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电视机
假如以现代别墅式民宅的平均水准作为100分，利兹等人搭建的这幢房子的外观勉强有60分，但其中30分纯粹靠柳梦璃以法术催生的花花草草撑上去，而内饰更是低至35分，一股粗制滥造的气息扑面而来。 没有办法，时间有限。利兹和咲夜的工作范围包括床、桌子、椅子、沙发、马桶、电灯、浴缸、水龙头、电视机、空调、电冰箱、洗衣机、洗碗机、自动门等一大堆东西，能够在太阳下山之前使得全部人的房间都具备健全的生活用具，便算是他们动作神速了，别要求更多。 只不过，即便是这样的破房子，还是让人造人们感触良深。 波波洛、狄波洛姐妹来自旧世代，尽管那时候人类已经快不行了，但还没有外星人入侵地球这种糟心事，自然见过那些建筑物的真容……现在重见拥有昔日影子的房子，多少唤醒她们尘封多年的记忆，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是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人造人。 A2、2B、9S三个是新世代的人造人，只见过“酷炫的空间站基地”和“残破的都市废墟”，不曾见过“正常的人类建筑”……其实人造人也有创造力，看A2他们远超其他人造人的能力便可知道这一点，但因为机械生命体全程压着人造人打，人造人稍不留神就要灭绝，这些创造力无法体现在战斗以外的方面。 》》》》》》》》》 “喂，你们的房间在楼上，需要我先演示一下里面的东西怎么用吗？”打开自己的房间的门的利兹，朝还在东张西望的人造人们问道。 “请放心，我对旧时代人类文明颇有研究，这难不到我。”处在自己往日最感兴趣的东西里面的9S，连之前的不愉快也淡忘不少，高兴地回应道。 “……我们会用。”来自旧时代的狄波洛和波波洛姐妹自不用说。 “…………”A2和2B沉默不语，前者就算不会用也不在意，本来就打算直接往床上一躺了事，而后者不会用，这不是有9S指导嘛~ 总之全体都不需要演示。 “好吧，我还省点事……不过还是请你们进来一下。”利兹点点头，带头走进自己的房间。 人造人们不疑有他，齐齐跟进去。 利兹的房间比其他人的房间大一圈，部分家具多几套，但除此之外也没啥不同——不过也就是“现在”而已，今天晚上咲夜就会过来改造利兹的房间，以‘塑形’使得房间精致起来。 “你们坐在沙发上……哦，对了，A2你站着，不准碰沙发。”利兹指着电视机前的沙发说道。 “啊？”因为是人类的命令，A2会无条件服从，但被区别对待还是会觉得不爽。 “你身上这么脏，别弄脏我的沙发，我晚上也要坐的好吧？”利兹一点面子都不给，“话说，你晚上给我洗澡去，衣服也换了，我让菁儿分一套衣服给你。” “……麻烦。”A2心中的不爽烟消云散，这种理由可以接受。 尽管人造人不会因为个人卫生问题而生病，然而他们同样喜爱干净整洁，只是有时候没有条件而已。 等待人造人们坐好后，利兹走到已经进化到‘大屏幕液晶’的电视机旁边，“波波洛和狄波洛已经是我的人，需要上点课，而其他人对人类有极大的误解，也来当一回旁听生，趁着咲夜她们做晚饭的时间。” “……我们是你的人？” “这种感情……是什么？” 双胞胎姐妹眼角渗出水滴，这些年来被人如何欺负都没有哭过的她们，因为利兹的一句话哭了出来，只是因为‘自己被需要’。 “咳咳，别因为这种小事而哭啊，怪不好意思的，”利兹暗叹一口气，打开电视机，“这玩意叫‘电视机’，但与这个世界的电视机不同，它因为我的特殊力量，可以播放我之前去过的世界的电视节目，切换节目的方法是——” 用拳头轻轻一锤电视机，即便再怎么样升级，就是没有遥控器的电视机也是醉人。 “！”就连狄波洛和波波洛都一时之间忘记了悲伤，全部人造人将注意力放到画面上。 “看画风就知道吧？这个是动画片，人类为娱乐而制作的一种节目。” “我，我在文献里面见过这个词。”9S兴奋道。 只不过他还没看清楚上面演什么，利兹就再次一锤电视机。 “这个是……应该是偶像剧，同样是人类为娱乐而制作的一种节目，上面的都是演员，看电视的时候请注意分清纪实和虚构，别什么都当成是真实发生的故事。” “请问该如何划分？”9S举手问道。 “请看清画面……看见了吗？一会儿给这个人大特写、一会儿拉开距离、一会儿跳到别处、一会儿又回来，频繁切换镜头就是虚构的节目最大的特征。” “原，原来如此。”利兹这么一说，9S瞬间明白到真实拍摄的话，拍摄设备会一直连续拍摄，不可能不停瞬移。 不是想展现这种东西的利兹再切换节目，“唔？居然切换到这里吗……请注意了哦。” “啊——！”9S发出惊叫。 “！”其他人也是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四个女人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是你发出惊叫……”利兹对9S的反应很无语，这些人造人的外形性别与内在性格是不是反过来了？ “人类在啃食人类，这是什么啊！？也是娱乐节目吗？！”9S扭过头不愿意看上面的画面。 “不，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正在异世界发生的事情，”利兹没有急着换台，反正过不了多久，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就会切断画面，“某个世界的一小部分人类出于钱财与权势的欲望，发明出某种病毒，能够让其他人转变为生物兵器，但由于种种事故导致病毒泄露，引发大灾难——严重的话，人类会因此灭绝的哦。” “什，什么？！” “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哦，当然，不是全部人类都会这样，有坏人自然也会有好人。”利兹耸耸肩。 “他们不是人类……只是异世界人……”9S拒绝将‘异世界的人类’与‘这个世界的人类’摆在一起谈及。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请等一下。”利兹连续敲击电视机，寻找自己想要的频道，“啊，找到了。” 新闻，利兹找的节目是这个。 在主持人将画面交给现场记者后，刚好画面之内就是一幢幢高楼大厦，“看看这些建筑物，你们不会觉得很眼熟吗？” “……唔。” 能不眼熟吗？外面的大楼大厦再破再旧，还是能看得见几分昔日的形象，几乎能跟异世界的建筑物重叠在一起。 “其实我最想告诉你们的是，短命又脆弱的生物搞出来的文明，很多只是大同小异。这跟他们有多少组染色体组、他们有没有染色体、他们的基因库差异、他们有没有DNA、他们是不是碳基生物没关系——换言之，通过异世界人的面貌，你们能大概猜得出这个世界的人类的真实一面。” 醒醒吧，这个世界的人类不是‘完美的神’。 再这么将自己当成神来膜拜，利兹会别扭地起鸡皮疙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