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一章 圣光之力
在西维和尤丽希娅的连接中，时间的流逝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这是一种超出了凡人层次的交流，即使是尤丽希娅，也从西维的以太化元素精粹中得到了一些新的感悟。 当连接最终断开，西维才发现自己已经重新恢复成了人形，躺倒在光明秘殿的石质地板上。 他整个人疲惫到了极致，又舒爽到了极致，仿佛在温泉水中泡了许久许久，很快就陷入了最香甜的睡眠中。 当西维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挣躺在洁白舒适的床上，小屋并没有窗口，室内点燃着昏黄的灯光，他全身的疲惫已经全部消失，恢复了充满活力的最佳状态。 “我睡了多久？” “18个小时37分钟，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9时12分了。”零给出了回应。 “避难所中的十位病人情况如何？” “克雷泰伊公爵似乎在刚才已经陷入昏厥，尤丽希娅不得不过去，我猜她要施展高阶神术救治这位公爵了。” “我想说的是，光明本源和我想象中有很大的不同，和不羁的元素相比，它的秩序性更强，这意味着光明本源的对应铭文编纂或许将会比我预想中的简单一些。”西维站起身来，穿上了衬衣：“让我们开始工作吧，零。” 零点了点头，和西维一同坐在书桌前，开始了对光明本源的简化和应用，最终目的则是构建出一套完整的可以让晨曦教派的牧师们学习和领悟的光明力量体系。 光明和元素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本源之力，这让西维对于铭文构建的初始起步就陷入了僵局，由尤丽希娅传递的大量讯息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玄之又玄的感觉，难以界定和描述。 西维理解了尤丽希娅的困扰，她作为欧伦特世界的第一道光，自然而然的掌握了部分光明本源，这些力量对于她而言是本能，她可以赐予别人，却无法教导别人。 西维在晨曦避难所中研究有关于光明力量的铭文之时，这场由于诡异风寒而引起的恐慌已经开始彻底爆发出来，爆发的导火索正是拥挤在帕阿黎圣母院外迟迟不肯离去的市民中有超过十人的身体发生了恐怖的病变，他们的皮肤开始起皱，并变得如同发霉一般漆黑，然后在痛苦和绝望之中死去，直到死亡的那一刻，才终止了持续不断的哀鸣。 这种恐怖的视觉和听觉冲击，还有那种感同身受的刺激，感受到生命力在身体中逐渐流逝，感染了病毒的市民们终于失去了理智，开始如同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一般，冲击起了圣母院的大门。 守卫大门的正是光辉之主教会的骑士们，他们穿着光明而又靓丽的银色铠甲，最少也是职业者的实力，足以轻松碾压大门处的市民，守卫这座神圣的殿堂。 然而即使一波又一波的市民被守卫骑士打晕扔到角落里，后面的人群还是前仆后继的用上前去，仿佛只要进入了这座圣母院内部，就能得到最终的解脱一样。 在圣母院大教堂的高层，昂西斯主教和戈迪亚主教、白银使者莫德莱尼正一脸肃然的看着这疯狂的一幕，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也难以想到这些平民居然胆敢冲击神圣的教会，往大了说这可是在亵渎神灵！ “看着这群疯狂的人，简直就像一群行尸走rou一样！”戈迪亚双手抓紧了栏杆感慨道。 “这下麻烦了，已经一天一夜了，凡尔赛宫还是没有任何举动，那位国王陛下恐怕也在趁机对晨曦之主阁下施加压力！”昂西斯主教的双眼微微眯起，闪过一丝寒光。 这里毕竟是法兰西王国的首都帕阿黎，出了这么大的混乱，居然没有见到国王的近卫骑士团以及其他精锐军队的出现，是一个绝对反常的信号。 “我们不能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必须采取严厉的手段，否则冲击的规模还将继续扩大！”莫德莱尼正色道。 “但是这些人依然还属于王国的子民，我们这么做将会激起他们最大的怒火，他们正处于强烈的求生欲望的支配中！”