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红色警报
林可儿又一次坐到了床上，把手里的衣服扔到了一边。 “怎么？还不合适？”夏雪坐在上铺，歪着头看着她。 “是啊，都是些老衣服。叶空肯定会笑我的。”林可儿嘟着嘴，说道。 “唉！不就是见个面吗？至于紧张成这样吗？我觉得那条红色的裙子就很不错。”夏雪说完，翻身继续看她的书。 林可儿迟疑了一下，拿起了那条红色的裙子。 见面的地方是学校后面的废弃工厂，那里是学校很多情侣约会的地方。林可儿不禁有些欢喜，莫灵还说她这个表哥整天呆在家里，看来，莫灵还是不了解他。 是夜，秋风已经有些凉意。可是，林可儿的心却分外火热。 黑暗的工厂里，时不时传出一些嘈杂的声响。远处，微弱的光亮透过来，把眼前的景象衬托得有些诡异。 林可儿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过了时间了，怎么叶空还没来？四周黑糊糊的，她不禁有一些害怕。 通，身后响了一下。林可儿回头一看，一个人站在她后面，正是她久久期盼的叶空。 “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无声无息的。”林可儿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我刚到，让你久等了。”叶空笑了笑说。 “没事，没事。”林可儿慌忙摆了摆手。她这才看见叶空穿了一件红色的风衣，头发也飘成了红色，整个人看得更加帅气。 “你的裙子很漂亮，这样我们看起来更像情侣哈！”叶空伸手牵住了林可儿的手。 叶空的话，让林可儿有些迷醉。她任凭叶空拉着她向前走去。 穿过几条阴暗的小路，叶空拉着林可儿来到了工厂的后面。那里隐约有灯光和音乐传来。 “这是朋友们办的黑夜舞会，很冒昧请你来做我的舞伴。”叶空礼貌的说道。 “不会，不会。我很乐意。”林可儿说着，不禁脸一红。 叶空扶着她的肩膀，慢慢把嘴凑到了她的唇边。 月亮羞涩的躲进了云层里，林可儿颤抖着，闭上了眼睛。叶空的眼睛里闪出了红色的光，他一用力，一些红色的光晕瞬间把眼前的林可儿包围。 林可儿睁开了眼，叶空微笑着看着她，温柔地说，“我们一起参加舞会。” 推开门，沸腾的音乐声传进了耳朵里，林可儿看见很多人在里面跳舞。他们中间还有自己的同学李同和白安。 这真是一场绚丽的舞会啊！林可儿笑了起来，她抬手抚了抚额前红色的刘海。 白氏集团。 秘书关上门走了出去。白英浩不自主的收缩了一下脖子，一些红色的血丝很快布满整个脸上。 他扶着桌子坐了下来，用力按着那些蠢蠢欲动的血丝。 “看来，你还是不习惯做人啊！”旁边的叶天奚笑道。 白英浩挣了挣身体，抬起头，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是啊，习惯了夜人的生活。突然，出现在人类面前，肯定不舒服了。” “这就是为什么你是夜魔，我是天侯的道理。你看，谁能看出我是夜人。”叶天站起来，转了转身体。 “是吗？那为什么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你都要躲起来，不敢见人啊！我听夜人元老说过，真正夜人的统领，是不坏之身啊！”白英浩冷笑一声说道。 “哈哈，那只是传说。三百年前的传说了。现在，夜人的统领是我，天侯。”叶天大声笑了起来。 砰，门被推开了，青本一脸惶恐的闯了进来。 “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来吗？”叶天脸色一冷，眼里闪过一丝狠毒的气息。 “出，出事了。昨天晚上，我们在林路工厂里的暗房被人毁了。”青本慌忙跪到了地上，说出了自己擅自闯入的理由。 “哦？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叶天愣住了。 “是叶空，他不但毁了整个暗房。还把白安以及李同他们二代的血种全部毁了。”青本回答道。 “妈的，又是这个小子。想不到他的命这么长。”叶天愤声说道。 “回来的人说，他用的是血色灵光。” “你说什么？”叶天一把抓住了青本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叶空用的是血色灵光，不是猎魂族的灵力。”青本迟疑了一下，又说了一次。 叶天呆住了，一下松开了青本。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惊诧。 难道，传说竟然是真的？ 夜王传说 夜人和猎魂者的争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三百年前，猎魂族动用所有族人向夜人王国发起总攻。这一次的攻打，击破了夜人千年不倒的夜人堡垒。最后，夜王万枭死去，而猎魂种族也所剩无几。 那一次战役，无论对夜人还是猎魂族来说都是惨重的回忆。 夜人并没有被完全消灭，一家外出的夜人躲过了这次灾难。等他们赶回夜人堡的时候，发现的却是断壁残垣。所有的族人，不见踪影。 最后，这一家夜人离开了夜人堡，流落到了人间。 他们繁衍了夜人的族落，可是，他们不敢称王。因为，夜王的传说一直在他们心里。那个挥领红色军团的王，不仅仅需要有莫大的血色灵力，更主要的，他还是一个可以和阳光抗衡的人。 在夜人族里，夜王是不死的。他会在某个时间复苏，重新来到红色的黑夜里来。 难道叶空竟会是夜王？