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见怪不怪
沈依依的执念就是,死也要看见君墨澜的真容,君墨澜洗澡不摘面具,沈依依倒真不信君墨澜睡觉也不摘面具,不怕硌得慌? 强抢智取,三十六计,沈依依倾尽毕生所学只为窥探君墨澜的真容,不然沈依依真的是死也难以瞑目。 沈依依发誓,一定会让君墨澜度过一个,终身难忘的……夜晚。 师父的真容都还没看见,就被逐出师门。 沈依依觉得自己的脸简直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被拒之门外的沈依依并不气馁,过了几天,沈依依便开始行动了。 君墨澜见不得人的过了这么多天,沈依依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自己这个别扭师父到底在做什么了。 几个时辰后…… 夜初静,人已寐。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一片葱茏的绿树红花,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那半片残破的竹林,虽然依旧是生的旺盛,可是那整齐断开的竹子,诉说着当日的惨烈。 狼牙月下,夜空之中,笼着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 整个君府,笼罩在一片似真似幻,朦朦胧胧之中。 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而夜里的君府终究还是不能细看。 此时的君墨澜,就像没有遇到沈依依之前那样,过着孤家寡人的高冷日子,神秘冷淡仿佛周围一切都不在他的眼里。 君墨澜还像从前那样,不苟言笑,就像沈依依这个在他生命中绽放过溢彩的丫头,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君墨澜好像当沈依依死了一样。 安静的君府,竹林前的土地似乎变得松软,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地下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破土而出。 终于,地表上松软的土层塌陷,露出了一个小土坑。 接着从土坑里探出来了一个黑漆漆的小脑袋。 在月光的照应下,黑漆漆的沈依依只有两只眼睛与月光交相辉映,散发着生机勃勃的光。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 仔细感知周围,沈依依可以感受到君墨澜那平稳的呼吸,可以感受到他睡的天昏地暗毫无防备,正是下手得的好时机啊。 观察好了周围环境的沈依依轻手轻脚的从土坑里跳了出来,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抖了抖身上的土渣滓,骂了声娘。“他娘的……” 沈依依现在才发现,风水轮流转是怎么个道理。早些时候,沈依依进君府见君墨澜基本上全靠偷鸡摸狗的翻墙;过了一段时间,君墨澜认沈依依做徒弟的时候,沈依依也曾光明正大的从君府大门走进来过几日。 可是现在呢?! 连遁地这种事情都做了,沈依依啊沈依依,好奇心太严重会遭报应的…… 沈依依敛藏了自己的魂力灵息,毕竟自己和君墨澜太熟了,对彼此的魂力构造我已经无比熟悉,若是不加以隐藏,凭借着这份熟悉,很快就能惊醒君墨澜的。 沈依依猫着腰靠近着君墨澜的房门,结界若隐若现。 君墨澜啊君墨澜,你以为设了结界我就没办法了? 一个结界想拦住我沈依依,也不看看我沈依依是谁教出来的徒弟,若我沈依依真是知难而退了,岂不给自己的师父丢人? 虽然说是用了打地洞这种很不优雅不美观不光彩的方式,但是过程并不重要,沈依依只看到了自己成功的结果。 君墨澜,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月光下的沈依依穿着夜行衣,迈动着愉快的小碎步,落地无声,缓缓的靠近君墨澜的窗边,而后一点点侧着身子,溜边到了君墨澜的门前。 轻轻的推开门,进了君墨澜的房间,而后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面纱,明眸皓齿,美人如画。 只是画中那文文静静的美人,是绝对做不出沈依依这种溜门撬锁的事情。 君墨澜的房间没有一点大户人家的富丽堂皇,自己不是第一次进来,但是却知道君墨澜的房间虽然陈列的物品不多,可是个个都是低调的奢华,随便拿起来什么东西都是价值连城,就连君墨澜喝水的茶杯,都有可能是那个朝代的古董。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堆砌着歪七扭八的笔墨纸砚,凌乱的桌面,倒是真的不像是君墨澜的作风。 君墨澜爱干净到洁癖,平日里就连衣服上的一个褶皱的忍不了,此时的房间怎么乱成了这个样子。
出于好奇,沈依依上前翻阅了一下,并没有自己猜想的情书之类的,只是有几张画像, 原以为是美人图,看了看才发现每张画中人都是自己。 有少女坐在房顶上张着嘴似乎实在嚎叫…… 也有面色红晕的少女倒挂金钩,手提酒壶…… 更有自己穿男装的时候一派的英姿飒爽。 沈依依兴致缺缺的将画放回了原地,都是她自己有什么好看的,君墨澜可不像沈依依这个大老粗,毛笔都不会拿,写出来的字也是歪七扭八,难以直视。 君墨澜是全能发展能文能武来的,而君墨澜最近热衷于作画沈依依也是知道的,君墨澜曾好声好气让沈依依原地站好不要动,给他当模特。 沈依依是谁,连续上蹿下跳几个时辰都不会嫌累的人,可是你若是要她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除非杀了她。 不,杀了她,她都做不到。 所以沈依依看到桌上的画没有多想也没有以外,君墨澜这样的人放到现代,那可真是资深神秘男神,一年不出门都没有问题。 而君墨澜这种冰块脸除了沈依依这种缺根筋不怕死的来和他套近乎,其他人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所以也就导致了君墨澜的人脉圈小的可怜。 方圆十里,君墨澜似乎只认识沈依依一个女人。 他不画自己还能画谁,见怪不怪了。 沈依依轻手轻脚的绕过为数不多的家具。 沈依依越往里走越觉得紧张,屏息凝神,可是掌心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每走一步沈依依的揪紧的心,就不可遏制的轻颤一下。 直到进了君墨澜的卧房,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沈依依吞了两口口水,踌躇的站在君墨澜的床前,君墨澜他应该没有裸睡这种特殊嗜好吧…… 这是沈依依第一次见到君墨澜的床,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淡淡的木香充斥在鼻翼,床头上镂空的雕花巧夺天工,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