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杜撰经典
祖父回去之后并没有向他们说明什么，直接坐在一旁喝闷茶。 进去的时候将手中的玄铁菜刀往桌上一放，由于过重发出一声大响。菜刀虽然用布包裹着，但也能清楚的看出那是一把刀。 曾谷和阿桂试图开口问他，二人相互推搡之下曾谷直接把阿桂推到祖父面前。曾谷彪悍过于用力，阿桂被弄疼了直接喊出“啊~~~” 推搡的时候祖父并没在意，他在想着自己的事情。阿桂跳出来的时候他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一眼，说了个字“嗯~~” “啊呀！今，今天真不错啊。”阿桂不知道说什么，脑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保持着刚才出现的样子不敢动，眼神看着外面不敢看祖父。 躲在角落观察的曾谷拍手干着急。 “嗯，是啊！”祖父回了句就没下文了，端起茶喝了一口继续想着心事。 阿桂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厨房有点事，我先忙。”说完赶紧跑到曾谷那去。 祖父没理会。 曾谷拍了阿桂一脑袋，“干嘛呢这是？” “这场面太尴尬了，不知道怎么下手啊。” “驴脑袋。” “你行你去，你不是跟师傅很熟嘛！” “我，我拍死你，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啊。” 二人终究还是没开口，也没能帮上忙。 祖父就在那坐了一下午。 秋季应试马上到来，仁宗任命欧阳修为主考官，王珪等人帮忙改卷。 仁宗亲临现场命题，希望欧阳修能为大宋发觉新人才，匡扶国运。 苏轼兄弟二人也参加本次科举，赴考前苏洵再三交代切勿任性用事，要小心翼翼对待。而苏轼才气纵横的青年，却把苏洵的交代抛之脑后，引经据典的时候自己杜撰起来。 应试结束后，兄弟二人按照苏洵的要求把答案再写一份给他看。 苏洵看了大儿子的文章后感叹：“子瞻的文采怕是已然超越老夫了啊。” 小儿子子由的文章虽然不及苏轼，但也是超乎寻常的发挥啊。苏洵有两个这样的儿子心中感到欣慰。 只是在读到苏轼的文章时，他对其中的一个引典感到生疏，读了一辈子的书从来没见过。 “当尧之时，皋淘为士，将杀之。皋淘杀之，三。尧曰宥之，三。”苏洵放房里来回走动念着，皱着眉头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 后把苏轼叫过来当面一问，才道出实情。 “轼儿啊，你这文章写得不错。只是其中有一处经典为父不知出自何处，你可否讲解一下。” “父亲说的可是皋淘那段？” “正是。” “哦，那是孩儿杜撰的。” “杜撰？”苏洵听到后差点摊到在地，苏轼兄弟赶紧过去搀扶。 “大哥糊涂。”子由知道杜撰这事非同小可。 苏轼为难不知说啥。 “为父一再交代考场上切不可任性为之，轼儿你可闯了大祸啊。”苏洵坐在椅上一脸愁苦，“时值欧阳大人文风改革时期，这要是被太学党抓住把柄，定告你欺君之罪啊。欺君事小，要是影响了文风改革对大宋国运不利啊。” 苏轼方知事态的严重性，赶紧说：“父亲放心，此事孩儿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父亲和欧阳大人。” “大哥，这岂是一人可以担当，我们还是商量如何应对。” “我等明日就去欧阳大人家拜访，你俩切记安分守己啊。” 早在出到汴京的时候，苏洵曾经拜访过欧阳修。 苏洵自名落孙山后，写了一篇轰动文人朝官的《六国论》。后得到成都大官张放平写给欧阳修的推荐信，那时候只要有名公巨卿的推荐，朝廷可以任命官职。 苏洵怀着推荐信见过欧阳修一面，欧阳修与之惺惺相惜，同时也羡慕他有两位大才儿子。那时，三苏的名气已经遍布天下。 而另一方，王珪正在烛光之下斟酌苏轼的应试文章。 