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逆势突破
天空洒落一阵秋雨，叶府后山，蝉儿若断若续的哀鸣声幽幽回响。 “家族如此对待我，就因为我实力低微，被他们看轻。可恶，我一定要让他们为今天的事情后悔！” 离开家族大厅后，叶晨沙现在坐在叶府后山，想起先前的一幕，怒火中烧。 “所以，我必须要尽快突破当前瓶颈，成为炼气一重的武者。只有成为炼气一重武者才有机会战胜林子豪，让家族的那些家伙大跌眼镜！” 想到此处，他压下心中的火气，放松心神，任凭轻柔的雨水浸湿衣物。接着他双眼闭合，双手互抵交叉胸前，运转《吞星锻体诀》使星力游走全身。 星力不断在体内循环往返，如同飞驰的巨轮，速度越来越快。 就在这一刻，叶晨沙忽然身心一震，他感到体内的气海在星力循环往返的作用下，新生出一缕更加纯粹的星力。 与此同时，他身穿的青色锦衣也随着新生星力的出现而蒸发出缕缕白雾，眨眼间衣服变的焕然一新，在他身旁一丈以内的雨滴像被无形之物阻挡，竟然改变滴落轨迹滑向一旁。 “呼，是时候了！” 叶晨沙深吸口气，从怀中摸出白净瓷瓶，小心翼翼的从瓶中将一颗朱红色丹丸倒入掌心。 “是成是败，在此一举。淬体丹，给我融！” 大口将朱红色的淬体丹吞下，叶晨沙喉间一阵鼓动，接着便感到丹药融入气海，瞬间一股纯粹的药力在气海中渗透。 此前，听罗英说起过，若想让淬体丹发挥最大药效，就必须在服用前尽可能调动气海的灵气，使其不住循环，由此在体内产生出更加精纯的灵气，用这种更精纯的灵气与淬体丹融合，药力效果自然就会达到最大化。 然而在体内滋生精纯灵气说来简单，做起来却是有些难度，比如需要心境祥和与外界相融，仅做到这一点就需要极大的毅力。好在叶晨沙意志坚定，因为不服输所以坚持着在气海淬炼出更纯粹的星力。 轰！ 当药力与气海完美融合，叶晨沙感到气海好似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凝实，而体内的星力好像也随着气海的异变而更加纯粹，星力从气海翻涌而出，像奔腾河流在体内翻滚。 突然，骨骼好像也在这一刻开始变的粗大，于是骨骼与骨骼摩擦碰撞着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 吼！ 叶晨沙仰头向天发出一声长吟，喜悦的脸庞在这一刻白里透红，周身涌过一阵舒爽的感觉，比泡澡还要舒服百倍千倍。 “快了，就快了！” 心中在不住的祈祷，他感到体内的气海正朝炼气一重的方向转变。 所谓炼气境，就是在开辟气海的基础上，凝结出一到十颗气旋，一颗气旋代表着炼气一重，两颗二重……十颗就是炼气十重。 而现在叶晨沙体内的气海正在形成第一颗气旋。 随着星力的涌动，气海也在晃荡着，而在气海中央，陡然出现一粒白点，白点逐渐扩大，最后扩为一只碗的形状，而稍有遗憾的是，这只‘碗’的碗口边缘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缺口，迟迟不能让这只碗达到完美状态。 气海中白点所化的‘碗’，正是炼气境武者的气旋。 “就差一点！” 叶晨沙有些遗憾，他用尽全力冲击炼气一重，然而到最后却是达到瓶颈难以突破最后的障碍。 仔细思索，叶晨沙才发觉问题所在。 第一，是自己的气海异于常人，所以突破也就需要比常人付出更多。 第二，自己服用的是中级淬体丹，药力的最大效果也只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能让他突破炼气一重。 想明白这两个原因，叶晨沙慢慢静下心来，开始去想怎么去解决面前这个难题。 月光慢慢散去，迎来初晨的霞光。 叶晨沙久思不得，竟是过去一夜，而秋雨也在不知不觉间散去。 喝！ 当霞光洒在脸上，叶晨沙一个激灵从冥想中醒来，长舒口气。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它，还是先看看我现在一拳能打出多少力气。” 苦笑一声。叶晨沙摇摇头，走到一块比他还高出一头的巨石前，弓臂出拳。 轰隆！ 