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重遇

    另一边顺着地图索引的笙歌很快来到离‘流年水榭’不远的地方，却发现有人守在门口，似乎不允许随意进入的样子。

    果不其然，有名婢女正准备有事准备找沈惊鸿，被那群守卫拦在门口，说是沈惊鸿有令，非重大事件不得进去打扰。

    “可是，是夫人要找小姐。”原来那婢女是沈夫人身边的弄儿，弄儿苦恼道，“小哥，等小姐忙完了事情，记得告诉她夫人有事找小姐，让小姐速速去夫人院里。”

    守卫应了，弄儿道谢后就离开了。

    躲在墙后的笙歌琢磨着直接进是不可能了，倒不如绕道，另一边翻墙进入，也能避人耳目。

    打定主意，一转身，发现一身素白衣衫的长渊就在面前，微仰头正对上他冷若冰霜恍若天人的面庞。笙歌面露诧异，长渊却面无表情一把揽过她的身子，将她带到一个角落里。

    “你……怎么也过来了？”

    长渊眸子被遮住，瞧不出情绪，“谭喜告诉我你准备擅自行动，我不得不来。”

    “这话什么意思，你最近都忙什么？”笙歌早就觉得奇怪，长渊在帝都应该没有事，照理要说应该是暗自潜藏着，怎会不知道她的行踪，还需谭喜告知。

    长渊也没回复，言语里有淡淡愠怒，“为何找到这里？”

    “难道不应该？”笙歌仔仔细细端详着他的容颜，一手掰开他搂着她腰身的手，“还是说，你不希望我来这里。”

    长渊盯着被推开的手，没有任何表情将手收回。

    笙歌抿唇，视线别开，“师傅，我说过了，不要干涉我。是对是错，是非黑白，我会分清。”

    “……为什么说了这么久，你还是不记得，要叫我夫君。”长渊薄唇开阖，又冒出这句话。

    笙歌不以为然，对他这近似开玩笑的话，她从来也没当真。

    “夫人啊……你是不是真准备嫁给宁王？”长渊忽地提起这话题，令笙歌有些猝不及防，她从出了这档子事以来，不知是不是故意，向来考虑周全的她没有想过长渊对此时的看法。

    “那你知道我假冒了孙挽蝶的时候，为何又不问我是不是真的打算嫁给太子？”笙歌反问。

    长渊回，“你是我夫人，我怎会让你嫁给别人。”

    “你要做什么？”笙歌蹙眉，长渊武功不低，想做什么，恐怕连朝廷都无法干涉。

    “夫人，若我不做任何抗争，你会不会怨我。”长渊再次伸手抚着她的鬓角，看不到他眼底的神情，笙歌瞧着他的脸庞，心中疑惑。

    “你……”

    长渊一张冷漠的脸上最终还是勾起苦笑，是笙歌从未见过的悲戚，“……别怪我。”声音压的很低，几近失神的呢喃。

    笙歌被他陡然温柔下的语气吓到了。印象中的长渊，永远那么冷冰冰，时不时还带点妖孽的嘲讽。师傅跟宁王之间，莫非还有点渊源？

    看出笙歌的不知所措，长渊迅速收起刚才软弱的情绪，恢复成之前的冷冰，“那现在沈惊鸿院子明了是进不去了，你准备怎么办？”

    “毕竟是沈家地界，出手还是不好的，绕个道翻墙进去就行了。”

    “那走吧。”长渊理所应当地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准备绕道。

    笙歌其实很想提醒一句，她本来一个人的话呢，是不太惹人注目的。只是师傅啊……你在就不一样了。

    要绕到另一边去，还需要经过一个仍在修建的园子。笙歌拿着地图，详细对比了下。忽然意识到，这不就是……原来被烧毁的沈惊鸿曾经住过的院落？

    因为被烧毁得过于严重，这里多年来也只是清理，不想再建。直到沈惊鸿近些日子回来，想着有新气象的陈姨娘才决定要将这边翻新了。是以，工程还未怎么开始。

    门框当年烧毁地并不严重，只是熏上了一层黑，连匾的名字都看不清了。

    长渊不过略略瞥过一眼，拉着笙歌想快些走。

    笙歌却愣在了原地，神情呆滞地望着这荒废已久的园子大门。仿佛崩塌似的情感如洪流般袭来。

    “笙歌……”

    好像有人在叫她，笙歌恍若未闻，她颤颤伸出手，纤指指向了那封闭生锈的园子大门，似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缓缓道，“我曾经，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