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黑蛤蟆
天边的火烧云映照的大地一片金黄。 小河边的荒草地上，常洛低手把手里的黑色药丸摊开放在了黑蛇面前。 小黑不等常洛说话便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一口将那黑色的小丸给吞下，随后从常洛手臂上下来，“嗖”的一下便钻进了荒地旁的一条小河里。 常洛也跟了过去，站在齐腰深的水草里，瞧着水面的动静。 自从细小的黑蛇钻了进去，沉寂的水面也跟着动了起来，不是正常的水波，水面上打着旋儿，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酝酿着什么。 水面的漩涡越来越大，常洛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动作飞快的往瓦罐那边靠了靠，同时手里多了一把铁锹！ 常洛听着水面越来越大的动静，把铁锹高举过顶，猛地一下拍在了瓦罐上！ “砰”的一声响，瓦罐被打碎，而这时，一声响亮的蛙鸣也是传了出来！ 那破了口的瓦罐里，一道黑影跳了出来！ 常洛在空中看的真切，这瓦罐里的黑蟾蜍，还真是跳出来的！ 硕大的超出了正常人想象的蛤蟆，足足有两三个篮球凑在一起那么大！而事实上常洛抓到这只蟾蜍的时候，也有心拿秤称了一下。 足足三十六斤重！ 这大的夸张的蛤蟆从瓦罐里，跳到了足足一米六七的高度，然而常洛却并为慌忙，黑蟾蜍的习性，常洛再清楚不过。 而这时候，常洛没有丝毫犹豫，手里的铁锹朝着半空中的蛤蟆，猛地一拍！ “砰！” 好像拍中了一块顽石一般，半空中的蛤蟆好像不是血rou之躯一般，常洛都被这力道震的身子一晃。 不过这黑蟾蜍的跳跃轨迹，却已经被改变了，本来是朝着常洛过来的，被拍向了靠近小河那边。 而这时候，小河里的水好像沸腾了一般，漩涡猛地一收，那黑蟾蜍还在半空中，水中便蹿出来一条手臂粗细的大蛇！ 这条大蛇通体漆黑如墨，浑身的鳞片并不是普通蛇的那种细小鳞片，而是一块块硬币大小的巨大鳞甲！ 这条大蛇灵性十足，跟常洛竟然是心意相通，还没等那巨大的黑蟾蜍落地，猛地就张嘴朝它的撕咬了过去！ 巨口中的獠牙，足足有两三寸长！ 半空中的黑蟾蜍，似乎也感觉到了危机的来临，发出一声鼓鸣似的叫声，身上溅射出了一丝黑漆漆的液体！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强烈的恶臭！ “小黑，快缠住它，别让它浪费毒液了！”在一旁拿着锹看戏的常洛，一见黑蟾蜍开始放出毒液，顿时着急的喊道。 上一次抓住它的时候，就是因为捕捉不够及时，导致身上宝贵的蟾蜍毒损失了不少，常洛怎么肯再来一次这样的事情？ 常洛一声令下，那边的大蛇反应也是极快，咬住黑蟾蜍的一条腿后，便是极快的用整个身子，死死的把它卷住了！ 常洛从口袋里掏出个瓶子，飞快的赶往那边，眼见黑蟾蜍身上不再渗出黑色液体，这才是松了口气。 黑蛇此时正咬着黑蟾蜍的一条腿，倒衔着把这巨大的蟾蜍卷在身上，跟铁锹碰撞都硬邦邦的黑蟾蜍，此时竟然被挤得变了形，只是从那条时不时还在挣扎的腿能看出来，它暂时还活着。 常洛看了看黑蛇卷着的黑蟾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好，没浪费太多。等下收集完毒液，你就吃了它吧。“常洛看着黑蛇，笑嘻嘻的说到，丝毫没在意眼前的恐怖场景。 常洛说话的同时，也拿手在大蛇的脑袋上摸了一把：“你也不错，最近老头子不在，你的进步也很明显！” 黑蛇低着脑袋咬着蟾蜍，并没有什么反应，不过常洛却有些得意的感觉，自己的小黑，看起来又有进步了。 这只黑蟾蜍体型在同类中也算是比较大的那种了，因为天生蛊的缘故，力道更是比一般的蟾蜍大出好几倍，从这蛤蟆能跳到一两米高就可见一斑。 自己的小黑纵然在自己药物的刺激下涨大了身子，仍旧只是手臂粗细的程度，能在这种状态下死死的困住黑蟾蜍，小黑当真是了不得。 常洛打量了一会，砸吧砸吧嘴，而一边的小黑却松开了咬住黑蟾蜍的嘴，仰起头对常洛吐了吐信子。 常洛恍然反应过来，光顾着打量小黑了，这会儿竟然还没顾及收拾蟾蜍毒。 “稍微松开一点吧。”