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赵家

    其实许不诺尝怀疑过赵佑天，但已他的性子，该不会去做这些背地里捅刀子的儿，况且他本是自己一派，就算是如此干了，好似丝毫不得受利罢。

    当年，许不诺未真去讨要赵家家产，却还是去了，那日清晨，待到许少爷赶至赵府，赵家大门是敞着的，直至过了影壁，将至垂花门，方才见到赵家的丫鬟，那丫鬟抬头望了许不诺，便又接着俯身扫地，也未叫他交上名帖。

    许不诺苦笑，不就是那日自己语言过了些，怎就连这丫鬟也不给他好脸色？心里是这般想着的，他却未做声，但就这般贸然入院必然不妥，“姑娘？”

    那丫鬟抬抬头，十一二的样子，待人仍是怯生生地，“公子有何事？”

    许少爷有许诧异，连可自己家门都未报上，这丫头该是未被婆子管教过，他便笑笑，“我是许家公子许不诺，今日来府上造访赵老爷，也请姑娘通报一声，行个方便？”

    丫鬟惊慌地抬抬头，“许……许少爷，老爷，老爷在正房侯着，您……您随我过去罢。”语罢，她探了探四下，将扫帚撒下，提着裙子踏入了院子，还回首张望，见许不诺跟上了，方才继续一路。

    庑廊旁花圃植着好些杜鹃树，正逢早春三月，杜鹃花儿开得甚是灿烂，极目望去，满眼皆为繁花似锦，好不热闹。

    看着丫鬟踌踌躇躇，欲言又止了几番，他也耐不住性子，开口道：“姑娘可是有何事？”

    “许少爷……您能不能放过赵家？”丫鬟边道着，指尖便轻搓着衣角，一副局促的模样，被一男子如此盯着，她脸颊上渐浮现红晕，但显然，她害怕许少拒绝。

    许不诺听着觉得好笑，却未道出何。丫鬟不由紧张，怕是自己这样兀然一句话，冲撞了他，忙道：“许少爷，许少爷，当时老爷并非出于本意，而是有人刻意去……奴婢失言了，奴婢失言了，烦请许少爷原谅奴婢……”

    看着身旁显些哭出的丫鬟，许不诺却仍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你若是说完此句，我倒是会考虑饶赵家一码。”

    他一早寻思以赵佑天自然不会这么早便想翻台，果然背后有人搞动作。

    丫鬟看着，咬咬唇，仍是摇头：“夫人说了，这些话是不能说的。”话罢，她又望了眼许不诺，好似生怕他会如何一般。

    “姑娘，你这有半句没半句的，我怎知道这赵家是否被冤枉了？要么这样，你把自己如何得知此事的经过跟我讲述一番，如此，我也能够做到不妄下断言，姑娘以为如何。”

    听着丫鬟这番话，许不诺又加深了几分对自己推论的肯定。

    丫鬟心思了片刻，还是徐徐道出。

    那日正值她清扫澜奚苑，本想休息片刻，却听厢房里传出一阵声响，随之还传来瓷器摔落的声响，细听，便辩得是夫人正与老爷吵架，她本是不该听的，可却一时好奇心起，便摆好扫帚，靠着雕花门听。

    现在也未必记得清楚，唯一清晰的，便是夫人说老爷行事鲁莽，仅是听小人教唆，便惹怒了许家云云。再多也只是片段。

    直至老爷气冲冲地走了，她方才回过神儿来，又听房内有人收拾瓷器碎片，尖锐的碎片口子与地板摩擦地哗哗作响。

    忽而闻一女声惊呼：“夫人，这活儿您可千万别做，割坏了手，奴婢可是要被罚的。”再听一声重重的叹息，听着像夫人的声音：“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事关赵家存亡。”

    许不诺暗拍手掌，心说是这么一回事儿。

    “许少爷，该说的奴婢都与您说了，还请您放过赵家。”丫鬟这么说着，却丝毫未意识到自己与许不诺的身份差距有多大。

    “这空口白话我可不愿说，若是赵老爷态度仍未僵硬的话，那我便该怎怎，你可知道？”

    丫鬟闻后，欣喜道：“不会的，不会的，老爷这几日把自己关于书房思过，想必他定是已意识到了。”

    许不诺知道丫鬟欣喜是为了何，这丫头怕是以为自己为赵家开脱了罪名，殊不知这许少爷一早便想着来是与赵老爷协商的。

    赵家名声响，家产雄厚，若是只想着攥住他三二的家产，那便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许不诺自然不会有如此白痴的做法，赵佑天是颗好子，那是下得好的情况下，自然，若是落到别人手里，他便必定得消失，干干净净，否则，一步错，步步错。

    方跨入门栏，便见赵老爷坐于主坐，褪去了平日里绛紫色的华袍，身上着着的，仅是一件素色纹花长袍，却也衬出了不少书生气质，显得更为儒雅，清高。

    许不诺这才注意到，一路过来，见到的家丁、丫鬟寥寥无几，又见赵老爷这身打扮，不由有些奇怪，莫不是这赵家出何事儿了？

    心里想着事儿，可他嘴上却着实不含糊，连忙道：“赵老爷好。”

    赵佑天见了他，亦是起身作揖问安，脸上却看不出表情。

    许不诺讪讪道：“赵老爷不必多礼，当初于攀青会上，我不过是做戏一场，本以为许家与赵家关系不错，赵老爷会原谅不诺莽撞行事，却未料老爷还记挂此事，不管如何说起，都是不诺有错在先，赵老爷还请原谅不诺，好使得许家与赵家关系如初。”话说的滴水不漏，而语罢后，许不诺屈身，掀开袍子便作势跪下。

    许不诺身旁的丫鬟见了，忙拉着，道：“许少爷，万万不可。”

    赵佑天自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只不过当时被凌辱的模样，他分明还记得，却没曾想许少爷亲自前来道歉，还直直地就当着自己的面跪下，摸着良心说，他那时是有快感的，却被一不懂事的丫鬟阻止了，自然心情差了几分，看脸上，却仍是面不改色。

    不过，他们商议事情，一丫头掺和什么热闹，简直胡闹，忆起丫鬟的名字，便呵着她让她出去。

    丫鬟听后确实不知所措，她明明觉着自己的做得甚是不错，只是老爷为何会发脾气？

    许不诺没了丫鬟的阻拦，自然是跪下了，赵老爷连忙将其扶起，道：“许少爷说笑了，您哪能说跪，就这么跪下了？”

    “赵伯伯这是还没原谅子青，抛开何身份，您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如此生分，确实让子青心寒。”许少爷可以地改动称呼，本就十一二的年纪，还是个孩子，声音中掺着些撒娇的韵味还是让赵老爷叹了口气。

    他不算是看着许不诺长大的，却也是带了他一段时日，不过那是他才三岁不到，聪明伶俐得很，他那时也巴望着生个许不诺一般的男娃子，好生养着。

    “子青啊，不是伯伯不原谅你，只是你大了，这些身份，自然要分得清楚。”语罢，他又叹口气。

    解子有话说：

    没赶在零点之前更，怪解子，怪解子只顾聊天~原谅我~

    昨儿晚了，一下糊涂了，要谢谢早上好好玩（叫亲早君？要么在书评区留个言，好让解子确定哦~）给《浮尘》的打赏，已经好久没收到了，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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