他在于欧阳修阅卷的时候也见到这篇文章，当时欧阳修读到这篇文章的时候大赞“我大宋朝竟有此番人才，且不说这经典出自何处，但看文章竟没有沾染一丝太学的恶习”。 欧阳修在最后排名的时候为了避嫌把苏轼的文章排名第二，他觉得那篇文章的文风跟自己很像。担心是自己的学生曾巩所写，怕天下人议论纷纷，便委屈了苏轼。 皇上在阅读欧阳修呈上的考生文章时，也发现了苏轼的文章大有王佐之才。同样也不解那经典出自何处，彻夜未眠让宦官跟着自己查阅。 王珪知道是苏轼的文章之后，回去翻阅了所有经典也没找出来。突然开始怀疑会不会是苏轼自己杜撰，但终究没法肯定，毕竟学海无涯。 王珪一直苦于欧阳体的压迫无法打击，再加上自己的侄子遭受苏轼的欺负。一直想着能有一次报仇雪恨的机会，固然对这次的引经据典准备大做文章一番。 欧阳修因为担任主考官的原因，已经被关着改阅试卷好长一段时间。夫人杨氏心疼欧阳修，便准备明日请来宋厨子做点好吃的慰劳一下夫君。 自那日在孙媚娘府中尝到宋厨子的厨艺，杨氏也是念念不舍啊。趁着这次机会自己也能再次大饱口福，并想着将宋厨子介绍给欧阳修认识一下。欧阳修交友广泛，且最爱与奇人相交。 杨氏到孙媚娘府中，将准备请宋厨子帮忙的事情告知她，希望孙媚娘出面帮忙一下。虽说欧阳家地位显赫，但这杨氏可不会仗着家里的一点名气命令着命令那，自觉做事还得按着理儿来。 芸娘知道后心中大喜，还没等孙媚娘吩咐，忙开口说：“夫人，我这就把那宋厨子请来。” “这芸娘可真聪慧，而且长得又这般水灵儿。”杨氏夸赞。 “呵呵呵，是啊，她那股聪明劲而最讨我喜欢了。”孙媚娘听到杨氏的夸赞又觉得风光无限。 芸娘急匆匆到了汴河楼，见祖父坐着愁眉苦脸的。走到后面“嗯哼”一声。 自打皇宫回来祖父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根本没听到芸娘的声音。 “好你个宋厨子，翻脸不认人啦。”芸娘手拨弄着辫子，斜着眼看着祖父。 祖父见到芸娘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 “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出现啊。”祖父的脸顿时红通通的。 “干嘛呢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在想念哪家姑娘啊。”芸娘把头转过去。 “没有，没有，哪里的事啊，我就是”祖父站起来忙解释着。 “走，跟我走。”芸娘打断他的话，直接把他拉出去。 “诶，去哪儿啊？” 祖父侧着身子跟她走了，脸朝着店里喊一句“掌柜的，我出去一下啊。” 到了孙媚娘那后，杨氏说明了请求。祖父爽快答应，并问及杨氏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杨氏直接让祖父自行安排，说凭他的手艺做什么都好吃。 之后，芸娘拉着祖父出去，找一没人的地方。 “说，你刚才魂不守舍的样子到底怎么了？”芸娘逼问。 “哎呀，没有啦，真没什么事。” “快说，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哪家姑娘了？” 祖父被逼无奈，只好把三位御厨找他做菜和刀把子的事情如实跟她讲。 “哈哈哈，就为这事你愁眉苦脸那么久啊。至于嘛，小肚鸡肠，容不得别人好啊。”芸娘嘲笑。 “什么小肚鸡肠啊，我这叫不服输。”祖父声音略大，这六十年的脾气一下子没收住就表现出来了。 “哼，凶什么凶啊，榆木脑子。”芸娘说完离去。 “诶，别走啊。” 芸娘不理会径直走去，心里倒也希望祖父上前挽留。 可偏偏祖父没这么做，她就更加生气。停下来顿了一脚“哼”的一声快步离去。 祖父无奈只好回去。 祖父经历的那些年代哪里像我们现在啊，那时候男女之间可简单多了。现在女孩子都是用哄的，不过我倒觉得这芸娘也是属于需要哄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