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奇葩道士
宋仁宗嘉佑元年五月底，苏洵、苏轼、苏辙父子三人到了汴京城，寄宿于僧庙中，等待秋季的应试。 苏洵的文章早已名遍天下，特别是那制策论政的《六国论》更是让所有文人及朝中大臣刮目相待啊。 苏轼兄弟除了用功备考之外，其余的时间就是游逛街市，吃有名的小吃，到文人聚集的酒楼看看大家的风采。 在街上到注视着朝中大官乘坐马车而过，心中一副羡慕之情，也期待着自己能够一展宏图，实现报国梦想。 时下秋季应试快到了，各方书生都陆续齐聚汴京城，一来为博取功名，二来一路游山玩水见识京都的繁华。 汴京城的大街小巷一下子更加热闹，酒楼客栈的住客越来越多，大多是参加科举的考生。 恰逢这时候，街边的小摊贩中都会出现一老人。 这老人头发渐白，一身布衣，留着山羊胡子。当有书生经过的时候，老人总会喊“来啊，看啊，苏洵的最新治国策论《六国论》十文一篇啊，快来买啊。” 老人本是参加科举的考生，常年名落孙山，为了糊口饭吃便卖起了书籍。每年的这时候，汴京城最热闹的这条街上都会有他的影子。 经过芸娘的帮助后，祖父饱受几天牢狱之灾后终于出来了。不过出来后他倒更忙了，时不时往各个官员的府邸走动。 还好汴河楼的生意曾谷夫妇跟阿桂已经能独当一面了，这倒给他省下很多事情。 平日里除了给几位夫人做菜后，祖父都会到街上看看有没有新鲜的食材，也会留意祖母的踪迹。至于那臭豆腐，为了不让杨怀才为难，他便没有再做过。 祖父最恨不得刘二那种小人暗中搞鬼，但自己也出来了，事情也过去些时日，便没有再想着找他算账。 这天，祖父照常在街市逛着。见前面围着一群人，在争执什么。 挤进人群，祖父见两书生跟刘二几人在争执什么。 这两书生其中一个长得较高，脸比较瘦，下巴和脸大小极为相配，颅骨高，不但英俊挺拔而且结实健壮，眉清目秀，特别是双目，很有神采。另外一个身材较矮偏瘦，没那么魁伟。 “岂有此理，你们不买便罢了，为何还要阻拦别人买。”比较高的那个书生怒斥。 “尔等欺人太甚，有辱斯文。”另外那书生接着说。 “你们这群欧阳体，休想霸占我们太学体，就是不让买，那《六国论》写的什么邪门歪道。”领头的刘二开始挑衅。 这刘二也算是太学生之一，其舅王珪也是太学出身。刘二仗着王珪的名气和肚子里的一点点小墨水，便领着一群太学生在街上羞辱欧阳体学生。 “就是，就是。” “太学体乃祖宗定下的文风，怎么能让你们说改就改。” 刘二身边的人跟着应和。 时下正值欧阳修文风改革时期，两股势力经常有冲突。太祖赵匡胤定下的科举制度被称为太学体，欧阳修总领文风改革被称为欧阳体，这两派经常相互攻击。 祖父看了会儿，了解了事情的发展经过。 老人在这里卖书，这些天生意还不错。可就在刚才，几位书生想买的时候被刘二一群人给轰走了，正巧遇上苏轼兄弟，他们便与之争论起来。 祖父才不管他们什么体什么派，他只知道刘二不让别人买书，影响老人的生意，这就是个错误。 “家父的《六国论》岂能让你们这般侮辱。”苏辙都准备冲上去了，苏轼拦着。 “其实我们不让他们买也是为他们好，这《六国论》当厕纸对于他们那些穷酸书生来说还是太奢侈了，唯有我等才能用上十文一篇的厕纸啊。”刘二讥讽。 “哈哈哈。”其他人跟着嘲笑。 祖父想着这刘二太过分了，准备上前教训他，顺便可以报仇。 “哎，可惜啊可惜。”苏轼摆出一副可惜的样子，祖父继续看着。 “可惜什么？”刘二问。 “可惜尔等平日所学太学迂腐无用，滥用经典，使人糊涂。而家父的《六国论》论道经邦，使人明白。尔等用脑袋学太学，用屁股思考《六国论》可知会有什么后果？”苏轼言辞激烈。 “能有什么后果呢，不就一本厕纸而已。” “这样下去只会使尔等的脑袋越来越糊涂，屁股越来越聪明，他日只能用屁股思考问题啊！”苏轼说完忍着不笑。 “哈哈哈哈！” 围观的人群大笑起来，祖父也被这一漂亮的反击乐得哈哈大笑。 “你你给我打。”刘二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准备动手打人。 祖父听见喊打，立马停止笑声准备出手帮助两位书生的时候。 突然从人群串出一个身影，三两下就把那几个太学生打趴，剩下刘二站在那里。 这人一身道士模样背对着苏轼兄弟说：“呵呵呵，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怎称君子。” 祖父走上前，对着刘二说；“哟，这二爷嘛，您又没事干到处找乐趣啊。” “你，你不是在牢里待着吗，怎么就出来了。” “爷爷我吉人自有天相，你管得着嘛。” “今天，要不是这”祖父转头看见那道士走出人群，赶紧追上去。 “苏轼，有种咱们考场上见分晓。”刘二说完便跑了。 “奉陪到底。” 苏轼兄弟也准备追上去向道士致谢，却被老人家拦着要赔偿，刚才的打斗损坏了老人的摊位。 老人向他们要赔偿也不无道理，道士和刘二都跑了。不找他们俩的话，只能自认倒霉了，谁愿意啊。 苏轼见二人消失在人群中，只能放弃追赶，赔偿老人家。 祖父追上道士，那道士健步如飞，身手矫健的祖父追了好一会儿才追上。祖父邀其至茶馆一叙，道士爽快答应。 二人在茶馆里相谈甚欢。 这道士六十岁左右的样子，祖父也是经历岁月的人，可能是这个原因，二人有种相见如故的感觉。 据祖父记载，道士原名柴祯，号九阳子。 当时读到这里的时候我一点不解，宋仁宗名叫赵祯，按照当朝避皇帝的名讳的惯例他的名字不可能有“帧”字的。这让我非常不解，但后面营救苏轼的时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肯定跟赵氏家族有关系。 相传这九阳子道法精妙，游历四方，履遍宇宙。能召雷雨，通晓古今，预知未来，尝遇异人授以道法。关于唤雷祈雨之术，苏轼曾有幸得到他传授道法。 几番谈话之后，九阳子见祖父言行举止与常人不同。 “今日有缘与你相见，相谈之下，知你非常人也。”九阳子总是一脸笑容。 “是啊，道长看出来啦，终于有人了解我了，道长，我是不这个朝代的人，你有什么办法让我回去吗？”祖父期待的问着，希望九阳子能帮助他。 “哈哈哈，山人归兮我不待，索得宝物云天开。”九阳子起身准备离开。“宋兄弟，有缘再见。” “诶，道长别走啊。”祖父挽留，“你走了我上哪里找你啊。” “我欲寻你无躲处，你觅我时无处寻。哈哈哈！”九阳子还是一样健步如飞，没会儿，就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