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新蛊旧骨 借残骸续陈形
正如枫婆婆说的那样，消失了五十年的宝玉重新出现在这片大地上，必然会招惹来无数觊觎的坏蛋—— 盯上了四魂之玉的妖怪，或者是比妖怪更加邪恶的人类，任何想要通过宝玉而达成自己的野心与愿望的家伙，都是属于‘坏蛋’这一行列。不过无论是犬夜叉还是枫婆婆其实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好人坏蛋’这么单纯的事情，非黑即白的思维、非好即坏的认知都是错误的，只不过是便于还很单纯的戈薇理解而已。 因为只有在单纯的心灵中，世界才是非黑即白的——好人就可以信任，坏人就要提防和远离，不存在既好又坏的人……如果不是孩子了，却还坚持着世界就是黑白分明，人性就是简简单单毫不复杂的话，只能够说那个人的思维局限性未免太大，想法太天真了一点儿，像是被阉割了一般。 不过没关系，很快的日暮戈薇就会理解这样的事情了，虽然……理解的过程与方式可能不如她想象之中那么美好就是了。 譬如现在—— 武州的乡下，枫之村。 几天之前还是忙碌不已的村庄突然变得死寂一片，大白天的也是寂静无声，似乎一下子就人去楼空整个村子的人都搬走了，再没有人类生活聚居的特有的烟火之气。可是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虽然村民们劳作的身影一个也不见，鸡鸣狗吠的声音也统统消失了，可是却不意味着他们就不在这个村子里面了，而是…… 遭遇到了更加异常的怪异情况。 村民们与牲畜都在自己应该待的地方沉沉睡去，既像是熟睡之中又像是毫无生机，但是村子里的一些年轻村妇、女孩子们，却是诡异的漂浮在空中，手里拿着柴刀菜刀什么的在村子里的各个角落各处要道，来回的巡逻着，不似是活人更加像是**纵的傀儡、牵线木偶一样。 而在村子外面的森林之中，一棵大树的树底下，枫婆婆半身都染上了血污，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同样显得很是有些狼狈的犬夜叉，蹲在旁边没好气地问道：“老太婆，你说你看得到头发是吧？那你告诉我，cao纵头发的人在哪里？” “别要求我做办不到的事情……”老太太鼻息微弱，进气多出气少，“我这样的身体，就算是没有受伤，眼力也不够好……快点，去找戈薇。”她在桔梗死后，就背负起了整个村子的安危，虽然比不上天赋卓绝的jiejie，可是五十年的修行也使得她的灵力不是太差，只是这次的敌人狡猾太多，利用枫婆婆对于村民们没有太多戒备之心的缘故，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就将她砍成重伤了。 不过事实上，也的确正象是她所说的那样，她年老体衰，就算是没受伤也已经就要不行了，帮不了犬夜叉太多。 那个女人……看得到吗？ 犬夜叉皱起眉头，想到了之前刚刚离开的少女。说实话，因为内心深处的某些自己并不愿意承认的想法，他其实不愿意继续和那个少女扯上什么关系。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愿不愿意是自己的想法，实际上怎么样却由不得自己？ 想了好几分钟的时间，二狗子咧了咧嘴，然后又看了一眼树根下的枫婆婆，老人家现在已经好似是彻底的合眼了，从刚才的那句话之后到现在都再没有什么动静，好似是已经去了。他叹了口气，然后直接在旁边的土地上双手刨地，快速的一两分钟就刨出了一个大坑出来，正好可以将一个人埋进去的那种。 “好，这样子应该足够大了。” 拍了拍手掌，震落了身上的泥土，二狗子的神色也变得认真严肃了起来，一脸肃穆仿若是在出席友人的葬礼一样，“枫婆婆，看在我们的交情上，我就把你埋了吧——” “我、我还没有死呢，犬夜叉。”一直都没有动静的老太太马上睁开了她仅剩下的那只独眼，吃力地吐字。 “我知道的啦，我现在只是将你藏起来，如果没有忘记的话以后再把你挖出来。”犬夜叉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细节，直接将枫婆婆抱到了坑中，然后就往她身上开始埋土。这么一看他的初心好像的确是好的，毕竟接下来他要去找日暮戈薇了，枫婆婆现在这样的状态实在不适宜到处跑动，在这样的情况下藏在这里似乎也是无可厚非。 