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再入宫门
似乎糖炒栗子的这件事对于平南王父子的打击有些大,毕竟人在自己的府中出了事情,特别这个人还是顾卿。皇帝百般宠信的朝臣,没有事已经是万幸了。为了避免一系列的意外,所以顾卿好像明白平南王父子是什么意思一样,连夜回了国师府…… 叶孤城一直在寻找纸醉金迷中那位老板的下落,时常到纸醉金迷的客房中一坐就是一天。不得不说纸醉金迷中的仆人都是很擅长看人办事的,因此安排叶孤城的所在之处永远都以安静为主。内阁的房间很多,自然也是清尘授意的了。 清尘在纸醉金迷中的事情很少,除了养伤之外,闲暇之余也曾在房中绘一幅丹青。研究一下棋局,清尘房中摆着两副棋盘,如果留意的话就会察觉其中的一副是永远没有变化过的。按着那一盘棋的布置调整着自己手中的棋子。 本就不是懂棋之人,就算知道的再清楚也终究是有一定的差距的。所以清尘会把每一步棋路,反复的预算出十几遍,人可以头脑不聪明,但若是连这种事情都可以放纵的话。那么他又何必等这么长的时间。 都说以棋看人他永远做不到和人对棋。似乎已经成了习惯,有谁会愿意和一个从半路的残棋中下棋的人对弈呢?所以不过是闲暇之余打发时间的物什罢了,他又何必执着? “主人,九公子的回信,您要看一下吗?”天魁有些心有余悸的问道,跟着自己的主子这么长时间了。慢慢地也能摸索出一些习惯,九公子的来信有些时候绝对会直接引发自家主子的愤怒希望这次不要像上次一样。 清尘没有拿到信件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宫九做事不会这么没有分寸。叶孤城在纸醉金迷可以说是天天守在这里,这个时候他直接送信过来,是不是想要直接暴露他和宫九的一些关系。“拿过来。”不赞同归不赞同,正事还是要办的。 这封信件明显给顾卿更合适,突然消失了几天就算宫里有宫九帮忙拖着皇帝,朱厚熜的耐心只怕也是所剩无几了。事实证明清尘想的很周到,晚间辰时进宫……直接毁了手中的信件,清尘哪里会不清楚宫九的意思,恐怕还要直接回一趟国师府…… 清尘眼中的冷意越发的明显,他可不觉得朱厚熜抱着后宫佳丽三千有空想起来顾卿。既然宫九落井下石敢这样明显的“陷害”顾卿,那么他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为自己的“主人”讨回一点公道。提笔在新的纸张上写下了几个字,然后让手下轻功最好的人给宫九送去了。 在府中无所事事的宫九接到信件后第一个反映就是把信件撕了个粉碎,“清尘,算你狠!”宫九满是愤怒的吼道,如果说那张信纸上有什么的话,还真的没有什么,不过只是一句话罢了。纸醉金迷,叶孤城处,请君相陪。 倒不是说宫九畏惧叶孤城,只是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在叶孤城面前肆无忌惮的说些什么,开个玩笑之类的。而宫九毫无疑问就是因为太明白这些了,所以才不得不提防着以免触及到了叶孤城的逆鳞。一来他不用剑,二来,他无心政事,三来就算他会的很多。面对的是叶孤城,估计两个人也就是天生的不对盘,无话可说。这也就是为什么清尘会写了这样一封信的原因,为了身份不暴露,宫九一定会去纸醉金迷找叶孤城的。用这个的法子折磨人,可以说是清尘乐得自在的报复了一下…… 顾卿不喜欢皇宫的气氛,金碧辉煌下掩映的是一切的不堪。似乎整个江湖的阴谋都比不上皇宫的十分之一,而这次顾卿第二次进宫,相对比第一次来说。顾卿心里很平静,依旧是魏子云陪护着顾卿走向乾清宫的一段路途。顾卿也终于有时间问一下心里的疑问了。 “上次的事情,顾卿还未谢过魏将军。不知陛下可曾怪罪什么?”顾卿的声音很轻,而一直留意着顾卿的魏子云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似乎放慢了脚下的速度,有意拖延着时间。 魏子云没有料到顾卿会对这件事情上心这么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作答,任由脸色胀得通红,吱吱呜呜的摇着头。“没有,陛下关心国师还来不及,怎么会想起来这些。”
顾卿见魏子云这般,面容上非但没有一丝轻松之色,反倒多了几分哀愁:“顾卿虽然没有那些心思,但毕竟……陛下……。有些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同诸位大人交谈,所以修养时期也不便多和他人有什么交集。魏将军若真的被陛下责罚的话,是顾卿多有连累。” “这乾清宫内外的宫人还没有胆子多说只字片语,是国师太过小心了!”魏子云郑重的回答道,就算是朱厚熜有心责怪什么。至少现在也没有那个魄力直接治他的罪,只是对于什么依靠都没有的顾卿而言,皇帝的身份就可以命令一切了。 顾卿自然明白魏子云的意思,闻言也算是放下了心,释然道:“顾卿未曾连累魏将军就好,朝臣多爱捕风捉影,有些时候哪里由得个人选择。魏将军难得看得起顾卿,换作他人必定是冷嘲热讽,怒目相对了。” 魏子云看着走在前面的顾卿,虽然是同他说了好些话,却没有一次是转过身来或者回过头的时候。这么做也不过是怕宫人多嘴,说国师与自己不清不白,落人把柄。其实顾卿才是为大局考虑的吧。“国师才思敏捷学富五车。本就没有必要贬低自身,妄自菲薄,下官没有那般想过!” “魏将军不必替顾卿说话,当下你我都知道。有能力的朝臣不少。才思敏捷,学富五车的还少吗?只是这些都比过一张脸,这就是在陛下心里的地位,他要的何曾是我的才华不过是圈养身边的……”顾卿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不甘,似乎很是平淡的接受了这一切。听在他人心中,会掀起怎样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