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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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转念一想,有点纳闷,魔鬼战狼在师属侦察连干得有声有色,怎么会突然调到步兵连呢魔鬼战狼可算是寥如星辰的特战奇才,放在卧虎藏龙的侦察连担任领头羊是如虎添翼,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调到冲锋陷阵的步兵连呢再说了,魔鬼战狼可是王师长青睐有加,推崇倍至,梦寐以求的爱将,特战本领深不可测,由他到侦察连协助拼命三郎杨从涛是天仙绝配,可为什么要把他从尖刀部队调离呢莫不成王师长太过老迈而头脑懵了怎么连人尽其才这个简单地道理都忘了 他当然不晓得魔鬼战狼调到步兵连是另有隐情。 邓飞龙躺在床上正在专心致志的研读一本精装的《战争论》,深刻的接受着西方军事思想的熏陶。 “咣当“一声沉响,屋门被人推开了,邓飞龙的思维顿然被打断了,他有些气恼的把书一合,扔到床头边的桌子上,扭头一看。 原来是进城赶集的贺永去而复返了,只见这小子汗津津,气吁吁,背着涨鼓鼓的军用背包大马金刀的走了进来。 邓飞龙从床上一翻爬起身,箭步跨到贺永跟前,帮他把背包从背上卸下来,笑呵呵地道:“瞧你小子累成这个样子,我点名要的东西一定都买到了吧“ “大部分我都找到了。“贺永气咻咻的说着话,大手一伸,抓起桌上邓飞龙沏好的清茶扬脖猛灌了两口,讷讷地道:“副连长的生活标准可不低,你要的那些点心和糕饼在军人服务社里都找不出几样来。“ 邓飞龙一脸坏笑地道:“这么说,你一定跑了不少地方“ 贺永喘着粗气,喃喃地道:“是的,我不把县城里大大小小的店铺都跑了遍,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些,大概还差一样花生麦乳精和一样蛋黄饼没买到。“ 看到这小子汗流浃背,气如牛喘,脚上的解放鞋上沾满了泥垢,邓飞龙古怪一笑,拍着他肩膀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不坐车“ 袖子抹了一把汗,贺永把剩下的钱递给邓飞龙,神采飞扬地道:“去的时候我搭了部队的便车,回来时没碰上有便车搭,我就跑步前进,这样挺好玩的,还省公交车线。“ 集结地兵站距县城至少有二十里地,这小子一溜烟就搞定了,简直让人不可思议,然而这对于负重一百斤,十小时七十公里急行军就当是在地里干农活一样轻松的侦察兵来说是小儿科了。邓飞龙知道这个庄户孙的体能优势特好,即便没有进行过特殊训练,这二十里路的长跑他也不在话下。 邓飞龙把背包往桌上一放,正要打开瞧一下这乡巴佬究竟把自己称心如意的东西买到了没有。 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声又吹响了,贺永急忙从衣架上扯下武装带麻利的拴在腰间,宛若离弦怒矢似的冲出屋门。 一看手表,下午三点整了,是例行召开誓师大会的时候了,邓飞龙拉好背包拉锁,拴上武装带动若脱兔一样的跟了上去。 十四军的两千新兵再次在cao场上集合。邓飞龙也身在其中,他心如止水,目光如炬的朝主席台上望去。哦!洪河州的两位领导及早上的几位十四军干部军官整齐而端庄的在上面就座。雄壮而高亢的军乐声穿云裂石,振奋人心。气氛可说是相当的凝重和激越。 顺着他的视线朝主席台两旁望过去,咦!一个个装满武器的大木箱整齐有序的排放在那里,二十名形态威武,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卫在两旁。 邓飞龙的两眼余光像两把电炬似的扫视了一番身旁排到的新兵。此时此刻,兵们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胆战心惊的神色。是的,大家已经明白了无法避免的残酷和不可逆转的战争,惶恐不安的心理渐渐归于了平静。 不错,既然来从军报国,那么随时都要有为国捐躯,马革裹尸的思想准备。堂堂七尺男儿身,就算战死沙场也要轰轰烈烈,气壮山河。 看着兵们的心境越来越坦然了,邓飞龙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因为兵们已经在努力的克服心头的恐惧和畏怯,开始有了上阵杀敌的气势。
领导例行讲话和号召完毕后,邓飞龙便壮怀激烈的跟着全体热血沸腾的将士一起宣誓:“请军部首长放心,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不怕牺牲,坚决不负人民重托,坚决打击侵略者,维护祖国领土的完整,保护边疆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 铿锵有力,慷慨激昂的誓言犹如万马奔腾,惊天动地,更像万雷齐放一样震彻云空,经久不息。 领导们一看这威武雄壮,势不可挡的气势,脸上都露出了释怀和会心的笑容。 宣誓完毕后,武器箱被打开了,十四军A师和C师的两千新兵以排为单位井然有序的领到了配发的56式冲锋枪及56式半自动步枪。当崭新的子弹袋塞满四个弹甲挂在胸前及后弹兜装有5枚74式木柄手榴弹的时候。当双手抚摸着锃明瓦亮,冰冷坚硬的钢枪之时,一种豪气和刚毅正在大家的血液内迅速的蔓延开来,虚弱的灵魂渐渐刚强起来。 晚餐可谓异常丰盛,连五粮液、茅台、剑南春、西凤这样名贵的酒都悉数闪亮登场了。 军部领导们含着热泪为即将出征的将士们敬赠了一杯壮行酒,气氛再次激昂起来,全体将士豪情满怀,一饮而尽,将碗摔砰在地上。 那热血满腔,豪气干云的场面大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韵味。 当清冽香馥的酒液沿着食道缓缓流进胃囊里面的时候,邓飞龙鼻孔里沁着浓郁的酒香,看着新兵们的血液那么容易被点燃起来,心头泛起一阵涟漪,有一种无可言喻的欣慰和感伤。 眼望一张张天真纯朴而朝气勃发的脸庞,他在心里暗暗的喊道:“弟兄们,你们有这样杀敌报国的决心太难能可贵了,只可惜都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