只是从二狗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比较惊悚了，什么叫做‘如果没有忘记的话以后再把你挖出来’？ 老实说，枫婆婆本来就已经年纪老迈了，半截身子都已经入了黄土，就算是这么一直平平安安的也没有多少年好活了。现在更是受了重伤，血流不止，又得不到有效的治疗。如果犬夜叉快速的解决问题之后，还记得她埋在哪里、将她挖出来的话，也许还赶得上抢救；但是一旦忘记了的话，那么后果就……其实也没多大不了的后果，这个时代，一个人类活到这个年头，该知足了。 也许正是因为知道犬夜叉靠不住，不知足的枫婆婆无力的反对着，语气虚弱：“你会忘记的、你一定会忘记的……犬夜叉。” …… …… “——闪开！让专业的来！” 被人从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来这么侮辱，鬼女里陶一开始是拒绝的，只是当裴辰简单粗暴的将她一把从窑炉之前拉扯开来的时候，她就算是再怎么愤怒生气都好，也还是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而等到妖怪撸起袖子自顾自的进入烧窑的状态了之后，她从一开始的沉默怨恨到后来的嘴巴都合不拢，只经过了短短的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裴辰自然是丝毫不在意对方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他只是从一开始的冷眼旁观到后来的再也无法容忍，所以干脆的就将老巫婆一脚踹开自己上了。毕竟以他的眼界来看，鬼女里陶的技艺、巫术毫无疑问是极端的不成熟，极端的漏洞百出，极端的让人无法容忍的！！ 于是越看越不顺眼，最后终于忍不住自己上了！ 他添加炭火，控制火候，施展妖术，调控妖力……任是谁都好，都绝对看不出这家伙会是第一次烧制陶俑。鬼女里陶也是如此，她亲眼看着对方从一开始就异常娴熟的上手，似乎沉浸此道数百年，早已经将这一门技艺磨练的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而且在某些方面的改造甚至让她都觉得看不明白。 裴辰对此心知肚明，他并不需要任何的前置准备和练手经验，只是决定了要自己动手之后，意识深处便自然而然的涌现出一系列相关的经验记忆出来，涵盖方方面面，这并不是单纯的从书本上得到的‘知识’，而是更深一层次的‘记忆’、‘经验’与‘技巧’。是与实践相结合，切切实实真真正正的由自身所掌握了的能力，没有任何的生疏或者晦涩之感。 而且从各方面各个领域各种体系同时得到的能力，使得裴辰轻而易举的就将在巫术傀儡的基础上，烧制出来的陶俑之躯的各方面缺陷都给弥补了一番……总想着要做到十全十美，做到最好的程度。 ——也幸亏总算裴辰没有忘记底线在哪里，否则的话指不定就真的要炼就一具相对于原剧情来说都是破格的躯体了。 鬼女里陶从一开始怀抱着的看好戏的心情，到现在变得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汗如雨下。她现在越来越搞不明白了，这人对于傀儡术的造诣不知道超越自己多少倍，自己费尽心力才能够烧制出来的最完美的陶俑，也不及对方随手造就。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找自己来干这样的事情？ 不过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好像失去了作用，该不会对方什么时候停下手来，想到了这一茬，随手就将自己变成飞灰了吧！ 自己吓自己本来就是最深的恐惧，更何况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真的有这样的可能性，反正就是鬼女里陶看见那个大妖怪的脸色越来越不满，越来越阴沉，似乎下一刻就会暴起发难，伤人取命。因此，老巫婆感觉时间过的越来越慢长，像是在煎熬一样。 “……” 裴辰的确是脸色很不好看，他非常想要直接就做到最好，虽然颠倒阴阳、逆生转死什么的自己做不到，但是自己也不是‘我’的全部啊！真要下定了决心，想要复活一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不管是禁忌的复活术也好，以自身的意念否定既定事项也罢，甚至干脆的将已逝之人从过去的时间线拉回来都可以，可供选择的方案简直不要太多。 