娣学着点。将来我一定要把招娣嫁到殷实些的人家做正房,当家的事情我们都要慢慢交给她。”

    锦娘一听就立刻拉着招娣给郁小闲跪下了,磕头说到:“谢谢太太如此看得起我们母女,我们一定听太太的话,好好帮着太太把家业兴旺起来。”

    郁小闲扶起锦娘,对她说到:“今晚辛苦你了,累些也好,等上了骡子车就倒头睡了,也不会觉得颠簸。”

    锦娘回答到:“太太说的是,我现在就做鞋去。”

    这一夜到底谁都没有睡好,黄有才没空帮郁小闲做打包的工作,帮着赵岐修完车,就倒在凳子上睡着了。所有事都是郁小闲亲力亲为。给马车的夹层地下铺上桐油布防水,再铺上旧铺盖然后再放用荷叶和旧布包装好的十几包私盐,然后又是一层桐油布,再放好铺盖,衣料子之类的值钱货,然后又是铺盖一层,最后是桐油布。至于两件放私房黄金,白银的衣服,郁小闲分开放在两辆车里了,自己坐的那辆多些罢了,这样可以降低风险。

    做完这些事情,马车就被停在院子里,郁小闲把黄有才赶起来,让他睡在车上看着,明天白天收拾明面上的那些东西就可以上路了。离天亮就只有两三个时辰了,郁小闲倒在了院子里的另一辆马车上昏睡过去,直到锦娘红着眼睛,把她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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