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中毒
那老人倒在地上,骨rou分离开来,但是那骨头却还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那血淋淋的白骨爬出了那萎缩的皮囊,一只手骨已经折断,仅靠单手向我爬了过来。 白骨的眼珠子暴突,腥红的望着我,但是他却不能说话,因为他的舌头已经跟随皮囊而脱落,即便如此,我也能够从那眼神中看出了一种仇恨。 当然那仇恨并不是针对我,而是裘长生,他只是将我当成了他而已。 “老人家,你真的误会了,我……”我皱眉解释道,但是白骨根本就没有听觉能力,因为他没有耳朵。 那白骨没有腿,单手爬得非常缓慢。 “小子,你还愣着干啥,赶快宰了它,要不然大家都没命了!”就在这时,付队长在不远处焦急的喊了起来,听到这声音,我才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只见其余的人像是烂泥一般半瘫在地,一脸惊恐的盯着那正在爬行的白骨。 “付爷,你们怎么了?”我问道。 “大伙都中毒了!”付队长一脸苍白的回应道。 我心中一怔,将目光移向了那白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刚才这里出现的,可是一个活生生的老人啊。 “他已经不是个人,如果你不杀他,那你就会成为下一个他!”付队长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付队长说得不错,这老头根本就不是个人。 我狠了狠心,cao起那插上刺刀的汉阳造步枪,一刀给刺了上去,只闻一阵咔擦的声音,刺刀刺进了白骨的胸膛,带出一股子墨绿色的液体。 我接连刺了好几刀,但是这根本就无法杀死他,那双腥红的眼睛瞪着我,让我竟然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刺它的脑袋,快!”付队长大喊道。 我猛然回过神来,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那白骨竟然已经离我不到半尺的距离,此刻我不再将它当做人,只是个骨头分离的怪物而已,因为刚才我又差点被他那双眼睛迷惑。 咔擦! 只闻一声脆响,我一刀刺进了白骨的脑袋里面。 顿时那头骨便裂了开来,一团白花花的脑浆迸射出来,幸好我反应比较快,才没有被喷在身上。 白骨在地上颤抖了片刻之后,便没有了动静,而那些覆盖在白骨表面的如同毛细血管般的触须也慢慢的融化,那双腥红的眼睛也塌陷了下去,逐渐被冒出的绿色液体淹没。 见白骨被解决掉之后,我迅速将付队长扶了起来,问道:“付爷,怎样才能解你们身上的毒?” 付队长看起来很难受,苍白的胖脸上全是汗水,他指了指那个石橱,道:“去……那里面找找……” 我点了点头,将付队长扶到了靠墙角的位置,于是在石橱中翻腾了起来,顿时一股子霉臭味弥漫了整个密室,我将石橱中那一具具发霉的人皮给腾了出来,然而却并没有找到所谓的解药。 一般而言,下毒的人都会自己先服用解药再下毒,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毒并不是大范围的,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没有中毒,想到这里我俯下身子,在那老人脱下的皮囊中翻了起来。 皮囊已经干瘪不堪,身上的衣物早已经烂成了块状,我将手伸进了任何可能藏有解药的地方,但是结果却是令我大失所望。 没有,还是没有找到。 “啊!救命啊!”就在这个时候,石室中传来一阵尖叫。 只见中毒的人里面,有一个人的脑袋开始浮肿起来,一根根毛细血管顷刻间扩大了数倍,从皮rou中凸了出来,而他的头发也正在一点点的脱落。 我顿时慌了,看来是毒性发作了。 紧接着二狗子也开始出现了浮肿的情况,而那个最先发作的人下半身却在枯萎,而脑袋却越来越大。 突然,只闻“砰”的一声,那硕大的脑袋一瞬间爆裂开来,血液如同喷泉一般四处飞溅,原来这种毒可以将人体血液集中在脑部,最后中毒者的脑袋难以承受血液量从而爆碎。 从中毒到毒发生亡大概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当然也有些人毒发比较晚一点,这大概也与个人的体质有关吧。 此刻,付队长也开始发作了。 只见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的血管开始膨胀起来。 “付爷,你们可要坚持住啊!”我如同发疯了一般,在密室里寻找着解药。 “解药,在哪,到底在哪?”身后那一声声惨叫让我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我不想去思考,也来不及思考,心里早已经被慌乱所占据。
“小……小子,别……别慌,你冷静想……想,你你……”付队长指着自己肿胀的脑袋,像是要提醒我什么,而现在他的头发也在开始脱落。 别慌,千万别慌,越是慌乱越是容易忽视一些细节。 我开始回想刚才进入密室中发生的一切,在我们刚进来的时候,石橱上的皮囊掉在了地上,然后溅起了一阵灰尘,大家都闻到了一股子的霉臭味,随后那个老头出现,也就是在那一刻,我产生了错觉,当我醒转过来的时候,大伙就已经中毒了。 对了,应该是那样的。 我迅速回到刚才那老头出现的地方,伸手捡起地上的铁链,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铁链,而是一种树藤编织而成的东西。 摸上去冰凉刺骨,坚硬无比。 “他娘的,大意了!”刚才我醒来的时候,便是这玩意缠在脖子上,所以我才没有中毒。 想到这里,我拿出刺刀劈在了那藤织上,这玩意非常的坚硬,我连续劈了好几刀也只是破坏了其的表皮而已,从破损的表情中流出来一股白色的液体。 白色液体闻起来很是刺鼻,但是却夹带着一股如同鱼腥的味道。 此刻,付队长等人生死攸关,我也容不得半分的考虑,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如果这不是解药,那这些人都会死掉,当然如果是解药,却因为没有尝试而错过了时间,那更是一辈子的遗憾。 我也顾不得这是不是解药,将那些白色液体均匀的涂在了每个人的嘴上及脖子上。 “啊!”突然,二狗子大声叫道。 他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只见他那肿胀得如同脸盆大小的脑袋,突然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塌陷下去,与此同时,其余的人也出现了这种状况。 “怎么会这样?”我顿时慌了。 就在我开始陷入深深的自责时,我感觉肩膀一沉,回头一看,只见那顶着大脑袋的付队长对我无力的笑了笑,那畸形的笑脸让我的心瞬间崩溃了。 都死了,他们都会死,是我害死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