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老旧照片

    第四十四章老旧照片

    麻木了。被烟头烫过的地方除了皮rou被烫焦了之外，周围的皮肤被烫起了泛白的水泡。全身上下少说也得有四五十处。

    麻木过后，全身那种灼伤的火热感瞬间袭遍全身。愣是把几个大男人折磨的龇牙咧嘴的在地上直蹦哒。

    兰似乎没有受到草蜱子的攻击。按理说兰的血液是特别容易吸引虫子的才对。可从先前的情况看来，兰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只草蜱子。难道是兰的血液对于草蜱子天生就有一种趋避性？

    我又打算过问问兰这是什么回事。可当时因为全身上下的灼烧感，一下子到给忘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忽然又绝得这种问题提出来似乎没有什么意义。就像是有些人的血天生招蚊子一样，说不定有些人的血天生就让草蜱子厌恶呢？

    当天晚上我们几个人是在树上睡的觉。意识担心那个畜生会突然出现，另外一个就是担心晚上会有野兽出来觅食。我可不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头躺在地上，而身体却在几米之外的野兽口中。

    在树上搭好了简易的帐篷之后，天空开始飘起绵绵的细雨了。这是很罕见的。至少我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遇到过下雨。按照我的理解，我们现在所处的海拔，就算是下雨，那也应该变成雪花飘下来了才对。

    下雨的晚上特别冷。可又因为实在树上的缘故，我们并不能生火取暖。这就苦逼了。

    我蜷缩在防水布下面，裹紧了睡袋。可露在外面的脑袋仍旧被天上飘下来的雨水打湿。

    再往里面缩了缩，把脑袋缩进防水布下面。我就看到面前的钢丝微微动了一下。这条钢丝是连着胖子那边的。他现在应该在守夜才对。难道是有情况？

    我看向胖子那边，发现五米之外的胖子冲我扮了个鬼脸，摇了摇手上的一个东西。

    仔细一看，好像是个军用水壶。

    “嘿，喝一口暖暖身子。”胖子压低了声音。

    我估摸着水壶里面应该不会是雪碧吧？这也太跌身份了。绝对是酒一类的东西。想着我就点点头，冲他招了招手。胖子就把水壶挂在钢丝上，用力一拉。树上的滑轮一阵转动把救护传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拿下水壶摇了摇。还挺满的。胖子这小子原来一直藏着好东西呢。想着我就拧开水壶往嘴里灌了一口。水壶里的东西一进到嘴里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我靠，胖子！他娘的怎么是啤酒啊？”我骂道。

    胖子的声音就从前面传过来：“怎么，你还想喝AD钙奶啊？”

    “这他娘的，喝啤酒暖个屁的身子啊？”我又把水壶噶上去准备送回去。却忽然听到和涛的声音在左后方响了起来。

    “哎，阿诚。拿过来我喝两口。我靠，这鬼天气，冻死宝宝了。”

    我勾头看了一眼和涛，取下水壶又挂上和他链接着的那根钢丝。水壶刚送过去没多久，我就听到和涛“咕嘟咕嘟”的喝酒声了。喝了没几口，我就听到了和涛的骂声：“我靠，胖子，这啤酒怎么没气了？没气的啤酒怎么喝？”

    黑暗里隐约传来胖子“嗯”了一声，说：“有的喝就不错了，别他娘叽叽歪歪的。再说了，带气的啤酒喝着胀肚子，想撒尿。胖爷还要值夜班呢，总不能老下去上厕所吧？”说着胖子顿了一下：“哎，喝完了吧？把酒给胖爷还回来。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搞什么飞机呢？”

    我翻了一个身仰面躺着，任由点点细雨洒在我脸上。可过了一会感觉有点痒，又翻了个身趴着。顺便把身子又往里面缩了缩。这时候就听和涛说道：“睡不着。”

    “巧了，我也睡不着。”我附和道。

    “哟，都睡不着啊？那成，咱们斗会地主？”胖子说。

    和涛来了精神，就问：“行。可是没牌啊，怎么斗？”

    胖子就说：“用嘴说的。来，胖爷先开个头——我是地主啊。345678910JQK尖——有没有人要的？”

    和涛愣了一下，小声骂了一句“我靠”，刚想说什么。就有听到胖子低声叫道：“四个2带一对三，有没有人要？没有吧？王炸！”

    和涛噎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个情况。我就笑了：“胖子你他娘的，有这么欺负人的么？”

    胖子就说了：“哎，你这就不懂了。这叫幻想——幻想知道不？人要勇于想象。”

    “那你他娘的就幻想出来这么一手好牌啊？”我问。

    “那怎么的，不行啊？”胖子说。“告诉你，那是兰姐睡了。要不然胖爷给你们演示一下怎么打麻将。”

    我翻了翻白眼，也不期望胖子能看到我现在鄙视他的表情，侧过身就准备睡觉。却通道在一边沉默了很久的和涛说道：“哎，按照咱们的这个行进速度，明天傍晚左右就能接近那个秘密的外围了。”

    我愣了一下，心说我靠，走了这么久的路，怎么现在连外围都算不上？就问他：“那我们现在在哪里？”

    和涛想了想，说：“外围的外围。”

    胖子说：“哎，咱们都走到这儿了，你就说说呗。那里面到底长得个啥样。好让兄弟们有点准备。要不然到时候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别再让某些同志拖了后脚——你说是吧，阿诚。——阿诚？你睡了吗？”

    “去球。”我骂道。“少他么那老子开涮。”

    和涛就说：“我对里面的东西懂的也不多。很多东西都是小时候玩做迷藏，跑到我爷爷的书房里，然后不小心看到的。现在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