叶天反复地问着自己，最后，他瘫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叶空坐了起来，望着窗外。 今天的月亮很亮，像一块宽大的圆盘。让他想起爷爷身上的盔甲，可是，爷爷走了。死在了猎魂师的手上。 记忆复苏的那一刻，攀附在叶空心底的咒语随之启动。这是爷爷在三百年前用毕生的灵力设置的，他知道，终有一天，叶空的记忆会恢复，那么，他的灵力便会继续延续在自己孙子身上。 夜王是不死的，因为夜王的灵力可以沉睡，如同一个梦一样。 是梦，总会醒。 所以，夜王总会回到红色的黑夜中。 对面房间里传来了几声低沉的怒吼声，想来是白安和李同醒了过来。 叶空站起来，走了出去。 推开门，李同和白安正张着嘴，发着呜呜怪叫。林可儿，站在一边，目光阴沉地看着他们。 看见叶空，他们停了下来。 “你们身上的血不是真正的夜人血。所以，每到夜里你们便会疼痛难忍，出去咬人。现在，让我给你们真正的夜人血。从此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奴仆。”叶空说着，眼里闪出了鬼魅的红光，然后，一道红光从手里飞了出去。 红光飞进李同和白安的身上，他们仿佛触电般哆嗦起来。很开，他们停住了抖动。站了起来。 林可儿走到叶空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主人，主人。”李同和白安跪到地上，虔诚地拜了起来。 叶空笑了起来。虽然眼前的李同和白安早已经是两具死去的尸壳，但是，现在，叶空需要他们。 “我们的实力还少，需要扩展人手。你们知道怎么做吧！”叶空抚摩着林可儿红色的长发，柔声说道。 “知道，知道。”林可儿和李同白安齐声说道。 “也许，你更加需要我的帮助。”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出来，跟着，一个红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是红莲。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叶空愣住了。 “我当然应该在这里。如果不是我，你怎么可能安然从红叶谷跑出来。你以为，红医婆婆会放一个夜王出来吗？”红莲笑着说道。 “你全知道了？”叶空脸色一沉，冷声问道。 “当然，不过，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恐怕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红莲脸上依然带着妩媚的笑容。 “你杀了红医婆婆？”叶空想了想，说道。 “只有杀了她，莫灵才会永远锁在记忆之城。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是不会这样做的。叶空，自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我便爱上你了。所以，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红莲深情的说道。 “你不是红莲，你是红秀？”此刻，叶空忽然明白了整件事情。 “不错，红莲在我出红叶谷的时候便被我关在了一个绝对隐秘的地方。救你的人，是我。引导你和莫灵进去记忆之城的人也是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红秀说出了一切。 “如此深情为我，我叶空怎么会拒人千里。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我邀请你参加血之圣宴。”叶空脸上的笑容如花一样绽放起来。 一石二鸟 乌云聚集在天空，大雨即将倾城。 莫天雄的手在颤抖，他的心也在颤抖。这一路，他走得太辛苦，每一步，都值得他痛哭。 若雪握住他的手，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到了他的手上。 是别离之泪，还是忏悔之泪？ “我是一个猎魂者，只能出现在人类沉睡的时候。我想，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这是莫天雄对若雪说的第一句话，尽管他深深爱着她。 “我不管，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现在早已经死了。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天雄，我们在一起吧！”若雪哭着，求着。 最后，他抓住了若雪的手。 他们的爱恋如此辛苦，如此坎坷。如果不是因为当年歼灭夜人堡有功，莫天雄连猎魂师的资格都会被取消。 他们的孩子，莫灵。因为有一半是人类的血统，一出生，就注定了遭人奚笑嘲讽。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孩子，竟然没有半点灵力。 直到那一年，族里的巫师见到莫灵。他偷偷告诉莫天雄，莫灵身上的灵力要超过任何一个猎魂师，她是猎魂族的王。她灵力恢复的一天，便是她成王的一天。 听到这个消息，莫天雄喜极而泣，他抱着若雪，“我们的孩子，是万众瞩目的王。她不是笨蛋。” 可是，现在呢？ 叶空痛哭流泪地讲着莫灵遭遇的一切。 莫灵身上被禁锢的灵力，如果被夜人激发出来，那么，她便会变成最邪恶的夜人。 