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明镜高悬
孙安吓得脸色发青，哇哇大叫：“你们抓我做什么？是燕三娘杀了人，不是我！” 鹰钩鼻也慌了他连忙挥舞着手臂喊道：“诸位官爷，抓错人了抓错人了……” 领头的官差不耐烦地大吼道：“再吵就把你们统统打死了，算你们一个违抗公务www.shukeba.com。” 鹰钩鼻吓得脸一白，战战兢兢跟在押着孙安往衙门去的队伍后面小跑。鹰钩鼻的书童见了连忙抱住了鹰钩鼻，劝道：“小祖宗啊，这官司的事情你瞎掺和什么。我们快悄悄回去，若是让老爷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可就不得了了。” 鹰钩鼻听了连连点头，略一思索他对书童说道：“但是大哥死了，这天大的事早晚包不住，我自个悄悄回去，你找个人回去送信，注意别把我抖出来。要说，也是你路过映月湖碰巧撞见了这事，咬定了别松口。” 这边孙安被押解在路上，他转头看见鹰钩鼻鬼鬼祟祟地要逃跑，要是孙少爷跑了，他可真成了砧板上的鱼rou，谁会在乎一个仆役的死活？说不定为了保全名声孙家还会直接让他在牢里了结了性命，再对外报个病重暴亡也是可能。想到这里孙安连忙扯着嗓子拼命大喊：“孙二爷，孙家二爷，这事您可是亲眼看见的，您可得给小人作证啊。” 衙役一听，又跑来了几人把想要偷跑的孙二围住了，“既然孙二爷亲眼看见了这事，还是一起上堂做个证吧，省得回头老爷派人到孙府传您可就不好了。”鹰钩鼻脸都黑了，只好灰溜溜地跟着官差往府衙去作证。 燕三娘牵着玄歌俏生生地站在公堂之上，如一朵娇艳的玫瑰。立于公堂之上的差役和围观的百姓们都纷纷拿眼在燕三娘身上扫来扫去，羡慕和蔑视在他们脸上调和出一种古怪的笑容。 玄歌睁大了那双不染纤尘的双眼打量着所有人，他觉得公堂真是有趣极了。 “大人，经过就是这样的。这位小公子亲眼看见了是孙家的孙兴打死了孙浩公子，随后那恶奴还想把这命案冤枉在奴身上，幸好有这位小公子亲眼看见了那恶奴行凶，否则奴真是跳进映月池都洗不清冤情了。久闻大人素有李青天的美誉，故民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向李大人禀明冤情，还请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为民女做主。”燕三娘哭得梨花带雨，就算是心肠最狠的男人只怕也会被她的眼泪洗成绕指柔。 李大人点了点头，转而对玄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孩子？” 玄歌回答道：“我叫玄歌，不是百越的人。” 李大人也没多想，只道玄歌是游商的孩子，随家人来到百越行商。游商不过是无根的浮萍，哪里有利可图，就往哪里去。他捋了捋山羊须，又问道：“你说你亲眼看见孙家随从孙安杀人？” 玄歌点了点头，“是的。” 李大人“啪”地一声狠狠拍下惊堂木，他瞪着眼大声喝道：“可是燕三娘让你这么说的。” 燕三娘杏眼圆瞪，连忙辩解道：“大人冤枉……” “肃静！本官并没有问你话！”李大人喝住了燕三娘，气得鼻子都歪了，“刁民，刁民，三岁小儿如何能作证？你杀了人却想冤枉无辜，还哄骗小儿替你作证，你当本官青天之名虚得不成。”他伸出了食指指了指头顶的“明镜高悬”，义正辞严地大声说道：“还不快将如何杀人之事供出，以免皮rou之苦。” 列队两旁的衙役开始砰砰砰地用手中的木杖敲地，发出沉闷压抑的威吓声音。陆三娘是江湖人物，从一无所有到如今名动江湖，自然不是这些个衙役敲敲棒子就能吓倒的。但是她也看明白了，恐怕这知府一味想要结案，孙家的人自然是不好动的，而燕三娘只是个江湖女子，既无靠山又无背景，只是个无依无靠的下九流女子。因此知府也懒得理清案子，只想把这宗人命官司摁在她身上好趁早了解案子，也给他的政绩再添一笔圈点之处。 燕三娘气得冷笑，恨不得把坐上的狗官打得他七个姨太都认不出来。 知府人老成精了，一见燕三娘的神色就晓得她心里不服气，知府胡子一翘，眼里满是轻蔑，一旁的师爷知趣地喊道：“来人，夹棍伺候。” 玄歌伸出手指着师爷简简单单地吐出了一个字：“定。” 师爷一下子浑身都僵住了，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连张开地嘴都还没合上，露出他那一天三遍用上等细盐洗得白净的牙齿。 知府被玄歌的定身咒唬得连惊堂木都扔到地上了，他惊恐地看着被定住的师爷，冷汗从花白的鬓角低落。师爷是真动不了了，连眼珠子都呆着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玄歌收回手，知府骇得几乎从椅子上掉下来，他连忙从堂上跑下来，还撞上了桌角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他慌张地喊道：“小人rou眼凡胎见识浅薄，不知是仙师大驾光临，方才多有得罪，还请仙师原谅则个！”知府快步走到了玄歌面前，啪一下跪倒在地，老泪横流。 原本还手足无措的衙役们纷纷把手中的木杖扔了，齐刷刷跪倒在地。门口围观的百姓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作鸟兽散，一个人影也寻不见了。 前一刻还趾高气扬的官老爷突然跪倒一地，而这仅仅是因为一个最低级的定身咒，玄歌拍了拍手哈哈笑了起来，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玄歌笑道：“你们这些人，可真是有趣极了。” 知府见玄歌笑得开心，也跟着陪笑，暗道这仙师虽然颇具法术但是似乎还是个小孩，不是故意变成小孩来作弄人的老仙师，应该不会太难对付。只是也不知道是哪家教坛出来的公子，他突然想到传说左护法这次亲自出山，也不知会巡游到哪个国家去，这莫不是左护法的人？想到这里知府觉得天旋地转，心里砰砰跳得快要炸了。 传闻左护法是尸山血海淌过来的人，三头六臂，青面獠牙，每餐必食人rou，饮人血，每夜必御处子七十二名…… 玄歌拍了拍神游知府的肩膀，吓得知府一下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