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纯洁如斯
叶春秋一脸紧张的样子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我自然什么都知道,可是你到底想说什么?”叶俊才显得很不耐烦。 叶春秋小心翼翼地道:“那么……堂弟也知道三婶身上有一颗痣的事?” 叶俊才的眼睛顿时瞪圆了,三婶就是他娘,娘身上有一颗痣吗?我怎么不知道?我都不知道的事,春秋又怎么会知道?叶俊才的胸口开始起伏,疾言厉色地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春秋耸耸肩,淡淡地道:“大兄说的呀,我说你没出息,大兄说这是注定的,我问为何,他说三婶的身上有颗痣,那是破运的痣……” 呼……呼……叶俊才喘气的声音像是拉风箱似的,然后咬牙切齿地道:“他怎么知道我娘身上有……有……” 叶春秋歪着脖子很纯洁的样子想了想才道:“或许是三婶和他说的吧。” 年轻就是好,十岁出头的孩子,一看就不会有太深的城府,对于那方面的事,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叶春秋纯洁得就像一张白纸。 叶俊才虽然年纪也小,可是他并不纯洁,他很龌蹉,他思想很肮脏,然后他想到了很多很不好的东西,再然后,他暴怒了。 “嗷嗷……”叶俊才仰天长啸,早就顾不得揍叶春秋了,下次吧,反正跑不掉。冤有头债有主,他仿佛一头饿疯了的捷豹,眼中冒出瘆人的绿光,嗖的一下朝叶辰良方向扑去。 叶辰良远远的在看热闹,眼看着叶春秋就要被揍个半死,想到即将见到叶春秋鼻青脸肿、邋里邋遢的样子,叶辰良心里就有一种很畅快的感觉。 哼哼,什么堂弟,不过是大伯在外与人苟合才有的私生子,你们回来又如何?叶家,是二房说了算的。 “咦……”这时,身边有人疑惑道:“俊才怎么往这边来了……” 叶辰良摇摇扇子,果然看到叶俊才朝这里拔足狂奔。 “怎么不揍了啊!”叶辰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就在他疑惑的瞬间,叶俊才已是面目狰狞地到了咫尺之外。 叶辰良是个‘知书达理’的乖宝宝,和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差不多,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一个硕大的拳头借着叶俊才的全身之力带着嗖嗖的拳风迎面而来。 叶辰良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看到挨近的叶俊才面目扭曲,朝他歇斯底里的咆哮:“敢偷看我娘洗澡,揍死你!” 啪…… 结结实实的一拳下去,叶辰良直挺挺地倒地,鼻子火辣辣的疼,拿手一摸,流血了。 还来不及多问,叶俊才已经骑上来,那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叶辰良的身上:“叫你不要脸,叫你偷看我娘洗澡,揍死你……” “啊……啊……俊才……我是你兄长。” 叶俊才更怒,力气又加大几分,拳风嗖嗖的响。 边上的叶家子弟们都吓呆了,看着三少爷揍大少爷,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叶春秋却是排众而出,这个大兄居然阴自己,现在也算是报应,这样的场合,怎么能少了自己呢? 叶春秋忙是上前:“别打了,别打了,兄弟之间要和睦……”他冲上去假装要拦叶俊才,叶俊才一身蛮力,叶春秋哪里‘拦’得住。 说起来……自己也算是挺阴的。 不过叶春秋却是恬不知耻地想:干得漂亮! “叶春秋,你这狗娘养的!”叶辰良被揍得鼻青脸肿,可是他用屁股也能想到,这定是叶春秋捣的鬼,眼看叶春秋要拦叶俊才,却一点都不领情,恶狠狠的咒骂。 不是东西啊!叶春秋连表面的功夫也懒得做了,索性负手而立,冷眼旁观。 “住手!”一声厉喝,打破了这激动人心的场景。 众人纷纷朝着声音处看去,却见下了学的周夫子阴沉沉地走来。 是周夫子,许多人吓得面如土色,一哄而散。 只留下了捂着自己脑袋、衣衫褴褛的叶辰良和依旧愤恨不平的叶俊才,叶春秋也没有走,事实上,他倒是想跑来着,只是周夫子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自己的身上,让他无法脱身。 叶辰良一见到周夫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轱辘爬起来,往周夫子的身后钻,口里大叫:“先生,先生……叶俊才和叶春秋打我,他们打我,哎哟……哎哟……”他一副随时要昏倒的样子,接着开始抽泣。 我去……我动手了吗? 叶春秋感觉自己受了无妄之灾,分明是你挑衅了叶俊才想来揍我,结果自食其果,现在倒好,反而诬赖我打你,冤有头债有主,出门左转是三房的那位堂弟啊。 “孺子不可教也。”周夫子痛心疾首,叶俊才素来混账,他是知道的,周夫子早就厌透了他,至于叶春秋在他眼里,也是个渣渣,现在看到叶辰良这个样子,周夫子勃然大怒:“为何要打人?”
叶俊才道:“打了就打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霸气侧漏! 叶春秋居然有一种,叶俊才才是穿越者的错觉。 周夫子气得不轻,狞笑道:“好,好,好,好一个打了就打了,你……真是……”似乎有点忌惮叶俊才他爹,一些太狠的话说不出口,于是那带着凶光的眼神落在叶春秋的身上:“还有你,叶春秋,你才来学里没多久,不学无术倒也罢了,居然还敢打人,你……真真是猪狗不如,你读的是什么书,呵……呵呵……好,好啊,走,这件事不能这样罢休,老夫管不了你们,可是这叶家自然有你们姓叶的管,我们这就去见老太公,让他好好地看看你们,好好地看看!” 猪狗不如四个字,显然骂得重了。 叶春秋的脸阴沉下来,这周夫子对叶俊才虽然也厌恶,可是拐着弯的骂,可是到了自己的时候,却是恶毒到了极点。 听到要见叶太公,叶俊才有些害怕了,脸色有些发青,反是那叶辰良听了,忙是起哄:“不错,要见大父,这件事不能这样算。” 周夫子捋着须,眼眸里掠过了一丝阴冷。 他是二老爷礼聘来的,叶家现在也是二老爷当着家,自己的饭碗,其实都在那叶二老爷的身上,前几****见二老爷闷闷不乐,便晓得二老爷心烦的是什么,无非是原本这长房突然成了二房,他的兄长回来,这叶家往后说不准就是老大的了。 周夫子是何等练达之人,既然明白了这个道理,巴不得将此事闹大才好,对叶春秋针锋相对,矛头却是指向那位大房的叶家大老爷,据说老太公从前还是颇为喜爱那个大老爷的,只是这大老爷犯的事太大,所以现在一直给他冷遇,可是时间久了,说不准这父子之间的隔阂也就破去了,若是不在这里头做点文章,让老太公看看这长房的人有多不争气,这叶家的族权,岂不是到了大老爷的手里? 周夫子这个做法,等同于是给二老爷示好。 他阴冷着脸,大喝道:“倒要看看,这治家甚严的叶老太公如何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