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虐菜鸟
“放心吧，莫说区区青琳，就算是传说中的天人也不一定能攻破咱们的护村大阵，当下我们首要任务还是狩猎，只要我们饿不死，随便那疯女人闹腾！” 慕凡若无其事的说道，这一刻，他想到了天邪老鬼，那个被封印在绝尘崖下，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怂恿他祭献灵魂的远古大能，或者说，远古魔头。 告别所有人后，慕凡一个人悄悄前往封印之地，他觉得，既然天邪老鬼纠缠了他十年，在做出适当的退步后，这老混蛋应该会帮水月渡过这个难关…… 空荡荡的悬崖，阴风瑟瑟，不时传来透彻嘹亮的吼啸，回荡在绝壁之间，震颤了萧萧落木。 崖壁之间有一处高台，上面有一个一丈宽许的山洞，弥漫着淡淡的星辰之力，照亮了整个山洞。 山洞正中央，一块巨石直插地面，印着“封魔”二字触目惊心，泛着一层淡淡的青光，上面还流淌着淋淋的血迹，触目惊心，千百年未曾干涸。 “喂，老鬼，赶紧的，快点出来，本大爷时间宝贵！”慕凡有点意外，在以往，这老鬼都是主动出现，怎么这次反而一声不吭？ “魂淡，难道是知道了本大爷有求于他才故意摆的臭架子？也对，以这老魂淡的本事，没理由不知道！”慕凡心中自语，可是，他还是低估了远古大能的个性，他叫了半天，这老魂淡应是没搭理他，就像是一个玻璃心的小屁孩和他玩起了傲娇！ “旺八蛋……”慕凡气堵，恶狠狠的威胁道：“老鬼，再不出来本大爷就泼粪了！” 慕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当年，追影游龙步和大日焚天掌的整篇心法都是这么来的，虽然这些年随着年纪逐渐长大，干不出当年那些破事，但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硬着头皮还是可以再无耻一次的，所以这次下绝尘崖，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桀桀……”一道阴风突然刮起，封魔石下方，一团魔气涌出，凝成天邪老鬼的寒碜样，一脸怪笑的对着慕凡说道：“小子，多大的人了，还玩这小把戏，你幼不幼稚？” “你管我！”慕凡掩饰内心的尴尬，叫嚣道：“不想被泼粪就赶紧告诉本大爷，要怎样才能打败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啧啧……小子，你真当本座会在意你这点小把戏？实话告诉你吧，以前本座不是过顺手推舟，故意把心法传给你。现在，要么奉献灵魂让本座吞噬，要么看着水月走向灭亡吧！” “哼……”慕凡冷哼一声，不再废话，把准备好的酱料向天邪老鬼的砸去，浓烈的味道四溢开来，连慕凡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没有风度，老脸一红，忿忿道：“老家伙，这次是粪便，下次本大爷喂你吃狗血，看你拽到几时！” “桀桀……只要你不觉得丢人，随便你！本座还是那句话，要么奉献灵魂让本座吞噬，要么看着水月走向灭亡……桀桀……”封魔石下，悠悠传来天邪老鬼的怪笑声…… ……………… 在青琳的步步紧逼之下，水月如履薄冰苟延残喘，可是所有人，包括慕凡，都还是低估了青琳的手段，终于在这一天，她一把火烧掉了整片森林，水月结界外所有的山林鸟兽全在这场大火中化为灰烬，而她的修为猛烈暴涨，一举突破通天，成为无上的星引境强者…… “一切都结束了……”整个水月，再次笼上了一层死气沉沉的雾霭，练武场上，再也看不到孩子们在修炼，幸存下来的老弱病残本就是带着心灵的创伤苟活着，无所谓生的希望，也无所谓死的恐惧，仿佛命运与他们，早就失去了本该有的旋律…… “唉……没想到真的会走到这一步……”在慕凡妥协，打算去找天邪的当晚，有几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从闭关之地走出，是水月现存的最老的一批人，也是见证老村长辉煌时代的那批人。 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甚至他们当中有些人已经彻底石化，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老村长曾经说过，除了狼嚎谷和无尽的南方，还有一条秘境之路或许可以走出这片天地……”老人从怀中拿出一张兽皮递给慕凡：“老村长当年曾经千叮万嘱，不到最后一步，千万不能走这条路，可是……唉……孩子，走吧，带着这些女人和孩子走吧，离开这片天地，去向更广阔的世界……” ……… 是夜，在一番周密的安排下，女人们带着熟睡的孩子按照兽皮的路线悄悄的撤离，所有的老人都选择留了下来，他们走不动了，也不想走，只想守护脚下这片土地，这片养他们一生育他们一生的土地…… 稀微的月光下，老人们的佝偻的身影在寒风中愈显萧瑟，直到孩子们消失在天边的尽头，才相互搀扶着，回到村子。 