汇拢星力于拳心，一拳打出后，面前的巨石发出雷电般的炸响，一个硕大的拳印深深印在巨石中心。 嗯？ 叶晨沙傻眼了——“怎么可能？刚刚那一拳有将近三千斤的力气，才这点效果？” 还未等他再做深思，只见那块巨石陡然间从拳印四周崩裂出道道裂缝，像蛛网般密密麻麻，随后只听又是一声声轰响，面前巨石刹那像残枝落叶般飞散，扬起漫天尘土。 随着巨石裂开，叶晨沙警惕的跃过一旁，待看清这一幕，脸色才渐渐好转，浮起满意的笑容。 “淬体丹不愧是开辟气海武者的福音，我现在的力气竟然一夜间涨了将近十倍！” 看到这个结果，叶晨沙不由想起了昨日败在他手上的林悠。 同样是开辟气海的武者，林悠在这三年内也服用了不少淬体丹，然而他现在依然只有三百多斤的力气，仅仅是强过普通人一个档次，若是现在叶晨沙与他对战的话，击败他不费吹灰之力。 “唉，林悠也是个可怜人呐，就因为淬体丹只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突破，所以他每次服用淬体丹都不幸的成为失败者中的一员。看来我的运气比他好出许多！” 叶晨沙心中盘思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斗志，“但现在还不能满足，我必须得拥有三千斤以上的力气，务求在文争武斗中战胜林子豪，好出口心中恶气！” 想到这里，叶晨沙心思一转，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人，他觉得那个人或许有实力助他再做突破。 …… 翌日，叶家祠堂。 堂前立着一排排整齐的灵牌，香火缭绕间，让堂中的气氛显的庄严肃穆。 叶晨沙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的磕下三头，然后点燃香竹，插入古铜色的香炉中。 他的目光凝在其中一块灵牌上，只见上面写着‘洛紫嫣’三个字，而洛紫嫣正是他早逝的母亲。 “娘亲，孩儿在叶家受人欺辱，辱没了您与父亲的威名。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头地，用实力去证明凌天侯的儿子不是孬种，令他们刮目相看！” 望着母亲灵牌，叶晨沙暗自立下誓言，心中的斗志更加澎湃。 堂中，一位白袍老者敲打着木鱼，发出“笃～笃”的声响，音色厚实，回荡在空中，让人心生平静。 叶晨沙继续跪立在蒲团上，唇角紧闭，一脸坚毅。 而他的心神却在悄悄集中在老者身上。 敲木鱼的老者，是家族中少数几位对叶晨沙关爱的族老之一，也是眼下叶晨沙突破炼气一重的唯一的希望，他今天来此之前，就将目前的窘况告知于老者，希望能得到解答。 然而，老者一直在敲打木鱼，仿佛未曾听到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叶晨沙手心渐渐渗出热汗，心情也慢慢跌落谷底。 忽然，老者停下手中动作，发出一声叹息，悠悠道：“唉～，孩子，你当真决定好了？出离叶家，你不后悔？” “天眼族老，非我无情而是叶家无情。晨儿心意已决，在此之前，还望族老助我！” 叶晨沙听到老者问话，于是希冀的看向老者，希望能得到肯定的回答。 “缘生缘灭皆在一念间啊！”老者苦笑一声，摇摇头，站起身来走到叶晨沙身前。 “你是凌天兄唯一的子嗣，我岂能袖手旁观？可是你问我武道修行如何能尽快突破，我只能回你一句——武道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至于你现在遇到的突破瓶颈，应对方法也在此句之中，待你参悟这句话，就是你突破之时。” 说到这里，老者叹出口气，摆摆手道：“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武道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心中默念着这句话，叶晨沙面向老者躬身一礼，待他抬起头时，老者像从未出现般，眨眼间凭空消失。 天眼族老武道境界果真深不可测，叶晨沙心中一凛，暗忖道。 