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赴会吟诗,先声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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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章,求订阅,求自动订阅!) 陈三郎以往所见的风月建筑,大都是一座楼的款式,上面扶栏站着些花枝招展的姑娘,挥舞着手帕,娇笑嗲声,吸引顾客上门。WwWW。23uS。coM像现在这一座庭园的格式,甚是少见。不过也不奇怪,在夏商王朝,烟花之地绝非单纯做皮rou生意,更是文化交流的重要据点,环境优雅,笔墨鼎盛。 “两位公子,请!” 鱼水园门口站着面目娟秀的少女,属于迎宾的,但容貌身段俱是上佳,走路摇曳之际,姿态动人。 迎宾的都这般质素,那么里面坐着陪客的可想而知。 陈三郎曾见识过十里秦淮的画舫,与这园子一比,可以说各有春秋,鱼水园并没有输多少。 叶藕桐第二次来,识路,对那迎宾少女道:“我们与人有约,到谢家居。” 原来庭园被分成许多个独立的小院落,格局布置,各有不同。但见庭园内树木婆娑,每隔几步树上便挂着大红灯笼,洒下光华来,带着朦胧的美意。当走近了些,那些院落中不时传出丝竹之音,以及娇笑声来,氛围很是靡靡。 一会之后,顺着一条碎石小径就来到一座院落门外,却是别出心裁地用修竹为篱笆,围起院子,看起来非常清幽。 门额上悬一副横匾,写着:谢家居。 三个字端正,笔划内敛,颇具韵味。 进入院落,见房屋那边灯火明亮。欢声笑语不断。 当叶藕桐与陈三郎迈步入屋,欢笑声戈然而止。然后一道道目光便看过来,落在两人身上。 灯火照人。陈三郎视线一扫,便看见个大概。 屋中颇为宽敞,摆开五个桌子,其中四桌上都坐着人,剩一桌空着。总共约有十多人这样。由于生着火塘,炭火炎炎,很是暖和,诸人都穿得单薄,尤其几位陪酒的姑娘。更是轻纱罩体,酮体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有魅力流溢,稍微定力不足的,就会把持不住。 “哈哈,瞧是谁来了?” “可不是叶大才子嘛,姗姗来迟,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昨晚败兴而归,难免心中悒悒。不过胜负乃兵家常事,来了便好。” “咦,今晚倒带来个帮手……” 更多的目光打量着陈三郎,见其年轻得过分。眉清目秀,神色淡定从容,被这么多人注视。毫无拘谨紧蹙之意。 “藕桐兄,不介绍一下?” 席间一个举子说道。 今晚有陈三郎在。叶藕桐信心满满,哈哈笑道:“各位。这一位在我扬州大名鼎鼎,乃是今届扬州乡试解元,陈姓,字‘道远’。” 顿一顿,对那位发问的举子道:“荣兄,昨晚你问我今届乡试屈居亚元有何感受,现在我可以跟你说,居于道远之下,叶某与有荣焉。” 这是很高的评价了。 文人相轻,才子骄傲,谁愿甘拜下风,而且发自肺腑的佩服? 看往陈三郎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不同。 在座的诸人对叶藕桐有所了解,知道他自尊心极强,更要面子。昨晚纵然挫败而归,但主要输给车轮战,非战之罪,明显不服气。这样的人居然当着那么多举子的面,说自己居于陈三郎之下,与有荣焉,那么陈三郎究竟何方神圣? 众人面面相觑,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茫然。 这个世界资讯蔽塞,而且陈三郎也并未有什么惊世之作流传,作为非扬州举子,对其可以说并无了解。现在只听叶藕桐说陈三郎是今届扬州乡试的解元,这个身份倒有些扎眼。 士林重名,在考子眼中,解元和一般举人区别甚大,更值得关注。 昨晚聚会的时候,那“荣小成”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揭叶藕桐短处,说他作为成名已久的江南才子,乡试只考到亚元,心中作何感想。 这原本是打击人的心理战术,不曾想叶藕桐堂堂正正地大声回答。 如果陈三郎年纪大些,倒还能接受,问题在于如此年轻,像是初出茅庐的家伙,叶藕桐表现得如此心悦神服,其中就有问题了。 面对一张张或茫然,或惊讶的面容,陈三郎团团作个揖,淡然道:“见过各位。” 