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风起云涌京城夜
看着赵文华发飙，刘睿心里早有准备，自然镇定的很，慢慢的说道： “大人只看了总章，没有时间研究细节，那么，小的这里先解释一下。 小的知道的冶炼方法，和如今流行的自然大不相同，所用的设备、工艺流程都大相径庭，之前的自然不能直接进行改造。 把原来的都废弃了，怎说都是浪费，所以小的建议，原来的铁场继续生产，其权限依然归各个卫所的都司衙门，这样，就没有伤害他们的本质利益，想来也就不会遇到多大的阻碍。” 看着赵文华和沈炼都仔细的听着，若有所思，刘睿才继续说道：“二位大人也心里明白，凭着这些老式的铁场，想一年内生产出那么多的精铁精钢，根本是不可能的，上次在广宁，小的已经把话儿说在前面，想要小的把这多东西一年内保质保量的弄出来，就必须按照小的提供的方案，这个大前提不能变，否则，打死小的也不能完成大人们交给的任务了。” 沈炼点点头：“不错，上次你是提出来这个条件，各位大人也都认可了，只是，你想把新式的冶炼作坊独立出来，那么需要的财力人力如何解决？” 说着瞥了赵文华一眼，心道:叫这些家伙分赃，自然一个个奋勇向前，要是叫他们拿出本钱，恐怕比登天还难！ 刘睿淡定的笑笑：“大人还记得，小的在荒古用过的那个入股办法吗？” 沈炼微微一笑：“自然，你小子一个混混，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用一个入股分成的法子，生生叫那些人心甘情愿的拿出银子做股金，难道，你在这里也想照搬？嘿嘿，我和赵大人还好说，但这里的地头蛇一个个精明的很，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刘睿自己来到赵文华的桌子旁，拿起茶壶就灌了一通，忽然神态凝重的对着赵文华和沈炼问道：“有句话，小的憋在心里，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正说到可劲上，见刘睿忽然王顾左右而言他，赵文华一来气，大骂：“没规矩的混账，你把壶嘴儿弄脏了，别人还喝不喝？有屁就放！” 刘睿神秘的一笑：“二位大人自然明白，辽东军政自成体系，根植辽东百多年了，根深叶茂，很多时候，上面的兵部和五军都督府都摆弄不动辽东的军政的，这次二位大人先后钦差辽东，虽然有各自的目的，但想梳理辽东军政是必然的，也是圣上默许之下，才有了二位大人的此行。 嘿嘿，小的咋说也都是辽东都司衙门的人，按说这话儿不应该从小的嘴里冒出来，可如今为了这里的铁场，小的也只能冒失了。” 赵文华脸色一变，本能的看了一眼沈炼，见沈炼的脸色也是大变，心里有着说不清的震撼！ 二人先后钦差辽东，都有表面上的名义的，但骨子里的目的，自然是嘉靖帝默许，严嵩父子和陆炳的野心驱使，但这件事本天大的秘密，知道内情的仅仅几个人而已，如今，却从一个远在边镇的一个小混混嘴里听到，还如此准确无误，这份震惊是不可言喻的。 赵文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问道：“这是上面的事情，本官和沈大人也不知道详情，你这话儿干系重大，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不然，你就是整个辽东的敌人了！” 刘睿神色不变，这个道理不用赵文华墨迹，自己心里早就明白，但辽东军政这般形态，不说将来还会演变成唐末藩镇，还会阻碍自己在辽东发展自己的势力，这番儿也是不得不冒险一试了，借助严嵩父子和陆炳的手段力量，梳理一下辽东，也是自己心里的设想！ “二位大人说的极是，小的自然明白，也知道，二位大人想在辽东开创出局面怕是极难，好在正一道弄出了这件事，倒是给了二位大人一个极好的机会，何不趁着改造铁场的时机，把锦衣卫和朝廷的势力在这里扎根！ 这样，也可以从铁场做突破口，揪住那个风大人不放，从他那里打破都司衙门这个堡垒，只要突破一个地方，其他的就容易多了！” 赵文华终于色变，纵然号称大明三大高人之一的严世番和陆炳，对梳理辽东的计划，都没有这个混混随口说出来的高明！ 不用多想，就在铁场的赵文华和沈炼都立刻明白了刘睿的这个计划的高明之处。 赵文华拿起刘睿提供的那份材料，站起来对着刘睿说道：“本官要立刻和沈大人详细研究你这个方案，然后上报京城，你就先着手铁场的筹建吧，至于先期的费用，就从收缴正一道山洞里面的财物拿出一部分，至于其他的，等其他的大人都到了，还有京城的指令也到了，再详细研究！” 正一道在这个山洞经营多年，在附近拍花少女的同时，也着实搜刮了不少钱财，就是按惯例被那些锦衣卫私自贪墨一半儿，剩下的也有三十多万两，筹办铁场作坊，前期的投入也确实能够应付了。 新式的铁场作坊，分四个部分。 首先就是开矿，这个不难，人后就从各个铁场的铁丁抽调，这个自然需要赵文华和沈炼去和都司衙门去争，但刘睿可以保证，凭着自己提供的新式设备，会使效率大大提高，抽调铁丁，不但不会影响原来的生产，还会因为省了这些铁丁的工费，而给都司衙门上下留下了一个贪墨的空间。 开矿还包括煤矿，千山这里的煤炭质量虽然比不得抚顺的，但应付如今的质量要求，也足够了，刘睿可不想把本事一下子都漏出来，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买卖不划算。 再说了，怎说这些东西是给鞑靼人准备了，能好用就行了，难不成还把最好的东西卖给他们，叫鞑靼人实力暴涨，反过头来欺负大明？ 然后就是矿石粉粹淋出铁粉，烧炭，最后就是冶炼高炉了，其中的工艺繁杂，刘睿只好全力的扎进铁场，和铁丁碳丁矿丁日夜的忙碌了。 好在，经过正一道这件事，刘睿在这些人中间有了极高的名声好和威望，只要刘睿一句话，这些人根本不问代价，都心甘情愿的跟着刘睿忙活，一时间，铁场改造的事情，已经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负责这里的那些百户，大概也得到了上面的命令，没有为难刘睿，而那风大人，从那一夜起，就没了影子，在铁场，说了算的，反倒是沈炼和赵文华了，有了这二人撑腰，刘睿真的能放手做事了。 却不知，这时候的京城为这里正一道的事情，已经风起云涌了。 京城皇宫的西苑，就是前世的中南海，如今，那个嘉靖帝以一个番王承继大统，登基已经二十一年了。 这二十一年，嘉靖帝基本就在西苑，每天修道，但整个朝廷的一举一动，却也被嘉靖帝牢牢掌握在手里，在位四十四年，虽然没有大的功德，更是基本不上朝，每天修道，但依然被史书认可为大明有限几个有能力的帝王之一。 这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因为居住的福寿宫已经被大火烧了，一时间大内也户部也拿不出银子修缮，嘉靖帝住在偏殿洪德宫已经两年了。 “当当当！” 大殿后面的嘉靖帝修道的内屋忽然传出来几声清脆的钟声，伺候的太监黄锦紧忙屁颠跑了进去，跪下行礼： “主子爷修炼完了，是不是奴婢这就吩咐准备晚膳？” 从软踏上站起嘉靖帝，头戴竹叶帽，身穿道袍，面色苍白，那是多年服用所谓的神丹留下的恶果。 “好吧，外面跪着的还有谁？” 黄锦急忙回话：“回主子爷，跪等主子召见的有锦衣卫提督陆炳，御马监太监秦福，还有闾山朝阳宫在京城的长老方锐道长，主子爷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