叶晨沙走在回去的路上，盘思这天眼族老告知的那句话，隐隐中好似有一点头绪，可是转瞬又消散不见。 好苦恼！ 就在他思索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抬头，叶晨沙看到姑姑形色匆匆，好像遇到焦急的事情。 他正想出声询问，却听到叶三娘先一步开口。 “晨儿，可找着你了。你看，这是什么？”叶三娘看到叶晨沙的一霎那，脸色好了许多，腮前浮起一抹潮红。 只见她张开手心，一株淡蓝色的药草呈现在叶晨沙眼前。 “这是千钧草，有增强武者气力的功效，市场价不下两千金。姑姑，你怎么会有千钧草？” 叶晨沙心中大吃一惊，这千钧草虽然只是株草药，药效却比淬体丹还要神奇几分，它有一定几率让炼气境武者在服用后增加一千斤的力气，而且武者生平只能服用一次，所以千钧草让炼气境武者颇为心动。可是千钧草在市场上并不常见，一旦出现，肯定被大批炼气境武者竞价相购，一般人难有机会得到。 然而现在在叶晨沙面前，正好出现一株千钧草，怎能教他不心生激动？ “晨儿，今天你的朋友上门拜访，可你却刚好不在。他走的时候留下这株草药，说是会对你有用，让我转交于你。”叶三娘仔细回忆着，开口道：“哦，我想起来了，他说他叫罗英。” 罗英！ 叶晨沙轻呼一声，脑海中浮现出罗英那勾人的笑脸，心中被满满的兄弟情谊所感动。 好兄弟，你这么帮我，我岂能教你失望？ 再一次，叶晨沙对突破炼气一重充满信心。 夜晚来临，叶晨沙独坐山巅，望向漫天星辰， “天眼族老说，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是啊，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我岂能退缩？” 叶晨沙豪情满怀，当下运转《吞星锻体诀》，奋力将星力游走全身，一次又一次的星力循环冲击中，他体内的气海也起起浮浮，白色气旋更是溜溜急转，像陀螺般飞速盘旋。 而在气旋上的缺口处，涌动的星力交加互补，渐渐的一抹薄如蝉翼的气膜附在气旋缺口处，陡然间像是要将气旋臻于完美形态。 “坚持住，只要让它再凝实几分，我的气旋就可定型，成功突破炼气一重！” 月色下，叶晨沙汗流满面，咬牙坚持，决不允许在此刻出现一丝疏漏，导致失败。 轰！ 持之以恒的星力冲击，终于在最后关头得到回报，随着体内气海中发出一阵轰鸣，叶晨沙看到那白玉般的气旋最后凝实定型不再急转，完美的浮现在气海中。 “呼，终于突破炼气一重，我现在一拳击出就有三千斤的气力！若是再服下千钧草，那我就有机会增加一千斤，拥有四千斤之力。” 想到此处，叶晨沙拿出淡蓝色的千钧草，一口吞下。 燥热的药力瞬间在体内爆发，千钧草刚一入体就像会移动的火炉般炙烤着身体，叶晨沙气喘嘘嘘，脸色也在刹那变作透亮的鲜红色，并且这种鲜红的色泽同一时间也出现在他的耳朵，眼睛，手臂……，他的整个身体好像都在这一刻变作了熊熊燃烧的火球。 “嘶……啊……” 叶晨沙全身颤栗，身子不住的摆动着，差点就要失去意识，从他口中发出一声声凄惨凌厉的嘶喊。 “我一定可以的！”就在快要精神奔溃的时刻，他仍自坚守不屈的意志，苦苦坚持着。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叶晨沙身体的异状才渐渐消退，他的清秀的脸庞慢慢由鲜红色恢复到原状。 “砰砰……砰砰” 脑中恢复一丝清明，叶晨沙听到心脏有力的跳动声，看着自己宛如新生般晶莹的肌肤，不由暗呼侥幸。 “终于挺过来了。”低喃一声，叶晨沙缓缓站起身来，稳了稳心神，随即向面前巨石一拳轰去。 轰隆！ 一拳击出，伴随着轰鸣声，叶晨沙看到面前的巨石就像豆腐渣般纷纷扬扬溅射四处。 “哈哈，这拳有四千斤的力气！” 对这个的结果叶晨沙很满意，他现在非常有信心在武斗中击败林子豪。 “我若在武斗获胜，一定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吧？” 他唇角浮起一抹微笑，对几日后的比斗不禁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