年轻人们想留下剩余的食物，但是被老人们拒绝了，而今他们能做的只有等死，但是他们却只是淡然一笑，仿佛只要孩子们能好，一切都无所谓…… 这条路很长，也很陡峭，要沿着绝尘峰一直向上，直到看不见的半山腰，在一个叫相思崖的地方，有一块三生石，站在三生石上跳进云雾弥漫的悬崖，有生的希望…… 老人们说，这条路是一条不归路，走这条路，有可能永远找不方向，在前世今生无尽的轮回中迷失自己，然后慢慢的老去，直至死亡…… “你真的不走？”相思崖上，望着最后一个村民消失的背影，慕凡感慨万分，看向赤流风，这个同他争得你死我活的对手。 他们两个大男人，虽然口上不说，但心底都是刚愎自用的人，那些日子，他们意气风发，笑论天下，自诩是时代的决择，也的确，他们确实有狂傲的资本，赤水两大联盟在他们手上几度兴衰，甚至达到了一种别样的辉煌。 在他们内心深处，曾几何时，都是问苍茫主宰沉浮的凌云壮志，可是，万般想不到，他们会输给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他们看不起的女人。 若是输给彼此也罢，只会稍许的产生英雄末路的感慨，但是如今，他们连这样感伤的资格都没有。 在这一刻，他们像是饱经风霜的落寞英雄，褪去了执戟天涯君临天下的豪情，唯剩下不胜嘘嘘的无奈，他们输给了青琳，也输给了曾经的年少轻狂！ 这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生命，在自强不息！ 所以，赤流风的回答很直截了当：“不走！” 慕凡苦笑，眉宇间又带着几分讥讽，说道：“你打不过她，至少在这片被封印的天地，你打不过她，唯有走出大山，去向更广阔的世界，你才有机会超越她，你的天资，本就属于外面的世界！你的人生，也不应该止局限于这里！” 赤流风的眼神无比复杂的看向那无尽的悬崖，他沉默了许久，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坚定的说道：“你走吧，你有你的世界，而我，也有属于我自己的骄傲！不打败她，我永世不出绝尘！” 慕凡沉默，他从六岁开始，就一直期盼着有一天能走出这片天地，如今听到赤流风坚定的语气，他反而犹豫了…… “你们谁也走不了……”虚空中传来青琳寒冷的声音，很快，她的身影由远及近慢慢出现在两人的眼前。如今的青琳已经是通天境的强者，可以御空而行，这片天地已经无法再束缚她。 “走，我来拦住她！”赤流风冷冷说道，也不管慕凡什么反应，强行把他推下悬崖，看到青琳也踏上三生石，赤流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决然，果断的一掌粉碎了三生石…… 慕凡震颤，却止不住下坠的趋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赤流风孤军奋战，很快，他的身影没入云海…… 这条路仿佛无穷无尽没有尽头，他开始忘记时间，忘记空间，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好像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永恒的放逐在虚无的空间…… 时间与空间的永恒沉默使他感到无限的恐惧，他努力的想挣脱这种束缚，但无论怎么挣扎，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他的意志开始模糊，神识也开始涣散，他甚至有一种感觉，他将回归天地的怀抱，永恒的陷入沉睡…… ……………………………… 水月的内容到此暂时告一段落了，这是一个很隐秘的伏笔，攻城写得很用心，很认真，每个章节，每个段落，甚至是每个句子，都有他存在的意义，虽然行文有些许的伤感，但这不是结局。 接下来，猪脚开始走上波澜壮阔的世界，去追逐那多彩斑斓的人生，北冥帝国，至尊圣城，乃至遥远的东大陆、虚无缥缈的生命禁地、还有那虚无的万古神界，那才是猪脚的指点江山辉煌人生的炫丽舞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