    我呆了一下：“你不是说你们家里没人可以进去的么？怎么你家里还有这方面的记载？”

    和涛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现在想想，也有可能是当时把秘密封锁在里面的时候，那时候记下来的。”

    我点点头，继续问他：“那那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黑暗里和涛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看到了一张照片。很老很老的那种。甚至是咱们小时候拍出来的照片都还要老。是黑白的。而且像素不是很高。模模糊糊的，就能看到个大致的轮廓。”

    “那你形容一下。”胖子忽然说。

    和涛想了想，就有些犹豫：“时间太久了，我记得也不是特别清楚了。”

    胖子“哎呀”一声：“哎呀，一个大老爷们，墨迹什么呢。赶紧的。”

    “那你让我想想。”和涛说。说完就没声了。我隐约感觉到胖子再看向我。我就凭着感觉冲他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然后就这么屏住气，等着和涛说话。期间胖子也没再说话，可能是害怕打断和涛的思路。

    等了好一会。不只是我快要睡着了，我感觉和涛可能也睡着了。就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了。没想到和涛忽然说话了。

    “第一眼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从大致的轮廓里看出，拍摄照片的地点应该是在一个特别开阔的地方。只不过在照片的远处，有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远了，我没办法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在照片的进出，站着几个人......”

    “几个人？”胖子忽然问道。

    “对，几个人。”和涛说。

    胖子咂了一下嘴：“我靠，胖爷是问你，站着几个人。”

    和涛“噢”了一声，又安静了下来。不过这一次倒是挺快的：“好像是七八个左右吧。”

    “这么多？”我愣了一下。我小时候，那也是九几年了。比九几年还要老旧的照片，那至少还得再往前推个十几年。那时候虽说拍照片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可相机这种东西在当时还是相当稀少的。而且能拍照片的人，除了当时的报社记者之外，恐怕就是有钱人家才能买得起了。这一下子拍了七八个人，我靠，这几个有钱人当时在这个深山老林里面做什么？

    胖子和我的思路就有些不一样。他就问和涛：“七八个？具体是多少？”

    “不知道。”和涛说。“一是照片实在是太模糊了，已经到了那种几乎看不清的地步了。再有一个就是时间隔得太久了，记不清了。只是记得一个大致的轮廓。可这个轮廓，也都是那几个人站在一起之后组成的轮廓。单人的我根本就分不清。”

    胖子“噢”了一声，没再说话。过了一会，我就听到胖子说：“你听胖爷给你分析啊。这首先呢，那个地方是你们家族的禁地。也就是说当时拍照片什么的，一定是通过你们家族同意了，又或者是说你们家族当时有人跟着一起去了。所以那几个人里面，很有可能就有着你们家族的人。”

    我点了点头，心说没毛病。就听到胖子往下说：“这然后呢，就是阿诚他们家了。”

    我又是一愣，反问道：“怎么还有我们家的事情？”

    胖子咂了一下嘴，说：“哎，和涛不是说了么？只有你们家的人才能走到那个秘密里面去。那当时他们要是想要进去，肯定得找你们家的人过来带路啊。”

    我一想，心说还真是。就示意胖子继续往下说。

    “所以说呢，那照片里肯定会有阿诚他们家里的人——这样一来，把和涛他们家族里的一个人算在内的话，那张照片里至少就有一到两个人是咱们这边的——也不能说是咱们这边的，就算是咱们知道的吧。”

    我点点头，等着胖子往下分析：“然后呢？”

    “然后？然后什么？”胖子问。

    “你接着往下分析啊。”我说。

    “和涛就给了这么多线索，该说的胖爷都说完了。”胖子说。说完听了听，就听到胖子说：“哎，和涛啊，你继续说。”

    “噢。”和涛应了一声，想了想，接着往下说：“虽然看不清那张照片里面有多少个人，可有些体态特征我还是能够记住的。而且，”和涛在说“而且”两个字的时候可以加重了语气：“而且，当时有一个人的特征我现在都还记得。”

    胖子“啊”了一声，就问是什么特征。

    和涛说：“那个人身材消瘦细长。”

    我就接过话茬：“这也算特征啊？那时候的人不都张这样么？”

    “哎，不对。”胖子说。“那时候能拍的起照的人都是有钱人——你见到过那个贪官是一身排骨没饭吃的？”

    我一听，也点点头。让和涛往下说。

    “光是体型的话倒也没算什么。重点是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我看不清是什么。不过从相机的曝光程度来看，手里的那个东西应该是一个可以反光的物件。而且这个东西很长。就像......就像——”

    “就像我的刀。”黑暗中传来兰的声音。

    我一愣。不知道是兰一直都没睡，在听我们讨论，还是说被我们给吵醒了。就闷着不敢说话。

    胖子倒是没我这顾虑，就问兰：“哎，兰姐，你怎么知道？”

    和涛也附和道：“对对对，那个东西的长度就跟——嗯......？”

    和涛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停了下来。过了许久，这才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兰姐，难道说你......”

    胖子就说：“哎，不可能。兰姐现在才多大啊？我看着也不过才......十八嘛，怎么可能出现在那张照片里？是吧兰姐？”

    兰在我的右后方的树上。我勾头看过去，却发现实在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

    过了一会，在我们都以为兰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兰忽然就说话了：“因为那把刀，现在就在我的手上。”

    我吃了一惊，差点没从树上滚下去。胖子也是愣了一下，问道：“我靠，兰姐，怎么，你还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了？”

    “我说过了，我是这个秘密的守护人。”兰说。“行了，都去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我“噢”了一声，再一次看了看兰的位置。兰刚才说话的时候跳度太大了。她是这个秘密的守护人。然后呢？按照一般的说话方式，她不应该再往下说些什么么？怎么就让我们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