昂西斯主教当然可以下令镇压，但这只是最后也最差的选择：“我必须立刻去觐见晨曦之主阁下！” 昂西斯主教很快就出现在了晨曦避难所，看到了刚刚从病房中走出来的尤丽希娅：“我主，外面的sao乱越来越强烈，恐怕很快就要演变成一场暴乱了！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我刚刚施展了七环神术将克雷泰伊公爵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尽管虚弱了很多，但是他已经恢复了清醒！”尤丽希娅果断的做出了决定：“昂西斯主教，你和公爵商议之后，迅速前去凡尔赛宫求得国王陛下的帮助，哪怕他不派出一兵一卒，只要有一个表态，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堪！” “公爵醒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昂西斯主教自然知道克雷泰伊公爵属于查理八世的亲信大臣，这可是一个重量级的足以左右法兰西政局的人物。 昂西斯主教很快就和克雷泰伊公爵开始了详谈，亲自体会了感染流感病毒，最终甚至濒临昏厥的老公爵对于这场可怕疾病的恐怖和危害有了足够清晰的认识，因此他很快就和昂西斯主教达成了共识，通过地下密道离开了帕阿黎圣母院，直接坐上马车一路疾奔前往凡尔赛宫。 目送着两人离去，尤丽希娅轻叹了一口气，只要国王陛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现在的危机必然能够得到解决，但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一场席卷整个帕阿黎市两百万人民的大危机，如果新生的晨曦教派能够根治这场流感风暴，那么她将收割巨大的信仰和虔诚的祈祷，这可是一份对于任何半神来说都无比丰厚的美味。 尤丽希娅虽然能够施展传奇神术驱散圣母院周围的市民体内并没有病入膏肓的人的病毒，但是她不可能治愈所有人，而且这场流感风暴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个阴谋，现在看来，这个阴谋针对的似乎正是自己。 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尤丽希娅越是不能轻动，她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西维身上，希望他能够解析出光明本源的力量，这将彻底解决自己神力匮乏的局限，晨曦教派的发展必将引来新的光明篇章。 “陛下，这是一场可怕的瘟疫，如同七百年前席卷了整个欧伦特大陆造成数百万人死亡的那场黑死病一样，虽然看上去只是简单的流感，但是这场流感最后的结果却是给人带来死亡！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例在感染流感之后自然而然痊愈的病例，我恐怕如果局势继续恶化，整个帕阿黎将变成一座死城！”在凡尔赛宫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克雷泰伊公爵慷慨陈词，须发皆张。 “公爵，我听说你也不慎得了流感，现在似乎很健康？”奧隆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已经陷入半梦半醒的昏迷边缘，甚至看到了死亡的阴影在弥漫，是那位光明圣女阁下施展了高阶神术，为我祛除了身体之中的疾病。”老公爵回答道。 “是哪一种高阶神术，可以彻底治愈这种疾病？” “回陛下，是七阶神术——‘白银治愈手’，这是一个完美奇迹般的神术，可以将一个病人恢复到最健康的状态，因此对于神力的消耗甚至超过了寻常的八环神术，即使是身为传奇牧师的我，每天也仅仅只能施展三次！”昂西斯主教站起身来回答道。 “白银治愈手？我有印象！我的祖父曾经在征服青空原野的位面战争中全身溃烂，流血不止，最终就是被这个神奇的法术治愈的！”奧隆点了点头：“这意味着仅仅只有极少数人能够幸免于难，恐怕市民们根本看不到完全治愈的希望了。