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神秘来信
祖父在汴京生活了将近一年，期间若说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高兴的大概就是与芸娘的接触吧。当然，要是能见到祖母比试最高兴的，可惜终究没找到。 在汴京城的这段时间里，不管是厨艺大赛、臭豆腐事件、为皇上做菜还是解救苏轼，又或是亲眼体验了宋朝除夕夜的热闹景象。终不能让他对这个地方流连忘返，在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两个结存在。 一是回家，他无时不刻不想着回去，毕竟离家久了终究会想家，祖父不在身边终究会想念。但是他又有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乐观心态，一个已经活了六十年的老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自然是一副稳若泰山的样子。 自苏轼被救并越级授官后，他一直留在汴京等待委任书。 然而王珪这边，因为没能整到苏轼反而让他得了便宜当上翰林学士，心里甚是不能平衡，迟迟不肯写派委任书。 因迟迟没见动静，仁宗便派张茂则催办。 这日，王珪在书房里来回踌躇，欲提笔时有大叹一声放下笔。地上差不多已满是揉成团的废纸，墨砚洒了一桌都是。 “圣旨到~~~” 听见圣旨来了，王珪忙走到门口跪下接旨。见是皇上身边宦官张茂则来临，想必是自己迟迟不下书惊动了皇上。 王珪愁眉苦脸，昔日的嬉皮笑脸不复存在。 “王珪接旨，朕授苏轼以翰林学士之职，卿为何迟迟不肯下书。朕，特命你立即下书苏轼任职，钦此。” “微臣接旨。” 王珪弯腰上前领旨，张茂则与之对视一番，笑脸相劝：“王大人，您还是赶紧下书吧，一直拖下去也改变不了事实啊，您说是吧！” 这张茂则乃仁宗心腹，事事察言观色特别厉害，自然洞悉得了这其中的复杂利益关系。 “公公说的是，多谢提醒啊。” 张茂则白了他一眼，甩头就走，旁边两个小太监跟上。 王珪捧着圣旨，心中既是万般不情愿也抵不过这圣旨的龙威，遂立刻提笔下书。 这几日，祖父除了经常往杨怀才府邸走动，便是与苏轼等人美食果腹美词悦耳过着欢言畅谈日子。 这杨怀才见祖父经常串门，心中倒也是乐意。 毕竟他的娇妻孙媚娘好需要祖父的美食伺候，他可不想孙媚娘整天因为这个那个缠着他。一来解决了孙媚娘经常吵闹的问题，二来祖父现在是皇上及欧阳修等大臣眼前的红人，他自然是要好好款待一番。 祖父自救了苏轼之后便搬离了曾谷家住到汴河楼里去，这是应了吴老板的要求他才搬过来的。 在曾谷家中却是有诸多不便之处，曾谷夫妇每每行房事时都要小心翼翼。但即使再小心那床还是不愿意配合，都喜欢有节奏的发出“吱、吱、吱”声。这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在夜里那急促的喘气声都觉得异常大声。 祖父向来轻眠，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能醒来。这床声加上喘气声，哪里能让他好好睡觉啊。而且第二天明明一脸没睡的样子，还要装没一副没事模样。 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是随祖父生活的，那时候刚好放暑假，祖父说要回老家看看。老家是在南方一农村里，这农村位于泉州的某个县里。那时候我才上小学不久，最喜欢粘着祖父。 老家的房子是石头盖成的，有段历史了。农村有时候特容易招小偷，家禽或钱财丢失在某个发生频率是蛮高的。 有个晚上我们睡着了，祖父听到了一些动静。他的床头常常会有一根铁棍，我现在回想起来那铁棍足以说明小偷猖狂的现象。 祖父听到动静并没有开灯，而是拎着铁棍慢慢随着声音去，在小偷手电筒的帮忙下直接往他大腿就是一棍。擒到小偷这件事情不仅引来了周围的赞许，更是让我觉得祖父就是个大英雄啊，有他保护我啥都不怕。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没能保护他。 这是个小插曲，回到原文吧。 祖父在吴老板的邀请下入住汴河楼，心里也是蛮高兴的。不仅这边的环境好些不用每天早起，而且离芸娘那也比较近。 又一日，祖父往常进入房间，在桌上准备倒一杯水解渴。突然发现杯子下多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宋厨子亲啓”。 祖父放下水壶，拆开信封，好奇着谁给自己写信。 打开一看，上面的几个字令他惊讶。 “闻宋厨子寻刀把子，邀君西安一叙。” 祖父拿着纸条迅速冲出门口，往外看了一下有没有可疑的人，见一切如常返回店里。 “掌柜的，刚才有人进我房间吗？” “不知道啊，我一直在算账。” 这吴老板最爱算账，三苏及欧阳修的题字之后。文人墨客争相前来观摩，生意大好起来，他自是一副开心样。吴老板见祖父一脸严肃样，便继续问： “咋啦，东西丢啦！没事，缺什么跟我说。” “没有。”祖父说完直接转身准备回房。 又问了店里其他人，都不知道有谁进过他房间，更不清楚有人给他写信。 祖父回到房间放下纸条，心中顿时万分不解，脑子迅速转动着回闪当日给仁宗做“腊味合蒸”的所有画面，不放过任何一个小动作。 当日的腊味合蒸只有三位御厨和张茂则还有皇上知道，口味上跟刀把子做的显得逊色些。自己从来没跟人提过自己在找刀把子，而且心中的不服也没有表现出来。顶多就问了一下刀把子的情况，知道他是南方人而已。 祖父突然感到恐惧，又好奇这刀把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有这般能力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 祖父坐到椅子上，神情略显思虑，往杯子倒水准备喝，又把杯子放下。 “这刀把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我一定要会会他。”祖父不自觉说出口，已然忘了自己想喝水的事情。 思虑再三，祖父终究还是想着会会这个刀把子。 后面了解了一下，得知汴京到西安也不是很远。想着一路来回加上在西安逗留时日一个月时间应该绰绰有余，便准备第二天立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