常洛点点头，对小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黑蛇顺从的微微展开身子，里边的黑蟾蜍似乎感觉到了生的希望，剧烈的挣扎起来，而常洛闪电般的用手中小刀猛地刺入黑蟾蜍的腹部。 一股黏糊糊的液体顿时溅射了出来，而常洛犹自未停，反手直接把黑蟾蜍的腹部挑开一道十多公分的口子，黑色的蟾蜍皮顿时张开来。 黑蟾蜍一声哀鸣，不过这声音小的几乎无法听闻，常洛神色淡漠的继续给了这黑蛤蟆同样的几刀。 这只巨大的天生蛊，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小黑感觉到黑蟾蜍生命迹象的消失，也是松开了黑蟾蜍的尸体，这只胖鼓鼓的蛤蟆顿时落地。 黏糊糊的黑红血浆顿时流了一地，恶臭也好像有人往粪坑里丢了个爆竹一般，弥漫开来。 常洛皱皱眉，拿干净的手点了根烟才开始下边的活动，把黑蛤蟆身上的那张皮完整的剥下来之后，常洛才是松了口气。 而此时地上的情景，已经是惨不忍睹了，因为蛤蟆太大，常洛把这蛤蟆切成了好几段方便剥皮。黑色红色的内脏，流了一地。蛤蟆的生理反射还没彻底消失，时不时还抽动一下。 “行了，吃掉吧！”常洛笑看着一边虎视眈眈的小黑，笑着下了命令，而他则是到水边去，把手洗一洗。 至于黑蟾蜍身上的皮，虽然一股恶臭味道，但还是先收起来的好，毕竟自己要的毒液，可都在这么一张皮上了，要是洗掉了一点，常洛还不得心疼死？ 洗完了手，一边的小黑也吞吃完了地上的那摊血rou，来到了常洛边上。 黑蟾蜍这种天生蛊，对于小黑来说，也是一种大补之物。 常洛摸了摸小黑油亮的鳞片笑道：“行了，活儿也干完了，还是变回来吧，要不然这样子，太吓人了一点。” 一旁的小黑很有灵性的在常洛身上蹭了蹭，凉丝丝的让常洛有些好笑，拍拍它的脑袋，小黑才有些不舍的钻进了水里。 水面这一次要平静的多，常洛看着水面，思绪不由得又回到了五年前。 那一年常洛十四岁，刚刚缠着家里的老头子学习蛊术，结果在山里乱转的时候，碰到了小黑。 那时候的小黑，可不像现在这么小，身体比合抱的树木还要粗壮一些，但常洛见到它的时候，它就血淋淋的在树林里。 常洛当时才十四岁，还是个少不更事的熊孩子，没仔细看就以为这条巨蛇已经死掉了，还想着怎么能把它的毒囊个取出来，结果到家里找来老头子一看，就连一向老不正经的老头子都愣住了。 老头子当时判断出来，这条巨蛇还没死掉，接着又忙活了好几天，竟然奇迹般的把它给治好了，不过等常洛再见到的时候，就变成了这么半米来长的小蛇摸样。 老头子告诉常洛，小黑的原身是一种远古有记载的奇物黑水玄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他则用蛊术救活了这条蛇，不过因为黑水玄蛇受伤过重，想变回原身还有点困难，暂时就跟常洛做个玩伴好了。 而熊孩子常洛当时也没意识到，把这么一条本来粗壮的跟大树似的蛇成天带在身边很危险，默认了这个结果。 结果一人一蛇关系越来越好，常洛后来想明白这条蛇原身可能很恐怖，也没想让小黑挪窝。 危险和机遇往往并存，随着常洛蛊术的进步，小黑渐渐的也能在药物的作用下变大一些，虽然跟原先那么威猛的形象还不能比，不过也对常洛有不少帮助，毕竟要是没小黑，收拾一只黑蟾蜍就够他折腾的。 点上了一根烟，水里的小黑已经变化完了游出来，不过半米来长的小蛇似乎知道又要到常洛身边去了，很是乖巧的把身上的水抖掉，常洛则是蹲下身来伸手，小黑便嗖的一下钻进了常洛袖口里边。 常洛把黑蟾蜍的皮用塑料袋包好，塞进了褡包里，收拾收拾地上的碎瓦片就准备离开这里，没想到袖口里的小黑突然探出了脑袋。 常洛一看，不由得疑惑道：“小黑，怎么了？” 而小黑则扬起脑袋，朝常家宅子的方向吐了吐信子。 常洛猛地回想过来，自己家里还住着两个不速之客，而小黑这时候示警的意思是…… 刚一想到这里，常洛顿时朝着房子那边张望一眼，不远处的荒草地上，竟然是出现了苏菊的身影。 苏菊背后背着个包，时不时的往手心里看一眼，还没有发现常洛。 而常洛本人则是飞快的跑到河边，蹲在了河边的水草里头隐蔽起来。 “这女人来干什么？”常洛眯起了眼睛，心里闪过了几个不好的念头。 “难道她发现我懂蛊术，来找我的麻烦？”常洛一想到这里，不禁悄悄的摸向了腰间的小刀。 小刀冰冷的触感传来，常洛的脸上，一股难言的杀气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