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约见春华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当顾卿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打碎了房间所有的瓷器。像一个死人一般一动不动的跌坐在地上,许久才以胳膊遮掩面容,埋藏在阴影之下…… 春华楼中,陆小凤看着楼上已经坐满人的客桌无奈的走到了李燕北和杜桐轩预定好的客桌上,坐下,听着两人的交谈声。心思仿佛也已经乱了一般,哪怕面容上多么冷静,可陆小凤偏偏是一个了解自己的人。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间的胜负已经变化了,个大赌局堵得是他们之间的生死,不放我们把赌约在调大一点。再加上八十万两银子的赌注如何?”杜桐轩笑的有些轻蔑,看着李燕北的视线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李燕北自然受激应下,“一言为定。”两只交拍在一起的手仿佛注定了某种结果,许是一场虚空也不一定。“你不像是不明所以的人,叶孤城已经受伤,你明知这般还要加大赌注吗?”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的让京城的赌局改变。本来是赌胜负的局,一夜之间奉还全部银两,重设赌局赌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生死。反正我是没有查出这个人的身份,相信李将军也没有查出来吧?”西门吹雪叶孤城若交手必然会有一死,就算改了赌局也无伤大雅。 听到杜桐轩的话,李燕北的表情不是很好看。“我确实查了,没有结果。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凑巧吗,就像是有人在cao纵着一样!” 听到李燕北的话,本来已经安静的客栈此时更是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一样。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与常人无异的声响,或许才是最惹人怀疑的。在所有江湖人聚集的地方,出现一个普通人! 一把点缀着水墨山河的纸伞,以灰黑为主调的磨痕,表上松脂的白釉。因为长时间的在空中的分散所以让整幅伞面偏向灰淡,少了几分水墨画应有的素严,多了几分难以形容的清雅。半掩着面容的油纸伞隔绝了大多数人打量的视线。 座无空席,却并非不能再加,在最靠近门窗的角落,自有人另置了一张桌椅。随行之人,把所在带着的器物煮完之后摆在已经铺了绒襟的座子上,来人这才收起油纸伞,入座。陆小凤认得这人,虽然当时是晚上,匆匆一眼却也不能让人忘了他的模样,当朝国师顾卿。只是如此不加避讳的出现在春华楼,又是为了什么。 陆小凤喜欢欣赏美人,不一定代表其他人就不懂得欣赏,特别还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一身朱砂红的衣衫加身,上面刺绣的纹路无一不精,不是一顶一的绣娘绝绣不出如此的纹样,不是一双顶好的手也不可能绣得出来。顾卿的衣衫都是红色的,不光是因为紫禁之巅那位的命令,他本身也喜欢。朱砂红的绸布最难调配,以红晶石煮上整整八十一天,期间还要分十二个时辰加入一定分量的白岩石,紫晶沙。要调配出如此纯正的颜色,可谓难上加难。所以用得起月影丝绸,恰还是朱砂红的颜色,可见是极为珍贵的了。 绣在衣衫下摆的是一幅混元天地的银线图,偶尔有取用的金线黑线相互穿插而成。自成一派淡雅,仿佛寓意着“从始而终”虽然寓意吉祥却多了一抹违和。柔若无骨,宛如软玉的双手,似乎根外显眼。如果说除了刻意的保养,剩下还需要的就是极少触碰物什。偏偏拥有者那样一双手,却在腰间带了一把剑,雕刻着含珠图腾的剑痕。轻轻敲点着杯沿,仿佛在等待什么,那般专注的模样仿佛在奏起一首乐曲。 如果说红色的衣衫加诸在一个男子身上是为魅惑的话,那么只要顾卿想,恐怕没有人可能抵挡的住。哪怕身为男儿身,也必当成为他人想要染指的对象。看着那双眼睛却没有多少人敢轻易有这样的想法。如果说最适合顾卿的颜色是红色,属于魅惑的红,加上属于死亡的黑色,就是刻骨的毒。像是最美的曼珠沙华开在尸体上花,哪怕不敢轻易招惹,得到的也是一生的痛。
那双眸子仿佛晕染不开的磨痕,纯净到晶莹的黑色,却没有情。仿佛已经脱离了尘世,第一次睁眼看这个世界,再或者!就是对一切绝望后,已死为活,哪怕只是安静地坐什么都不做。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肤色,分外惹人怜惜。 或许是因为容貌倾城,或许是因为莫明的怜惜。都在提醒着众人这个人受过伤害,一定是刻骨的痛。不然为何已经青丝成雪?是谁伤了他,为何忍心伤害面前的人?没有人懂,这样的人怎可能不为人知,单凭那副容貌就已经足够了…… 风中送来阵阵的花香,带着独属*的香气。顾卿停下轻敲着杯沿的手,在桌上燃起的香炉中加了一些香料。并非不喜欢*,只是如此以防万一…… 六个墨发白衣的少女,手中挂着一个盛满*的竹筐,慢慢撒向空中。铺就了一条花毯,与此同时,一个白衣如雪的身影,用轻功,点着那六个白衣少女的手心,飞身而上了春华楼。踏着*的花瓣。叶孤城不是一个喜欢观察人的人,所以对于顾卿一个身上没有丝毫杀气剑气,被一群江湖中人掩映在最不易察觉的位置上。他却是没有留意,那里还会看得到,顾卿应该他的现身而变得复杂的面容。 看到陆小凤之后,恍若寒星的眸子看着陆小凤,开口道:“你也来了。” “我也来了。”不知为何,陆小凤总想看着叶孤城发现顾卿之后,是何种表情,他可不觉得一个十分低调的人物。以这样高调的方式出现在春华楼是因为无聊…… 虽然已经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是真的看到叶孤城没有留意自己,顾卿心里的滋味如何也就只有自己明白。就算是不怨不恨也做不到一如往常,那眸子里的点点寒冷是聚集还是融化?他刻意选了偏僻的角落,不怨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