现在感染流感的帕阿黎市民已经超出了一万的数量，如何处理这些市民，如何预防剩下的市民被感染？” “陛下，自古以来，瘟疫的传播都依赖着各种肮脏、温热、杂乱的环境作为载体，现在已经临近寒冬，可以说在气温上非常不利于瘟疫传播。因此只要健康的市民减少外出，注意保暖，不要和已经患病的市民近距离接触，那么就能够基本保持健康。”昂西斯主教详细的介绍了救灾经验。 “陛下，我想需要尽快开始隔离患者了，否则克雷泰伊公爵和昂西斯主教所言绝不是恐吓！”国王之手，黎塞留首相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的骑士们是否会感染这些该死的瘟疫？”奧隆单手支着下巴对着昂西斯主教询问道。 “陛下，帕阿黎圣母院的牧师们可以为执行隔离任务的骑士提供防护神术，免疫所有外来瘟疫的侵袭！”昂西斯主教也算是下了血本，这种防护瘟疫的神术是四环神术，每个骑士加持一个，消耗不可谓不大。 但是昂西斯主教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国王陛下显然也有自己的顾虑，如果不先解除王国的顾虑，恐怕他绝不会派出自己的骑士，任由圣母院被暴民们围攻。 “好吧，那我就派出最精锐的骑士中队，宣布我的喻令：将帕阿黎市内所有已经感染流感的病人全部隔离起来，将东郊的四十二区划作隔离区！” 东郊四十二区是三百年前帕阿黎最繁华的地方，但是随着城市中心逐渐向西部转移，这里迅速没落下来，甚至比社所在的城区还要荒凉。 “希望这场流感瘟疫能够得到有效的控制，我可不想我的王都变成了黑死病爆发的城市！”或许是被克雷泰伊公爵黑死病的比喻吓到了，奧隆陛下变得非常果断，迅速做出了决定。 昂西斯主教松了一口气，至少最严重的危机已经度过，但是只要不能找到根治这场流感的办法，圣母院就必将承受来自各个方面的巨大压力，他只能希望晨曦之主阁下能够迅速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我们该换一种思路了！西维，按照旧有的模板来套，现在已经是盲目而无头绪的工作了！”零对西维提出了建议。 “我想确实如此，元素和光明是看似有很大共同性，却截然不同的两种本源之力，我们必须摆脱旧有的思路限制，找出一条新的道路来！” “我觉得可以从他们独特的秩序性来入手，针对秩序来编辑对应的逻辑，建立最基础的模块。”零微微仰着头，露出了光洁的下巴。 “那么就试一试吧！”西维和零很快就继续投入了研究工作中。 这是一份非常有挑战性的工作，需要足够创新的思维，需要最严谨的逻辑，需要足够多的经验沉淀，也需要最闪耀的一点灵感火花。 放眼整个欧伦特大陆，能够具有其中一点的人都并不多见，而同时符合四个条件的人，真的是屈指可数了，除了西维，恐怕就是几位能够开创新学派法术的称号传奇魔法师了。 尤丽希娅自然感知到了西维现在的状态，她强忍住了去打扰西维的欲望，留给他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一天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在奧隆陛下下达了喻令之后，最精锐的国王近卫骑士开始执行隔离任务，帕阿黎圣母院最先得到了解救，围绕在帕阿黎圣母院外的市民们被用大面积的昏睡法术催眠，然后集中运到了隔离区。 那些已经感染了病毒的可怜人不得不带着最基本的食物、服装和用具告别了家人，被面带凶相的士兵们带出了家门，集中到了隔离区。 虽然帕阿黎市是一座有着两百万人口的大都市，但是国王陛下的命令得到了最快最有效的执行，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隔离区就建了起来，最严重的危机似乎已经过去了。 而在晨曦避难所中剩余的九位病人中，又有两人陷入了昏迷边缘，这些人的身份早就被甄别出来，尤丽希娅再次施展“白银治愈手”让他们完全痊愈，收获了这些达官贵人最真挚的感谢，他们对于主的信仰也虔诚了很多。 就在西维来到帕阿黎的第三天清晨，经过了无数次大胆假设和上百次的实验，西维终于编纂出了第一个粗糙却完整有效的代表光明力量的符文，这个符文被西维命名为“圣光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