这条劝戒，一直以来也是莫天雄所担心的。 如今，担心变成了事实。 莫灵不但杀害了医治叶空的红医婆婆师徒，还加入了夜人组织，为夜人举办血之圣宴。 “天雄，叶空这孩子我了解。他不会说谎的。他那么爱莫灵，唉！”叶笑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莫天雄没有说话，他何尝不知道。从夜人堡里捡出叶空开始，他和叶笑云用了将近三百年的时间为叶空洗去五岁之前的记忆。这三百年来，叶空一直是个五岁的孩子，他们天天在一起，情若父子。 成人后的叶空，一直是最优秀的猎魂师。从来没有犯过任何错误。这让莫天雄和叶笑云，对叶空的出生质疑早已释怀。 “如果，我能早赶到一步。白安的夜人寒血便不会侵进莫灵的体内。莫灵也不会被他们cao控。莫叔叔，我们今天晚上就去白氏集团，杀了夜人，为莫灵报仇。”叶空红着眼睛，悲声说道。 “好。”莫天雄咬着牙，用里的挤出了一个字。他的心里犹如刀绞，可是，他无法选择。 “我现在就把所有的猎魂师招过来，今天晚上我们就把天侯灭了。”叶笑云站起来，愤怒地说道。 跪在地上的叶空没有说话，他的嘴边泛起了一丝欣喜的笑容。 爱与恨 今天的夜色有些奇怪，月光带着一丝红晕。安德校长走到阳台上，打开窗户，夜风吹进来，一股凉意瞬间冲进房间里来。 最近，学校接二连三有学生失踪。这让安德校长有些头痛，虽然，警察说正在寻找。可是，安德校长的心里还是沉甸甸的。这些孩子，真是让人头疼啊！ 铃，铃。桌子上的电话忽然响了，安德校长走过去，拿起了听筒。 “爸爸，你还在学校吗？”听筒里传来女儿清美的声音。 “哦，是啊！你怎么还没睡觉啊！”安德柔声问道。 “我现在和李同，白安在一起。你知道吗，他们最近参加了一个暗夜舞会。那些失踪的学生估计都在。”清美小心翼翼地说着。 “清美？你现在在哪里？”安德校长一听，不禁有些担心女儿。 “我现在在学校后面的那个废弃的工厂里。我…”电话到这里忽然断了。 “喂，清美。”安德校长喊了几句，电话里传出的却是一阵盲音。 挂掉电话，安德校长拿起手电筒，急急往外面走去。 学校后面的工厂以前是这个城市的重点保护企业，市长还曾经专门为工厂提笔留字。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工厂里的人都跑光了。渐渐的，这个曾经是市里龙头企业的工厂，便成了现在的废弃工厂。 当时，安德校长还特意去问过一些学校的老人。老人们的话深浅不一，但是唯一相同的一点是，那个工厂闹鬼。 闹鬼？这个话题，传了几千年。有人信，有人不信。安德校长是个有信仰的人，所以他的心里还是疑惑的。 有人说，因为恐惧有了信仰，所以，无论你信什么，终究还是害怕着，恐惧着。 眼前的路开始有些坎坷不平，安德校长晃动着手电筒，很快来到了那座废弃的工厂。在路上，他拨打女儿的手机，听到的却总是一个冰冷的关机声。 废弃的工厂里，除了腐朽的灰尘味，还有另一种味道，血一样的味道。 安德校长拿着手电筒四处寻找着，终于，在工厂的后面，他看见了一缕微弱的光线。隐约，还能听见沸腾的音乐声。 音乐声越来越响，这就是清美说的失踪学生参加的暗夜舞会吗？安德校长疑惑地走到了门边。 这个时候，门自己开了。 安德校长看见很多人站在里面，齐刷刷地看着他。站在最前面的是他的女儿清美。 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孩微笑着看着他，“欢迎你，安德校长。” 门缓缓的关上了。音乐声渐渐小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粗重的喘气声和咀嚼声。 电视上，主持人已经发出了市里下的紧急通告。整个城市，白天出现的人越来越少，几乎成了一座空城。专家正在寻找原因。 啪，叶天关掉了电视。他感到身上莫名的冰冷。 夜魔坐在一边，玩弄着一个打火机，嘴里轻轻哼着一首曲子。那首曲子来自夜人堡，是每个夜人都会唱的。曾经，叶天总是习惯闭上眼睛，轻声哼唱。此刻，他听见那首曲子，却觉得分外刺耳。 “我能感觉到，夜王就要出现了。”夜魔忽然停了下来。 “那又怎样？”叶天反问道。 “也许，我们应该试着找一下叶空。”夜魔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不可能。我不相信，夜王会是来自猎魂族。”叶天一拳砸在桌子上，他的脸皮急剧颤抖着，红色的气息呼之欲出。 夜魔转过身，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本子，“今天白氏集团上班的人还不到十个。电视的报道你也看过了。你不会想告诉我，这所有的人都被猎魂族带走了吧！要知道，猎魂族的人是为了保护人类，只有我们夜人才会把人类当作猎物。” 叶天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无法相信，自己足足筹备了三百年，竟然始终无法当上夜王。 这三百年，他看着夜人从少到多，从弱到强。他已经习惯了所有人尊称自己为统领的荣耀，现在，这一切，就要被别人轻易拿走。他无法忍受，更无法面对。 “我们还有多少人？”叶天叹了口气，问道。 “不足三百。也许，更少。”夜魔答道。 “猎魂族几时动手？” “今晚子时。” 子时？叶天睁开了眼，他握紧了拳头。这一场争斗，不到最后，不会知道谁是真正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