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红袖添香
下午时，璇儿交给了澹台瑶两个玉瓶，一瓶万花蜜露，一瓶梅花蜜露。万花蜜露万花谷特产花蜜，由万种花蜜以秘法调和而制，功效也是异常强大，是种不可多得的灵药。 以澹台瑶亲传关门弟子的身份，一亩万花圃变成了半圃，每个月也不过收获十五滴。而梅花蜜露，便是万花蜜露材料的一种，因为种植简单，半亩每月便有三十滴的收获，也是刚好够朱怡吩咐的每日一滴。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 澹台瑶坐在浴桶中，因热水的浸泡，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着红色。加入了一滴梅花蜜露的热水散发着淡淡的梅花香气。 闻着这种气息，澹台瑶开始回想玄技《红袖添香》的运转路线。在澹台瑶翻开之后，才发现，虽然属于媚术，但这套玄技是身法类的。 “不让我学幻术类的身法玄技，偏要我学媚术......”澹台瑶有些无力的靠在浴桶上，她也没办法，朱怡已经规定了第五层的玄技暂时她不许观看。 ...... 泡够足足一个时辰。 澹台瑶才从浴桶出来，擦去身上的水珠，梅花淡淡的香气残留在肌肤之上。轻轻地嗅了嗅，“意......” “梅之意......”对于媚术，澹台瑶可以说是只懂一些最基础的理论，就这，也是道听途说来的。但，对于意，澹台瑶还是知道的。 意。 剑有意、刀有意、棍有意，说穿了，就是一种对事物的理解，对某种东西的领悟到达一定的层次。 啧。 澹台瑶有些泄气，连专修的幻术现在都有些迷迷糊糊的，又让我学跳舞，还要在舞中领悟梅之意...... “师尊不会是拿我寻开心吧？”澹台瑶穿上轻纱薄裙，坐在铜镜前，白嫩的手掌托着下巴，正了无兴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唉。 这么漂亮的小豆蔻（要有点中国风，以后小萝莉都喊小豆蔻！），要是我女朋友多好？ 百无聊赖。 澹台瑶伸了个懒腰，收起乱七八糟的念想。翻开了书桌上的《红袖添香》，其实想想，朱怡让自己修炼这种玄技，也是正常。 身为合欢弟子，难道要和魁拔宗的那些大汉一般领悟大刀的意？对敌时，一声叱喝，“洒家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不成。 我现在这种小豆蔻的身体，怎么能去做那么没品位的事？身为合欢弟子，领悟花意，也算正常，不然......难道还会去领悟飞轮意不成？啧。或者，像十方普觉寺那里的和尚一样，领悟降魔杵意？噗，会被耻笑的好吗！ 我们再想像一下，身为合欢传人，邪道女子，与人对战时，面色冷酷道：“经过不断地使用和领悟，我已经领悟了降魔杵的真意......” 好羞耻...... 降魔杵什么的......确定是武器而不是那啥啥道具吗？虽然背着重御轮已经让人惊爆眼球了，可也有一股的枪炮玫瑰的气质不是？ 至于降魔杵...... 想都不要想！ ...... 对于《红袖添香》来说，运转线路很少，多的是那一个个的舞姿。也无愧于它处于媚术的范围内，舞姿极度妖娆。 比之澹台瑶前世所见的任何一种舞蹈，都要具有诱惑力。将女子所有的‘武器法宝’都展露的淋漓尽致，爆发出舞者所有的、全部的娇媚。 每一个舞步、每一个下腰都是令男性兽性大发把持不住，可在这种极致诱惑中，却又保持了一种距离之感，欲拒还迎。 反正澹台瑶自忖如果是前世的自己，绝对会看的双眼通红。 编出这种舞蹈的，也是个天才啊！ 媚术...... 啧。欲拒还迎，竟然还有以退为进这样的战术手段...... 澹台瑶想起了前世的一句非常流行的话：“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虽然不了解媚术，但澹台瑶纵观前世经验，还是自忖了解舞蹈的。 