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过去的我
“好好好！”我重复了三次，又接着说：“其实我也不爱喝酒，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说酒是个好东西，喝起来又苦又甘，那味道真是……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啊！当初我直接就吐了出来。” 她终于放松警惕，平淡开口道：“我也不喜欢，一旦喝醉就让男人有机可乘。” 我们找到话题了，泡妞秘籍真不是盖的，女孩讨厌什么就跟着她一起讨厌，这样就能找到话题。 她左拐右拐，穿梭在小巷中，带我来到一家偏僻的面馆，这里冷清得很，我开始怀疑这里的东西是否能吃。 她自顾自的坐下，我坐到她对面，一个身穿厨师服中年大叔拿着餐牌走到我们旁边：“佳佳，今天要吃什么？跟昨天一样？” 我一滞，白佳佳居然跟老板认识，她是这里的常客？ 她看都不看餐牌一眼：“一碗鱼蛋面，璐涵同学，你要吃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也要鱼蛋面吧，还有，叫我璐涵就行，别加上同学两个字，这太绕口了。” 她点头接受：“璐涵，听名字好像女孩，而且应该是一个美女才对，不过你……对了，你不是要找我诉苦吗？” 她先前似乎想说我外貌，但又转说我约她出来理由，让我不由得一愣，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微微低头道：“我有那么丑吗？” 她愣了下，忙把头摇成拨浪鼓：“不呀，你完全不丑，现在光线刚好足够，只要细心看看就能发现，你的脸完美无瑕，一点污染都没有，比普通女孩的皮肤还要好，就连骨骼形状也是完美比例，只是你这副眼镜和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又土里土气……” 她说到这里便停下，咽了咽口水：“我很好奇，你拥有巧夺天工一般的下半脸，为什么又要戴着一副大眼镜，连头发也故意留到把脸蛋盖住为止。 ” 我面不改色，转移话题：“不可能吧，你怎么知道是完美比例的？” 她盯着我脸：“能不能让我看看你头发盖住的地方？”不等我回应，她快速伸手袭来。 我抬手一抓，佳佳的手被我固定在原处，她身子发震，下意识看向我的手臂，我忙收手，心里发虚。 但她还真看出了一些端倪，她紧盯着我胸口猛瞧，语气颤抖：“你该不会……该不会是女生吧？” 我临危不惧：“怎么可能，我可是男人！”此话一出，她还是一脸猜疑，我坏坏一笑：“要不我脱了裤子让你确认一下？” 她一羞，呸了一声：“下流！你该不会是只想问我这个吧？” 我摇了摇头：“我的性格是不是很让人讨厌？为什么我周围的人都会排斥我？” 她一愣，正正脸色道：“不会呀，我不觉得你讨厌，只是你刚才那句话让人觉得你是一个变态，以后还是不要说为好。” 我抿嘴：“那为什么我以前的同学会排斥我，会打我？” 她惊愕了下，半响才小心翼翼开口：“你是不是不小心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我摇摇脑袋；“应该没有，平时我很少说话的。” 她不知怎么回答，这会，老板端着两碗鱼蛋面摆在桌前，白佳佳像如释负重般，微笑道：“吃面吧！这里的面很好吃的哦，而且价格也便宜。” 见她这样敷衍，我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如果再绕着这话题，我就装不下去了。 我们就吃面，味道的确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何要把店开在这种偏僻的地方。 吃着吃着，我停下动作，好像一直都是她在问我，而我还没对她有过了解。 抬起头，看着她那文雅的吃相，让我小鹿乱撞，似乎对她产生一种特别的感觉，视线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小脸圆圆格外可爱，让人恨不得亲她一口，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食指拇指夹紧，用力掐大腿，强压住自己的感情道：“对了，佳佳你为什么要去打工？” 话刚落，她忽地定住了筷子，手指一松，鱼蛋掉落到碗里，少许面汤被溅射出碗外。 我暗暗诧异，先前我只知道她爸爸进医院了，丝毫没有想到她有这样大的反应，莫非…… 她神色大变，咬着嘴唇：“我爸爸得了癌症，医生说以后至少还要二十万，至今为止，爸爸的费用很多都是我找亲戚东凑西借的，能借的都借了一遍，后来亲戚也开始厌烦了，认为我们以后还不起这笔钱，再也不肯借钱给我们，如果爸爸不及时接受治疗，他会活不下去的，最后我走投无路去借高利贷，现在那些人天天上门催我们还钱，还淋了红油漆，周围的邻居也不愿意跟我们来往了。” 