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往3区
鸠鸽城堡，K的办公室。 两个洋酒杯，两份咖喱饭。两道人影分别坐在对立的真皮沙发上，他们旁边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着录像。窗外是正午的阳光，落叶时不时的划过窗口。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闷，不管是两人对咖喱饭的毫无兴趣，还是说电视机里嘈杂声响。 费罗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咖喱饭，说道：“你不觉得洋酒配咖喱饭很奇怪吗？” “我以为你开口会给予我一些疑惑的答案，看来你的注意力都在吃的上面。”K将电视关掉，刚刚上面播放的是不久前在练习场发生的事情，“还有，我挺想洋酒配烟熏三文鱼的，但鸠鸽的厨师做不出来，咖喱饭已经是他们最好的手艺了。” 费罗吃了一口，皱眉，“一如既往的咖喱太多，而且，这咖喱是商场特价买的那种吧？” “有的吃就别嫌弃了。”话虽这样说，但K依旧没有动勺子，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铝管装的雪茄，点上，吸了一大口，浓厚的烟雾随之喷出，“你不号称鸠鸽第一科学家吗？刚刚的录像，你看不出来那紫色瞳孔属于什么异种力量吗？” “我先声明一下，我之所为称为鸠鸽的第一科学家，那是因为鸠鸽就我一个科学家。还有，你大爷的，打都没打起来，我怎么看的出那双瞳孔是干嘛的？”费罗没好气的说道。 “属于瞳孔一类的异种力量，似乎比元素的异种力量还要稀少。”K揉了揉他那一头精心梳理过的头发，“我记忆里好像还没有见过这种异种力量，有，那个亚当的血瞳。” “瞳孔一类的异种力量是混血种的专属，而之所以稀有，是因为这种力量基于二次突变的基础上再一次的变异，而这种变异是属于后天形成的。至于形成的原因，我也不知道，除非你劝那个艾小白把眼睛挖下来给我研究一下。” “怎么你还知道这些？” “叫你没事就多看书，你家里那书库这么多古书，全给你们拿来当收藏品了？” K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怎么进的了我家书库的？” “上次去你家喝茶的时候，发现门没锁，偷偷摸摸进去的。 ”费罗说，“不说我还忘了，当时我想出门的时候发现门又锁了，足足待了两三天才重见光明。” K一阵无奈，他完全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回事了。不过，他家里的确有一个书库，那个书库是家族里那些老古董，好几代人积累下来的，有的甚至是卷轴一类的书籍，上面许多文字，和现在的文字出入十分之大。 费罗抿了一小口洋酒，嗤了一声，“咖喱混合着泥煤味的威士忌，让我感觉我的品位低的不行。拉倒，还是不吃了，宁愿来碗炒饭。” “你本来就没什么品位。”K瞥了他一眼。 “那也总比吃这种搭配的人好。”费罗伸了一个懒腰，“话说仲裁所的那两个小丫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吗？怎么说，也是给我们鸠鸽的人揍了一顿啊！” “还能怎么样？自己挑的事。倒是曼珠沙华不依不饶了好久才给我打发走，那小丫头，没什么脑子，嘴巴倒是从不吃亏。”K摊了摊手，片刻又是深吸了一口雪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不过，这次，她们回到去，倒是会给仲裁所敲敲警钟了，现在我们撇开藏拙的力量不说，明面上的力量都比仲裁所强大不少了。” “有什么用？仲裁所的那群人脑子天生不好使，明知道对方比自己强大，他们还是会认为自己打得赢。”费罗对着K伸手，还挑了挑眉，倒像是街头对美女搭讪的大叔，“和仲裁所作为盟友，无疑就是拥有了一群猪队友。” K拿出一只雪茄递给费罗，沉吟片刻，“那也总比就我们孤身奋战的好，至少还有挡箭牌。” “对了，你不是答应了他们要派人去21区吗？说来也是蹊跷，我们才推测神这个理论，他们那边也跑出来了神，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费罗点上雪茄，靠在沙发上，惬意的来了一口。 “让樱井铃和诺尔两人去就好了。