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证明
看到凝青雪出现在擂台，叶晨沙心中很复杂。 一方面她曾经是自己的“恩人”，另一方面她也是挡在自己前进路上的“敌人”。 曾经阳光和善的凝青雪变作如今的冰冷如雪，一前一后强烈的落差感让她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晨沙很想知道原因，然而现在的他却感到无能为力。 摇摇头，叶晨沙再次看向凝青雪，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 只见凝青雪登上擂台后，看向昏迷的林子豪，冷声道：“林侯爷，据说被断魂枪攻击到，可以侵蚀人体魂魄。你看——” 凝青雪纤手指向林子豪道：“在林公子脖颈间有一道枪痕。我想请教林侯爷，林公子方才是不是由断魂枪入侵而引发反常的举动？” “绝无可能！”巨鹿侯沉声喝道，话语中带着斩钉截铁的气势。 “断魂枪是有侵蚀人体魂魄的威能，而且入侵体内会让肌肤涌现黑气，可这个过程是缓慢的。阿豪身体涌现黑气继而疯魔，仅仅在说话间的功夫就变成这样，如此一来让我不得不怀疑是叶晨沙用毒！” 听到巨鹿侯的解释，凝青雪的眼神变的更加冰冷：“既然侯爷这么说，那我倒是想到一种可能——林子豪现在的症状，确实是中毒，而且是中了噬魂液的毒。” “噬魂液？” 此话一出，擂台上的几人不由暗自好奇，这噬魂液是什么东西？ 看到众人疑惑的神色，凝青雪解释道：“噬魂液如同断魂枪一样，都具有侵蚀魂魄的功效。然而噬魂液无比歹毒，据传在神谕院都被视作禁药。” “禁药？”众人又是一愣，神谕院可是四大学院之一，院中的药剂师一脉在北疆域也是大有名头，尤其是院中所研制的药剂，更是有鬼神莫测的功效。 可是，神谕院中的禁药突然出现在比赛擂台上，这个消息真让人大感意外。 “原来是神谕院的禁药！”巨鹿侯心中一惊，脸上的怒色更重。 擂台上，凝青雪又道：“噬魂液阴毒无比，只要沾上肌肤，就会瞬间侵入人体内影响心智，从而使人性情大变，如疯似魔。” 说道这里，凝青雪看向叶晨沙冷笑道：“如此歹毒的毒药，我想没有哪个武者会用在自己身上。所以，林公子身上的噬魂液，应该就是出自于你吧？没想到你为了斗宝费尽心机，甚至不择手段毒害他人。哼，就算你得到天风郡第一天才之名又如何？你这样的人品根本配得上冰云师妹！”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 经过凝青雪的分析，观看席中那些相信叶晨沙的人，心中也生出一丝疑惑：莫非林子豪中毒，真是叶公子所为？ 渐渐的，人们心中的天平开始倾向林子豪，反而有意无意中对叶晨沙投去鄙夷的眼神。 面对一道道怀疑的眼神，叶晨沙心中也生出一道怒气。 他抬头看向凝青雪，冷声道：“笑话，我从未与神谕院有过接触，至于你所说的噬魂液更是见所未见。如今你一口咬定是我所为，你可有证据？” “证据？你身为聚宝阁客卿供奉，这样的证据还不够么？”凝青雪秀眉轻蹙，仿若对叶晨沙的质问微微动怒。 可她这句话说出口，场中三位考官同一时间各自倒吸口冷气。 高太师面色发苦，心中暗道：姑奶奶，你这是要干嘛？将神谕院卷入进来倒也罢了，现在又牵连出聚宝阁，事情越搅越大，你让我等如何去向郡王交代？ 而凝青雪的同门柳随风，心中也是涌起一阵寒意：凝师妹，你这样做，未免太莽撞了！ 反观天宝老人，浑浊的眼神陡然涌现出一丝火光，只听他怒道：“凝姑娘，依你所言，那今日林子豪身中的噬魂液，就是我聚宝阁暗中提供给叶公子的毒药了？” “我可没有这样说，只是不排除这个可能。”凝青雪神色一滞，冷声道。 “哼！凝姑娘，你仅凭自己的怀疑就将这样罪名冠在叶公子身上，不觉得有些过分么？”天宝老人气的跺了跺拐杖，神色愠怒。 “我倒觉的这种怀疑很正常，天宝前辈您老先别动怒，还是看看叶公子会作何解释。”顾及同门之谊，柳随风适时站出来，挺身护在凝青雪。 “嗯？”天宝老人诧异的看向柳随风，这才想起柳随风也是宿灵院的人。 “柳随风，你也怀疑叶公子的人品？” 先前两场比斗，柳随风对叶晨沙赞不绝口，甚至在巨鹿侯对叶晨沙动手之时挺身阻拦。然而时过境迁，柳随风在这一刻也选择了质疑。 “不，我不是怀疑，可眼下也只有叶晨沙自己出面解释，才能证明他的清白。”柳随风苦笑一声，开口道：“有些事，就算我们心中都认可，却也挡不住别人怀疑的眼光啊！” 听到此话，天宝老人心头一怔，随即看了眼柳随风，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叶晨沙轻笑一声，随口道：“凝姑娘，我承认你的推测很有道理，可是仅凭推测就断定是我下毒，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公平。” 说着，叶晨沙抬手指向断魂枪沉声道：“我倒认为噬魂液的毒就在断魂枪上。若是不信，可以找来一物试试便知！” 天宝老人眼前一亮，开口道：“侍卫，你去宫中找只活物过来！” 侍卫答应一声，匆匆离去。不一会，侍卫从御尚房抓来一只咯咯直叫的大公鸡，走上擂台。 叶晨沙扫视擂台中的几人，最后视线落在高太师身上：“高太师，劳驾您出手，用断魂枪在鸡身上划下一道伤口，看看会有何反应？” “啊？”正在看戏的高太师突然被叶晨沙点名，不由惊呼出声，脸色霎时有些涨红。 “高太师，有劳了。”叶晨沙冲高太师抱拳一礼，神色郑重。 三位考官中，天宝长老与柳随风各持己见，眼下也只有高太师亲自出手一试，才能让天宝楼中的人们相信测试的公正性。 恍惚间，高太师似是想明白这个道理，于是苦笑道：“好吧，那我试试！” 场外的观众屏住呼吸，定睛向擂台看去。 只见那只公鸡似是感到危险降临，于是扑棱着翅膀喉间发出咯咯咯的高鸣。高太师脸色有些难看，他看了眼拼命挣扎的公鸡，又望了望手中的断魂枪，最后心一横，举枪向前刺去。 “咯咯” 在公鸡的哀鸣声中，点点血花洒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