不过——能用的话肯定就不会拖到现在了。 于是他就只能够尽量的在陶俑之躯的炼造方面做到最好，希望能够尽善尽美没有任何的瑕疵。只是很多时候都完美到过头了，与自己印象之中的‘过去’的事实完全不符，裴辰就只能够又重新将因为太好反而不合格的部分重新炼制……如此三番四次反复，他自然就感觉到有些恼怒了。 鬼女里陶的担心是有基础的，不过她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死期未至，所以这个大妖怪无论再如何恼火都好，也是不会现在就对自己动手的。 所以，就是这样，接下来的时间里，裴辰干脆就什么都放到了一边，一直都在专门忙活着这件事，连带着对枫之村那边也不是太关注了，只知道日暮戈薇和二狗子终于成功组队，一路上过关斩将，从逆发结罗到杀生丸，不断地有人找上门来，剧情线在非常顺利的发展。 直到…… 陶俑烧制完成的这一天。 洞窟深处的鬼窑前方三个人影正在注视着炉火。 妖术催发的火焰不复之前那种熊熊燃烧的势头，而是愈发的衰弱，火势也缩小到了只有火苗的程度。这是妖力已经停止了供应，所以火焰失去了‘燃料’难以为继的表现。毕竟已经到了功成身退的这一刻了，墓土和灵骨完美的通过火焰与妖术烧制到了一起，鬼窑之中烧制出来的‘人器’，到了停火时间。 “……是时候了。” 表面上看上去就比之前要虚弱许多的鬼女里陶，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神色，看着火焰之中的人形陶俑，表面正在发出细微的开裂声音，然后急不可耐的上前取出一支还沾有树叶露水的青翠树枝。 这是用来通灵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因为木主生发，代表生机，正所谓火不发兮心自定，木能去火不成灰，以此来作为通灵的最后一个步骤，才能够唤醒巫术陶俑的‘生命’。 “让开！”裴辰毫无表情也不留丝毫情面的说了一句，然后鬼女里陶刚刚迈出去的脚步顿时僵在原地，进退不得，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已经早在近十天之前就已经回来的炎珠敬畏的站在一边，什么话也不敢说，就只是低头垂目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裴辰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碧绿色的青木，俯身放在了粗糙的人形陶俑的表面上，低声的念了一句： “青木在上，长生永福……” 鬼女里陶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这些日子以来，她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这么一个了。 瞬息之间，耀眼的灵光和青木之灵气满溢整个洞窟，一刹那就连鬼窑之中的邪恶力量都被直接击溃再无一丝残留。 等到耀眼的灵光彻底消散，通红的陶俑表面也不知何时布满了蛛网般的龟裂，紧接着喀拉喀拉的开裂声不断地密集响起。约莫十来息的时间之后，一只白皙的玉手突然从裂开的陶俑之中探出，然后轻轻的握住了放在陶俑表面的那块品质极佳的青木。 随后，那曼妙的躯体缓缓的从陶俑之中起身，碎裂的陶土不住地掉落，露出了绝美的身形。乌黑亮丽的黑色长发如瀑般垂落分散，掩住了宛若玉石雕琢而成的美丽身体。那双漆黑双眸同时慢慢的睁开，如黑玉般的眸子澄澈无比，可是眼神却一片死寂，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的神采。 良久的寂静。 “……”裴辰终于是略微有些艰难的侧目，移开眼光尽量让自己不要多想。 这个时候，鬼女里陶却是眼中贪婪之色大盛，直接上前一步抬起手来，邪恶的力量涌动着就要控制住复活的巫女。在她看来，这具身体何等的完美，但是终究基础还是在自己的鬼术上进行改动的，既然如此，自己怎么可能没有控制这个巫女的方法！！一想起这些天来自己被逼迫着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时刻处于生死危机之中，老巫婆就对身旁的大妖怪感觉到无比的愤恨。 等一下一定要让他尝尝破魔之箭的威力，那是连大妖怪也不敢抵挡的终极灵力！