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段时间没到下层来了呢。” 相比吉克，我提前几天来到下层，毕竟我需要尽快的熟悉这里，虽然这里曾经是我居住过的地方。 不过，工作之前先去艾莉斯的酒店看看。 喝上一杯，工作会更值得努力。 穿过几条街道，原不蚀金锁的情报点，现在是艾莉斯的酒店显现在我面前。 【新菲诺列塔】 呵，看起来不错。 我无视门口挂着“暂不营业”的牌子，推门进去。 “咯啷咯啷。” 房门上的铃铛响起熟悉的声音，好怀念，简直和菲诺列塔一模一样，而内部装潢也很符合梅尔特的喜好，说明白了，依旧和菲诺列塔一样。 但是没有习惯的：“欢迎光临。” “没看到门口的牌子吗？你应该识字吧？下层人都识字，现在，离开。” 艾莉斯背对我，在整理货架上的酒类。 “这样营业语气，真的没问题吗？” 艾莉斯飞快的转身，她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凯伊姆，你来了。。。不对，应该是欢迎光临。” “要好好对待每个客人啊。” “哼，怎么对待他们是我的事吧。” 艾莉斯擦干净酒杯，为我斟上我喜欢的烧酒。 “酒吧是做生意的地方，你这样会没客人愿意来的，学习下梅尔特。如何？” “哦。。。原来如此，这次要把我塑造成梅尔特啊。。。” “啊。。。”我看着艾莉斯的眼睛，沉静如潭水，看不到一丝感情的波澜，我心底冒出一丝寒意，仿佛艾莉斯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一具人偶。 我甩脱这可怕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你盘下这个酒店欠了吉克不少钱吧？生意不好，你打算怎么办？” “凯伊姆在担心我吗？” 艾莉斯露出开心的笑容。 “当然，我可是很担心的，嗯，非常担心。” 艾莉斯脸上突然出现古怪的表情，好像是开心和害怕混合一起一样。 “我很担心我的烧酒，如果酒店关门，酒的美味可是会损失很大一部分。” “凯伊姆，酒比我还重要吗？” 艾莉斯叹气或者松了口气。 “能给我倒酒的艾莉斯更重要。” 我想了想，一边回答，一边把空酒杯递过去。 “唉——这次只有半杯，惩罚凯伊姆。” “为什么啊。” “因为我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啊。” “不对不对，你不要逃避我的问题。” “啊拉，是凯伊姆你先逃避我的问题的吧？” “那么我们先把问题摆在一边，再给我多倒些酒吧。” “不行。” “为什么啊。” “我是老板啊。” 。。。。。。 诸如此类没有意义的对话一直进行了很长时间，对我来说，这让我心情变的非常愉快。 能和艾莉斯这么轻松的对话，在以前我完全不能想象。 不过，再这么消磨下去的话，今天准备完成的调查环境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虽然很可惜，我一口气喝完最后半杯烧酒，留下一枚银币。 “我要去工作了。还有，艾莉斯，开业后这里有传言消息什么的，记得告诉我。” 我打开大门，转身对艾莉斯郑重的说。 “艾莉斯，恭喜你完成开酒吧的心愿。还有，我喜欢这里，以后会常来的。” “咯啷咯啷。” （以下为艾莉斯独白） 门关上了， 凯伊姆他说喜欢这里，太好了，能够继续留在凯伊姆身边真是太好了。 如果以后都能像今天这样，看着他，和他说话。。。 真的真的太好了。 不过，身体内充斥着这种温暖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想寻求更多。。。 －－－－－－－－－－－－－－－－－－－－－－－－－－－－－－－－－－－－－－－－－－－－－－－－－－－－－－－－－－－－－－－ 不行。 虽然环境调查很顺利，但是还是用了不少时间。 下层的家是由不蚀金锁安排租下，家具什么的都已经搬运完毕，不过因为都是年轻人动手的缘故。。。 怎么说呢，充满了男人窝的感觉。 很杂乱，到处都是灰尘，貌似好像可能打扫过，应该是把地上的灰尘扑腾到家具上之类的打扫。 看来回去后要自己好好整理一下。 不过，真是提不起干劲啊。 “莉莎？” 我回到家中，发现床上躺着一个少女。 是莉莉乌斯里最有精神的一位。 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嘛，只能叫醒她问问看了。 “莉莎，莉莎？” “嗯。。。凯伊姆？欢迎回来。。。” 莉莎揉着眼睛，含糊不清的回答。 我注意到莉莎揉过的眼圈，完全变黑了，目光转到莉莎的小手，再到周围的家具，地板和窗户。 原来如此，家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是吉克吩咐的吗？派莉莎过来？ 不过，吉克是这么细心的人吗？ 还有食物。。。 我对着桌子上细心的用白布蒙住的面包和奶酪皱眉。 我不认为莉莎这个笨蛋少女会准备的这么细致。 如果是库罗蒂雅安排的就不奇怪了。 “莉莎，去把脸还有手都洗一下。” “嗨——” 依旧是过分精神的回答。 我则在火炉上把牛奶热上。 无论是吉克吩咐的也好，库罗安排的也好，莉莎帮我把房间打扫干净，我总要表示感谢。 莉莎打扮完毕，从里间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已经凉透的食物加热完毕摆在桌子上。 “咕噜噜。。。” 莉莎的肚子很应景的响起来。 “一起吃吧。” “嗯。” 我们一起开动，比起冰冷的食物，热腾腾的食物要美味十倍以上。 “那么，莉莎。” “。。。事。”嘴里满含着食物，口齿不清。 “谢谢你今天来帮助我整理房间。” 飞快的咀嚼咽下嘴里的面包后，莉莎回答道： “没事，没事，我也是被人命令过来的。嘿嘿。” “哦？是谁的命令。” “那个，那个凯伊姆，不不，凯伊姆先生，请不要问这个问题好吗？类似的问题或者突然提问也不要。我很笨，一定会说出去的，但我答应不说的。。。” 莉莎低着头，窥视着我的表情。 这很奇怪，但是还是算了。 “好的。” “其实，我被命令打扫完就离开来着，但我不小心睡着了，还和凯伊姆一起吃饭，很开心。” 即使莉莎不说，我也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来，我也知道，这个少女对我抱有好感，但是我不能接受。 很抱歉。 我回避刚才的话题，说道：“那么今天晚上要回哪里？我送你。” 咬住面包的莉莎呆住了，脸色慢慢发白。 。。。。。。 抱歉，不过，莉莎这个粗神经的少女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容易受伤了。 “糟糕，凯伊姆，我忘了，我的赶快回莉莉乌斯，不然的话。。。” 哈？看来我想错了。 “现在？不行。” 即使白天也很危险的路，晚上去走？绝对不行。 至于其他地方，现在下层不蚀金锁的据点还在建设中，那里塞满了组织里的年轻人，这个时候把莉莎送过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么艾丽斯的酒店。。。 感觉会很麻烦。 那么只剩下留宿这一个办法了。 “今天是没法回去的，就留在这里休息一晚吧，如果需要，我去找奥兹或者吉克解释。” “和凯伊姆一起睡？” 莉莎脸上瞬间从害怕转变成兴奋。 “去里间，自己铺床。” 我指指里面的房间。 “凯伊姆不想抱我吗？” 莉莎的脸变的黯淡起来。 “不想。” 我干脆的回答。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果然和阿伊莉斯说的一样。” “她又说什么了？” “凯伊姆是不举男。” “我要把你丢出去哦。” “哈哈，是玩笑，玩笑。” “快去睡觉，还有，晚上敢做奇怪的事，我同样把你丢出去。” “嗨。。。” 莉莎有气无力的回答。 过了一会，看到还在原地的莉莎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的样子， “莉莎？” “啊。。。感觉。。。我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去睡觉！” 我轻轻敲了下莉莎的头。 “是。” 托莉莎打扫干净的福，这个晚上睡的不错。 相比牢狱，光芒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下层的阳光非常温暖， 我醒过来，但懒惰的感觉让我不想起床。 不行不行，还有很多事要做，今天起码要去据点看看有没有出问题，还有那个训练孩子当玩具的组织，不知道那个黑翅膀的男孩菲尔回到前杀手那里没有，那个杀手的新主人又是谁，土地中天使的力量到底能支撑多久，吉克能不能在下层站稳。。。 更不想起来了。。。 说起来，我到底为什么还留在都市这个漩涡里？和菲奥奈离开漩涡中心难道不好吗？ 缇娅最后对我说的话，应该是为了安慰我吧， 缇娅已经消失了。 不会再回来了。 我甩掉脑海里种种想法。 ——最起码， 缇娅为了守护我保护了整个都市，那么为了缇娅我也要保护这个都市。 （如果缇娅能够回来的话，一二个都市碾碎也无所谓。） 不能再继续乱想下去，否则又会重新堕进几个月前那种状态。 赶快起床！ 我从床上爬起，飞快的洗涮完毕。 然后把莉莎叫起来，因为职业原因，莉莎他们都是靠近中午才会起来。 甚至洗脸什么的，莉莎都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完成。 早餐去艾丽斯那里看看，如果营业就在那里解决。 我拖着迷迷糊糊的莉莎，走进【新菲诺列塔】。 “咯啷咯啷” 店内已经开始忙碌，几个帮工女孩在店内穿梭努力工作，而艾丽斯则懒散的坐在柜台内嘬饮着热茶。 这种老板真的没问题吗？ 看到我后，艾丽斯脸上露出笑容，随后笑容凝结。 应该是看到我身后的莉莎。 艾丽斯一直都对出现在我身边的女孩抱有敌意，在艾丽斯真正独立之前。 不过即使之后，她依旧很喜欢吃这种醋。 不出意外的话，莉莎很快就会清醒过来。 “随便来点什么和果酒。” 早上喝点果酒很不错。 但艾丽斯根本没理我，只是冷冷的看着渐渐清醒的莉莎。 莉莎的反应更加夸张。 她看清站在她面前的是艾丽斯后 “啊——啊啊——” 仿佛见到鬼一般，莉莎的尖叫几条街外都能听的到。 尖叫完毕，莉莎开始不停的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睡着的，对不起，我没有马上离开，对不起，我还和凯伊姆一起吃饭，对不起，我很高兴，对不起，我和凯伊姆一起睡，不对，没有一起睡。总之很对不起！” 原来如此。 不是吉克吩咐，也不是库罗安排，虽然不知道艾丽斯是怎么到联系莉莉乌斯的，但是看来是艾丽斯做了一次【幕后黑手】。 可是有必要搞的这么麻烦吗，打扫什么的艾丽斯自己也可以来做，难道。。。艾丽斯在刻意避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