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录音
两个人显然还是很稚嫩的，在饭桌上十分地拘谨。他们应该是二十二岁的样子，但是只比他们大三岁的我却显得比他们成熟很多。 作为主人，待客一定是要热情的，所以我时不时问一些他们在学校的趣事，他们也都客客气气地回答，虽然现在双方是监视和被监视的关系，但是这顿饭的气氛还是十分和谐。 但是他们吃着吃着，小王接到了一个电话。我们都停住了筷子，即便小王的电话没有开免提，我也能清晰地听到手机传出来的声音。 “把目标带回局里，如果反抗，可以采取必要的暴力手段。” “……” 感觉突然冷场了，小王和小孙两个新人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执行上级命令，但是吃人嘴软，筷子还没放下就抓人是不是有点不好啊？ 我看他们两个一脸为难的样子，淡然地说了句：“吃完饭再走吧。” 然后，饭桌上还是进入了冷场状态。我也速战速决，没多久就吃完了。他们当然不会对我使用暴力手段，只是去警局的人，多了一个白晋。 我很好奇，刘枫昨天才说会证明我清白，怎么今天这又是要连夜审讯我的节奏？ 白晋在路上一直在安慰我说如果刘枫敢乱来，一定帮我好好揍他一顿。先为刘枫默哀一下吧，只是这次我觉得刘枫应该是又得到了什么线索，不然不会再次传唤我的。但是白晋这次直言站在我这边让我觉得，这些日子的喂食还是有成果的。像以前白晋虽然帮我出头，后来还是劝我们握手言和，这次，看样子是要偏帮我了。 到了警局，进了审讯室我才知道，刘枫再次传唤我的原因是什么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打算干什么，但是劝你适可而止，不要逼我动真格的。” 刘枫用林雨的手机放出了这段录音，让我有些呆滞。这个声音确实是我的，这句话也确实是我的，就在那天我被黄总停职，我对林雨说出了那句话，但是，这货什么时候录音了我都不知道！ “现在证据对你很不利。监控录像中那个和你身形相似的人，一般都是中午出现，而那个时间段，刚好是你的中午休息时间。而你，能提供不在场证明么？” 今天的审讯室只有我和刘枫，负责记录的警员并不在，而且刘枫也不是审问我，而是在询问我，尽力找出对我有利的线索，但是我发现，林雨真的是算无遗策。 我在公司里原本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同来同往的，但是自林雨事件之后，我基本上是独来独往的。而且中午的休息时间，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窝在办公室，就算在办公室也是各办各的事情，谁会关注我是不是在场？ 更要命的是，公司的监控只会保存七天以内的，而今天，算是林雨失联的第五天。巧合的是林雨失踪前两天内小区的监控里面那个身形酷似我的人也没有出现过。所以，我原以为很肯定的不在场证明并不那么肯定了。 五天前的晚上，那个身形和我相似的人从小区背出了一袋东西，警方判断袋子里装的就是林雨，只是不能判断是生是死，但是根据现场调查，死的可能性比较大。而能够证明我不在场的白晋，却跟我关系比较亲近。 人证不抵物证。因为证人可能会说谎，但是，物证是不会说谎的。所以这个录音加上那把水果刀，还有林雨的一大堆朋友圈动态，我的杀人动机、杀人工具什么的都有了，如果警方真的找到林雨的尸首，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定我的罪了。就算他们一直找不到林雨，但是凭现场的痕迹，也只会当我是毁尸灭迹了。 所以现在能证明我不在场是关键，但是就凭我在公司的关注度和名声，我并不觉得有人能出来帮助我，也不会有人站出来。至于晚上的不在场证明，就只有白晋了。她大概得拿出物证来证明我一直在家跟她在一起才能取信于人吧，但是谁好端端的在家会想到留下什么证明现在这个点是在家里呢？ 我深思之下才发现，即便我自认为清者自清，但现在还是不可避免地进入了危机之中。 不得不佩服林雨，这真的是个大餐，搞不好我得去牢里呆着，搞不好还可能吃枪子呢？我对我国的刑法并不怎么了解。但是杀人偿命这种观念几乎是深入脑海的。 “我没有证明，但是，我确实是清白的。”我呆了一会，还是回应了刘枫。 “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是没用啊，你只需要一个证据证明你清白就可以了，那这一切都可以推翻。”刘枫的语气有些焦灼，让我有点暖心。 “别担心，现在的证据还不足以证明我是凶手吧，还有，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都可能只是林雨自导自演的呢？” “什么意思？”刘枫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又道：“你是说，浴室里的血迹，水果刀上的血迹，全都是假的，而且，林雨没有遇害，她只是躲起来了？” “其实我不能确定，但是我觉得是她自己导演这一切的可能性比较大。你不知道吧，她一直视我为仇人，那些亲密照都是在我无法反抗的时候拍下来的。她那些朋友圈动态，也都是为了误导别人，让别人认为我和她有不正当的关系，而且是我残忍地抛弃了她。” “卧槽，真是心机表啊！” “人民公仆请不要说脏话！”真是难为我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连刘枫都服了我了。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到时候真的大难临头，我只是个小队长可救不了你。不过我会留意林雨是不是真的自己躲起来了，真要是如你所说，最少也得给她个行政拘留的处分。” 额，感觉到了刘枫对未谋面的林雨那深深的怨念了，看不出啊，刘枫原来这么信任我吗？我说出怀疑他就信了，真的是感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