老婆子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够侮辱欺压的…… 猖狂得意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即逝，鬼女里陶摆出的动作维持了整整三秒钟，可是巫女的身体依然没有丝毫的动静。老巫婆先是疑惑不已，然后发现了什么的样子一瞬间变得又惊又怒，甚至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就要抓住巫女的头发，将那坐在地上的单薄身体提起来，可是就在下一刻——她的动作完全僵住了，终于想起了旁边还有人在看着。 回过头来，果不其然的看见了那个青衣年轻人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等、等等，大人，这是误会、误会——” 砰！ 似乎是时间停止了一瞬间，电闪雷鸣一般的老巫婆的身体突然就横飞出去，伸出的那只手臂也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直接扭曲了，全身上下爆出血花，狠狠的撞在了结实的洞壁上，贴着洞壁慢慢滑下了一半才翻滚着掉落下来。 “……！！” 一旁的少女炎珠身体猛然间颤抖了一下，好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样，似乎是想要做出一个躲闪的动作，但是又硬生生抑制住了这样的条件反射，但是心脏同样跳得飞快。 几息之后她确定自己并没有被迁怒波及，才缓缓的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但是脑袋更加低垂了，下巴都就要贴到自己的胸口，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看那个妖怪一眼生怕引来对方的一丁点儿注意力。 被看不见的攻击轰飞出去，喷出一大口血雾的老巫婆根本就连装死与呻吟都不敢，而是迅速的爬起身老老实实的转过方向，磕头如捣蒜。她一句求饶辩解的多余话也不敢说，只是快速的含糊不清的叫道：“大人！大人……这个身体并没有复活，她没有灵魂，可能是灵魂已经转世去了！饶了老婆子这一次吧，我一定会为大人你找到她的转世之身的！！” “哼，这个我自然知道……” 裴辰眯起眼睛盯着狼狈不堪的鬼女里陶，过了几分钟之后方才语气淡淡的说道。虽然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老巫婆却一下子就觉得死里逃生一样，对方至少没有继续痛下杀手，这就说明了自己逃过一劫了。 “转世的灵魂我会带过来的，你准备一下接下来需要的术式……”毫无感情的说道，裴辰又看了坐在地上眼神茫然无神的巫女的身体一眼，最后转头看向了少女炎珠，“你去给她找一身巫女服来，看好了她……这个老妖婆如果胆敢还有什么异动的话，就告诉我，伸手斩手，伸脚剁脚——” 炎珠的身体再次震颤了一下，轻轻的行了一礼，用微不可察的低语回应：“是。” 做完这些，妖怪转身就往洞外走去。 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了之后，又过了整整的好几分钟的时间，鬼女里陶才敢抬起头来站起身，她连连吸气，呲牙咧嘴的摸着自己肿胀的脸颊，看着自己软塌塌的下垂着的手臂，全身伤痕累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紧紧的用仅剩下的完好手臂按住嘴角，她沉默着，用看不出具体情绪的目光，死死的捅在少女炎珠的身上。 炎珠一动不动的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 …… 又是一个阳光和缓的好天气。 推着提前出现了五百年的自行车走在枫之村田间的田垄小路上，看着前面犬夜叉的背影，日暮戈薇还是感觉到一阵似乎如梦似幻的感觉。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比自己以往十五年的人生加起来，还要波澜壮阔还要跌宕起伏—— 穿越到战国时代在各地旅行，收集被自己击碎的四魂之玉什么的……这么魔幻的展开，对于一个国中应届生来说，真的好吗？ 这些天来，少女就连在睡梦之中也不太安稳，总是会觉得这很不真实，时不时的就想要退缩。 