我哑然失声，四周的空气变冷，白佳佳的情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此刻，我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现在的她比我以前还要惨，原先以为是什么小疾病，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癌症。 她不是夏精灵，她没有那种完爆广告女郎的长相，她只能通过自己的劳动从而来赚钱，每个月约莫两千块，这二十万要赚多久？十年？而且这还算是不吃不喝的情况。 我替她感到揪心，她把头埋在桌面，低声抽泣，我拍了拍她肩膀：“对不起啊，天无绝人之路，桥到船头自然会直的，先吃面吧。 ” 她抬头咬着嘴，下唇被她咬得皱皱的，抽纸巾抹了抹眼泪，大口吃面，我跟上她节奏，一同吃完。 付了钱，她神色低落，我不知怎么办才好，二十万，我上哪找这么多钱去？ 我唉声叹气：“我送你回家吧，对不起，我没能帮上忙。” 她抬头，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你请我吃鱼蛋面，帮我省了六块钱，省了六块钱，这样我爸爸的治疗费就多出六块钱。” 我站住脚步，心中十分难受，还是先尽自己所能吧，如果我不帮她，那谁来帮她？ 小倩姐给我的银行卡里应该有两三万吧，虽说是微不足道的一点钱，在她眼里这已是一年左右的工资。 这可是我未来读书要花的钱，给，还是不给她？ 我脸上阴晴不定，一直在纠结着这事，白佳佳停在原地，感到奇怪：“璐涵，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大步跟上，与她并肩走着。 俩人无话，我心里矛盾十足，木然地跟着她左拐右拐，最终来到一栋老旧的石米楼下，她转身面对我：“我家到了，你回去吧，现在很晚了。” 我点点头，：“我看着你上去吧，这样我也好安心离开。” 她甜笑回应：“好啊，我上去后你也要快点离开，明天见”她快步跑上楼梯，我穿上斗篷紧随其后。 直上七楼，我看到门上，墙壁上，地上都一大摊红油漆，让我不禁呆了呆，白佳佳说的都是真话。 她拿出钥匙开了门，我穿墙进入，客厅里边连一台电视都没，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冷板凳，更别说空调洗衣机了。 灯光昏暗发黄，这是七八年前生产的灯泡，现在已经被淘汰，而这户人家却还在使用，屋内的灰墙开始发卷，随时可能脱落。 家具指不定都拿去卖了，或者被高利贷强行摞走，屋内空荡荡一片，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至于她的母亲，说不定像我那个死鬼老爸一样承受不住压力跑了。 我鼻子发酸，心如刀绞，看到她就像看到以前的自己，而她还是一个女孩，却不得不用柔弱的身子挑起重任。 我看不下去了，离开这栋楼房后，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诺基亚铃声响起。 我接起电话，里头传来小倩关切的问候：“露露，你在那？什么时候回来？” “我快到了，就这样吧，再见”我挂了电话，往小倩家走去。 回到家中，我闷闷不乐，小倩姐望着我。而我一句话也不说就进入到房间。 换回女装后，小倩推推我：“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我努嘴道：“没事，好的很呢。” 她斜眼看我：“肯定有事，那为什么你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说？” 小倩姐的观察力很强，似乎很多事都瞒不过她，以后我得加倍小心，耸耸肩道：“我现在不是说了吗？刚才回来我在思考人生呢。” 她皱着眉怀疑：“那你刚刚为什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看起来像老了几岁似得” 我心里感觉不妙，站起来往房间走：“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明天我还要上学呢。” 关上房门，躺在床上后，辗转难眠，心里全是白佳佳和她家里的环境，还有他那未谋面的爸爸，癌症啊，这可是绝症，如果不治疗的话，时间一长，说不定就会死。 还有白佳佳，她现在已经处于被亲戚孤立的情况下，若是她的爸爸不在了，那她应该何去何从？ 男人还好，除非遇到一个基佬把它gay了，但白佳佳可是妙龄少女，一个漂亮女孩自己一人在这种社会待着真的会很危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