至于这21区的神，调查一下就有结果了，总比那苍蝇都难飞进去的18好知道答案。” “嗤嗤，让两小情侣去那地方度蜜月吗？那可没有什么好风景。” “我是想艾小白去的，但那家伙看起来不愿意，也就算了。至于其他人，还是在9区的好。锻炼的机会留给年轻人，年轻人总要成长的。” “说的你好像很老一样。” “年过半百，也的确老了。”K抬头看着昨晚通宵修整好的天花，雪茄夹在中指和食指，往上飘荡的烟雾让其看起来像个迟暮晚年的大叔。 ... 艾小白和尤优两人在练习场一出来便离开了，甚至没有和K打招呼，也没有理会曼珠沙华喋喋不休的怨言。出了鸠鸽城堡，走了一小段路，便打电话让迪达尔开车来接。 迪达尔在接人这种事情上面没有任何的怨言，从来都是随叫随到。因为这样就不用找理由出门，借而开车兜风，所以说，司机这种事情他是很乐意效劳的。 一路上的无话，迪达尔自顾自的将车载音乐开到很大，富有节奏感的旋律和引擎声完美的交融在了一起，嗯，还有风声，像是旁白的存在。 艾小白感受着车子高速行驶所带来的凉风，心中想着刚刚在练习场所发生的事情。回想起自己情绪突然失控的一瞬间，那种脑袋冰冷，继而两种异种力量不约而同的同时用出的情况，隐隐有了一些头绪。 在回到11区后的一些日子里，艾小白经常有去鸠鸽在郊区最外围的训练场里训练。 但不管怎么的努力，触手使用的强度都宛如一个初学者，而那种瞳孔甚至不用看，都能感觉到的变化，是怎么强制性的去使用，也无法变幻出来。 而在刚刚情绪失控的时候，脑海中只有尤优身影的时候，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了。不管是触手强而有力的挥舞，还是说紫色的瞳孔，都不需要自己刻意去使用，如同本能一般的呈现在空气之中。借此推测的话，艾小白基本上可以确定的就是，自己在情绪变化巨大的时候，这两种力量才能最大化的使用，甚至可以猜测，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力量能达到极致。 见鬼了！别人的异种力量用的随心所欲，自己的还得看心情，这不是坑爹吗？艾小白突然有种想找面墙撞一下的冲动。 “明天要不要去爬山？”坐在主驾驶位上的迪达尔突然将音乐关小，说道。 “爬山？”艾小白一怔，心想，日子都已经悠闲到这样子了吗？而且，9区哪有什么山，郊区的两座小山包如同荒野，连一线风景都无。 “应景嘛！明天重阳节，爬山、赏菊，晚点我再去买些花糕和菊花酒。”迪达尔说。 “话说，9区哪来的山，哪里来的菊花？” “郊外那小山包爬两下就得了，至于菊花嘛！我只想说，来9区做生意的人类太会想了，前不久在靠近收费站那边开了个菊花园。” 艾小白耸了耸肩，正想说自己无所谓，但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怎么，去不去吗？不去的话，我带铃去。”迪达尔说，“尤优，你去吗？” 尤优听到后侧头看看艾小白，很显然，她听从艾小白的决定。 半晌，艾小白叹气，说道：“你们去吧！明天估计我要出趟门。” ... 回到家后，艾小白直接是上楼回到了房间里，翻了翻衣柜，想着自己要带些什么东西。不过捣鼓了一阵之后，又是愣了一下，心说，自己有什么东西好带的，又不是旅游。 在床边坐了下来，挠了挠脑袋，看着窗外的风景微微有些失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起身拉开了桌子下面的一个抽屉，那里面放着一把折叠的银刃，阳光落在上面，折射出略显刺眼的光芒。 这把刀是在艾晓玲的房间找到的，被放在枕头底下。上面有着些许棕色的斑点，但这并不是污迹，而是时光流逝而落下的痕迹。放在阳光下，还能看到上面一道道斑驳的曲线，看得出，这是艾晓玲很重要的一件物品，因为这些曲线是反复擦拭所留下的。 艾小白凝视了这把刀刃很久才拿了起来，直接放进了口袋里，随即又是拿出手机，翻开了通话记录，看着上面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迟疑了一会儿，按下拨号键。 “嘟”声响了很久，直到艾小白以为没人接准备挂断，略显低沉的男声突兀的响起。 “我现在过3区，估计明天一早会到。”艾小白说道。 过了许久，那边才传来回应，“好，我在车站等你。” “嘟”声再次响起，艾小白关掉屏幕，抬头看了一眼正午的阳光，心中感叹，真是刺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