不过这些情绪想法在最近的几天倒是越来越淡了，尤其是在对付昨天的那个妖怪僧侣的时候，看见犬夜叉的那一面之后…… “应该……不是我听错了吧……” 想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犬夜叉那罕见的无助的状态还有那句话，日暮戈薇就忍不住神态古怪的看着走在前面的犬夜叉，然后摇摇头。又过得一会儿，看着枫婆婆的房舍已经出现在了前方不远处，四周来来往往的村民都在对着自己等人打招呼，禁不住开口问道：“呐，犬夜叉，为什么要突然赶回村子？” “你好吵！” 二狗子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但是这反而让少女感觉到了一丝安心，这么看来应该不是村子出了什么大事情吧？ 很遗憾，她的想法是错误的。 在村子里找不到枫婆婆，然后经由村民们的指点，他们才知道枫婆婆到了后山的祠堂上。抬起头看向那整齐的石阶上，那仿若五十年前从未改变的高大鸟居，只是后方的神社早就已经不存在了，犬夜叉也是禁不住一阵失神，一言不发的就往山上走去。日暮戈薇倒是马上就想到了之前枫婆婆告诉过自己的事情，顿时也是轻轻的咬了咬牙。 她和七宝说了几句，让小狐狸守在不可能推上山上去的自行车这里，自己也快步的跟上了二狗子的身影。 “犬夜叉？是这样啊，难怪你会赶回来……”拄着长弓当拐杖的独眼老婆婆神色凝重的在祠堂前勘察着什么，听见动静扭头看去，看见来人是谁之后先是微微愕然，紧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明白了过来。“你是闻到了味道，才会赶回来的吧？” “啊？……这是？”紧随其后的日暮戈薇轻轻的喘了几口气，从半妖身后探出头来，看见了枫婆婆站在前方不远处，在她身前是一个圆形的大大凹坑，足足有两三米深。 “祠堂，被挖开了？” 好歹也是神社出身，虽然不是巫女但是她对于这方面的东西也是耳熟能详的，只是四周看了一眼，那些断裂的柱子、木板、石基，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的力量阻止不了……甚至之前根本就没有发现。”枫婆婆的声音显得很是疲惫，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似乎非常大，“这些泥土都已经干涸了，应该是被挖开了很久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做出这事儿的人还布置了一个结界在这里……要不是今天我有时间上来看一下的话，可能会更加迟发现这件事——” 说着，她看向了皱着眉头打量着大坑，一言不发的犬夜叉：“你也是因为昨天晚上结界被破开，闻到了气味才回来的吧？犬夜叉？” “咦？！”日暮戈薇有些不解。 枫婆婆轻轻叹息一声：“这是……桔梗jiejie的坟墓。我想来想去，觉得应该就是戈薇你来这里的那一晚上，百足上蔼袭击村子的时候，这里就被挖开了……但是这段时间一直都有各种事情发生，我也忘记了这里的问题。” 犬夜叉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道：“那一天，我在村子里闻到了妖怪的气味……不是百足上蔼，是另一个妖怪的味道。只是那个时候已经非常淡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没有在意。”他的意思非常清楚。 “那就应该是了。听着，戈薇，犬夜叉——jiejie的力量在巫女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她的遗骨落入妖怪的手中……不知道会被用来做什么坏事……”枫婆婆神色凝重的说道，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犬夜叉毫不客气的打断了。 “我拒绝！老太婆，你忘了吗？我和桔梗可是死对头啊！” “……” “……” 看着半妖毫不犹豫的转身下山去的背影，枫婆婆一刹那似乎又再度苍老了十几岁：“对喔……说的也是。” 咬着下唇，看看身旁的枫婆婆，又看看离开的犬夜叉，日暮戈薇的表情也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犹豫了一下，她向枫婆婆说了一声，然后转身也向着山下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