对于舞蹈来说，关键的就是神韵。翩翩起舞，带动观众的目光......无论是任何舞种，都要富有内涵。空有外壳，如何调动观众的灵魂？ 没有灵魂，又如何起舞？ 除了让澹台瑶感到头痛的舞步，红袖添香修成以后，能让修炼者身轻如燕，身体更加灵活。可一切的前提，都是能够真正的跳出红袖添香。 啧。 为什么合欢不管是玄术还是玄技都要领悟？像紫极山的符修者一样，固定的符箓，固定的运转，书写后，丢出符箓就能伤人......那多简单？澹台瑶自哀自怜的时候，她一定不会想到，将来，她为了画符，费劲了心神。 言归正传。 尽管心中再不愿，澹台瑶也没别的办法，朱怡说的坚决，若自己真的领悟不了梅之意，恐怕她真的不会让自己出合欢半步。 不出合欢，枯坐在万花谷，即便领悟出《蜃幻变》的幻术，也是充满着漏洞。 尝试着开始从起舞的地方练气。 澹台瑶心中发狠，不就是跳舞吗？我连两种玄术都能融合成一个，区区舞蹈，轻而易举！ 一个时辰后。 澹台瑶气喘吁吁，没有一丁点形象的坐在地板上。 说好的身轻如燕一点没看到不说，反而累的满头大汗，身上残留的梅花香气也越加浓郁了。蹙着眉，澹台瑶拿起毛巾，擦去头上的汗渍。 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自己身上臭烘烘的。更何况，这么漂亮的小豆蔻身体，不好好珍惜怎么能行？暴殄天物，会被骂的。 就算是自己看，也赏心悦目不是？难道要每次照铜镜都看着一个丑八怪？ 注意力回到红袖添香上，澹台瑶就是那种碰到难题就必须解开的人，不然心里总有一个疙瘩，睡也睡不好觉。 更何况，跳舞、悟意。 又不像融合玄术时那样，稍有不慎便有玄海破碎之险。 没有放弃。 澹台瑶休息了一会，再次起舞。 跳着，澹台瑶闭上了眼睛，无法通顺，其实是那颗属于男人的心在作祟吧？自己对这种舞蹈，还是心怀芥蒂的。 怎么说呢？ 就当......特意学会，自己给自己跳的吧。自己抱自己那个困难的动作做不出来，对着铜镜给自己跳舞也是一种乐趣不是？ 反正是给自己看，又不给别人看，也不吃亏不是？ 自我催眠着，澹台瑶驱动玄气，在体内游走《红袖添香》的运转路线。舞着，澹台瑶用玄气恢复着自己的体力，毫不停歇。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澹台瑶突然睁开眼睛，雾状的玄气在身体周围散开，舞姿越加通顺，她已经逐渐的摸到了神韵的大门。 但对于意，她还是一无所知。 嗅着淡淡的梅香，澹台瑶突然响起那本手札注释上的一段话，“若体内玄气如同自己的手指那般灵活，行动自如，那么，玄技自然而通。” 澹台瑶在铜镜前肆意起舞，妖娆无比。心中却明悟几分，玄术只能通过时间与实践来磨练自己，达到通顺的控制玄气。 但玄技则是按照特定的运行线路，使玄气做到固定的姿态。 也许修炼初期，自己很难控制玄气离体，但学会了玄技，玄气则能在玄技的运转下，做出固定的攻击方式。 而《红袖添香》，作为玄技，它也是需要玄气的配合的。 朱怡要澹台瑶悟的是意。 有了意，可以领《红袖添香》更加灵活。但没有领悟意之前，也不妨碍澹台瑶学会《红袖添香》。 之前，澹台瑶把《红袖添香》想的太复杂了。 只要放开心中的芥蒂，以新玄气中逍遥游的特性，还是很容易配合玄技运转的。虽然还丝毫未了解到意，澹台瑶也不气馁，最起码，以后晚上可以偷偷在房间自己给自己跳舞看了....... 翌日。 澹台瑶享受着晨曦的温暖，登上了第五层的藏书阁，阅读百卷手札注释。 因被敕令连万花谷都不能出，澹台瑶只能每日两点一线，白天在藏书阁研读注释，晚上在自己的房间跳舞，再吗每隔段日子便去六层给朱怡请安。加上也有璇儿每日送来三餐，日子也算惬意，除了迟迟没有一点苗头的梅之意，也没有别的烦恼。 澹台瑶一头扎进这样的生活中，日复一日的练舞、研读手札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