与叶藕桐坐在空荡荡的那个桌子上。 立刻有跑堂的过来,点头哈腰地递过两份名册。 陈三郎原本以为是菜谱,可打开一看,见上面一页页,画着形象各异的仕女图,留白处又有字句备注解释,说明此女名字,性情,以及擅长技艺等,更有价格栏目。 这个,也太贴心了吧…… 陈三郎有些无语,看那些仕女图,一幅幅都画得精致唯美,各具风情。当然啦,其中肯定有艺术加工的成分在,但总体而言,真人绝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才能对得起那份价钱。 翻了几番,却觉得无甚意思,便放下名册。 那边叶藕桐老马识途地点好人,问道:“道远,你不喜欢?” 陈三郎微笑道:“我更喜欢吃东西。” 叶藕桐鼓起眼睛,心道肯定是陈三郎放不开怀抱,所以不要姑娘陪酒,他也不勉强,叫跑堂过来,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外加一壶好酒。 弄好之后,趁着空暇,叶藕桐便向陈三郎介绍起来。 那四桌上,坐着的举子分别来自冀州中州雍州名州。其中名州举子有三人,另外三个州郡的各是两人。 这点人数,自不可能代表全部,只是属于小圈子之间的聚会。显然,在这个时间别的地方上,肯定也有着相似的聚会在举行着。 叶藕桐如数家珍,将九个举子的情况都简单说了下,好让陈三郎心中有数。 很快,叶藕桐相中的姑娘来了,身形娇小,但衣衫下山恋起伏,很是有料的样子。 姑娘见着叶藕桐,脸上笑意盈盈:“叶公子果然信人,没有辜负奴家。” 叶藕桐笑道:“依婵姑娘说笑,我怎么舍得不来?” 昨晚两个颠倒衣裳,叶藕桐食髓知味,总感觉不大尽兴,故而今晚没有换人,要再续前缘。 两人轻车熟路地调笑着。 依婵姑娘见陈三郎单身一个,就嗔道:“陈公子,莫非看名册上的姐妹们不上?” 陈三郎淡然回答:“只是不惯,不用管我。” 举着筷子,埋头大口吃饭。 依婵看见了,觉得古怪:哪有进风月场所不叫姑娘的道理……而且这事并不违背经义,圣贤曰:食色,性也。不知多少正人君子,权贵达人来到,都是表现得放浪形骸,极为尽兴。
叶藕桐含糊道:“道远就这脾性……来,咱们喝一杯。” 饮了几杯酒后,厅堂中又有姑娘进来,抱着一具琴,却是个琴师,负责弹奏助兴的。 在女子当中,她身量颇高,穿着淡素,瞧其年纪,应该已过了三旬,眼角有着鱼尾纹。 在地方坐下来,紧一紧姿态,手指轻捻,拨动琴铉,便有清脆干净的琴声响起,如同流水,淙淙潺潺。 听着琴声,陈三郎若有感触,忽问:“依婵姑娘,此女何名?” 依婵抿嘴一笑:“原来陈公子喜欢比较成熟的类型……她呀,是咱们园子里的珍玥姐,弹得一手好琴,很多姐妹都跟她学琴的。” 陈三郎不置可否,听着琴,喝着酒。 约莫两刻钟后,文会开展的时间差不多到了。 首先发难的却是叶藕桐。 他带着陈三郎来,本就是为了找回场子,故而要先声夺人,讨个头彩先。就站起来,举着酒杯,朗声道:“荣兄,今晚第一杯酒,叶某想向你讨教讨教。” 那荣兄,名“成”,名州举子,小有名气。昨晚他表现得咄咄逼人,是以今晚叶藕桐最先找他开刀。 所谓“第一杯酒”,便是文会说辞,好比江湖武者比试的口头禅一般。 荣成不慌不忙,也站起来,举着杯酒道:“叶兄,请赐教!” 叶藕桐胸有成竹:“以酒为题,作七律一首,十五步为限。” 这里作诗,自然要新作——也无法避免早就写好,但没有发表出来的情况。那样的话,却忽略不计,无从计较。 荣成便举着杯酒,一只手背负在身后,开始在厅堂踱步。叶藕桐出题,要十五步为限,步数固定,但每一步之间存在思考的空间,能够站着不动想一下,然后才继续下一步。 不过要是一直站着那儿不动,想得太久也不成,等于耍赖,叫人笑话。 这等层次的文会组织,本就松散,输赢一口气而已,没必要为一口气,却成为站着不动的木桩诗人,沦为笑柄。 当十五步走完,荣成张口吟诗。 总的而言,一首七律算是完成了。不过时间太赶,韵律不够整齐,一些字词稍显粗糙,水平只能说非常一般。 然后就轮到荣成出题了,他也是要求作七律一首,十五步为限,以“雪”为题。 叶藕桐有备而来,只走了十步便作出诗,高声吟诵。 两人比完,高下立判,叶藕桐这一场赢了;作为输者,荣成只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把酒杯反扣在桌子上。 这一场过后,随即三个人几乎同时站起,举着杯子,不约而同要向陈三郎讨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