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路遥知马力
“你醒啦？”柳兰松见床上的人动了一下，便赶忙问道。 床上的男子一脸茫然地问：“呃……这……你是谁？” 柳兰松冲着他笑了笑。“我是柳兰松。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我不知道。” 柳兰松顿了顿，说：“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我就为你取个名字吧。就叫陆尧，如何？” “陆尧？听起来不错。” 门内的交谈仍继续着，而门外，宫羲和宫澈则静静地立在门外。 “四哥，”二人向楼下走去，宫澈问道，“你觉得柳兰松最近如何？” 宫羲转身，清逸的声音传来。“小澈，我们去后山吧。” 宫澈没说什么，便跟了过去。 拈着一枚青叶，宫羲斜靠在那棵老树上，看着坐在旁边的宫澈。 “小澈啊，我觉得，柳兰松像是伍家的人。” 宫澈把玩石子的手停了一下，“从何说起？” “就近日的事情来看，他的嫌疑最大。”扔下那片树叶，宫羲也坐了下来，“衡日阁机关密布，除非有内部的人带领，没有人能进来。而这衡日阁中，除了我们兄弟，和几个凤鸣山的心腹，只有柳兰松知道机关的位置。” “而且，当他看见那个男子时露出的惊讶，你也看到了。所以，我觉得事情没他说的那么简单。” 宫澈没有说话，两眼直直地盯着散在地上的几个石子。 宫羲看着宫澈，说：“小澈，看得出你对柳兰松的感觉不错，只不过，不能相信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啊，这样会害了你自己。” 宫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剩下老树上几篇零星的树叶在风中颤抖着。 当宫羲二人回到衡日阁时，太阳也沉下去了。衡日阁中却回荡着宫叶的声音。 “什么？你想让那个什么陆尧留在我衡日阁？”宫叶对着坐在对面的柳兰松喊着，“你是不是疯了？” “老五，你说话注意点！”宫博制止道，“但是，兰松，让陆尧留在这里，怕是不妥啊。他总归是来历不明啊。” “况且，”宫祺补充道，“大哥也不在，这件事，我们做不了主啊！” “我知道，”柳兰松微微地低下了头，情绪也更低落了，“我知道让陆尧留下来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不想再看他受伤，更何况，他什么也不记得……” “二哥，”宫羲看到这一幕，说：“不如将他安置到山下吧，我们在山下不是还有一处宅子吗？” “不妥，那座宅子是用来安置我凤鸣山受伤的兄弟的，”宫博看了看柳兰松，“而那个陆尧，不是我凤鸣山的人。” “那他……”柳兰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宫澈却说：“不如，让他和我一同去倚梦轩吧。” 这话一出，宫叶就不干了。“小澈！你怎么能和一个危险人物在一起呢？柳兰松的身份还未确定，”他瞟了一眼柳兰松，“就更别说这个陆尧了！” 听吧，宫澈的脸却沉了下来。“五哥，你不至于一直不相信别人吧……” 从小到大，宫叶是最粘宫澈的人，宫澈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小澈！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这样跟我说话！” “五哥，这就不怪我了。出言不逊的人，是你。” “行了，”宫祺见这架势，赶忙出来圆场，“都是自家兄弟……” “六哥，”柳兰松站起来，“我们就不麻烦你了，我带他下山吧。” 宫博也站了起来，说：“兰松，别意气用事。我看六弟的办法不错。倚梦轩，是个好地方。” “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的，”宫羲打断柳兰松，“就按我六弟说的吧。” “那，等他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宫澈说，“四哥，你就陪我们去一趟倚梦轩吧。” “好。” 这几天，宫叶和宫澈一直没怎么说话。宫澈倒是没什么反应，宫叶却不习惯了，但他却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只能这样浑浑噩噩地过。 陆尧很快就恢复了。这段时间，柳兰松每时每刻都陪着他。而宫羲对陆尧也越来越好。 “陆尧啊，让小澈教你唱戏吧？”宫羲说罢，笑着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宫澈。 宫澈摇着那把折扇，说：“陆尧愿意的话，我自然是同意的。” 柳兰松爽朗的笑了：“我还没听过六哥唱戏呢。”他看了看陆尧，说：“陆尧想不想学唱戏呢？” 陆尧还没有说话，宫羲又来了一句：“我跟你说啊陆尧，唱曲儿还可以拿赏银呢！哈哈哈哈……” “拿赏银？真的啊！！太好了，那宫澈愿意教我喽？”陆尧真是个爽朗的孩子，也只能说他是个孩子。 “当然。”宫澈收了那把折扇，放在桌上。 “那，”陆尧笑着说，“我们什么时候学啊？” 宫澈看着这小子，竟然笑出了声：“这么急？好，今天就开始！” 于是，在衡日阁的竹林中，便出现了两袭白衣，一袭白衣稳重，一袭白衣爽朗。 “陆尧学的也真快，”宫羲看着林中的两人，对柳兰松说，“该让他去倚梦轩了。” 柳兰松看着陆尧，说：“四哥说的对啊，是该让他去了。” 陆尧看见宫羲和柳兰松向他们走来，笑着喊道：“宫羲，兰松！你们来啦！” 宫澈见此，也收了那戏场上的架势。“四哥，怎么有空来啊？” “六弟啊，我跟兰松商量了一下，是时候带陆尧去倚梦轩了。” 宫澈看了看陆尧，说：“嗯，跟二哥他们说一声吧。” 而陆尧一听要让他走，这小子就不干了：“你们要我去哪儿？我可不想离开你们！” 柳兰松见状，忙说：“不是要你离开我们，你看，你跟六哥学了戏，不应该去台上唱唱吗？” “也是，”陆尧看了看宫澈，“那宫澈去吗？” “当然去啊，”宫澈拍了拍陆尧的肩，说：“我陪你去。” “既然说好了，那我们回阁子吧。”宫羲说，“去找二哥他们。” 后竹厅。 “三哥，我们切磋一下吧！”宫叶拿起他那月牙钩，向宫祺摆出一副“挑衅”的架势。 宫祺一见，微微一笑：“五弟，别指望着我让你。” “接招吧，三哥！”宫叶一个“隔山越海”直逼宫祺。可宫祺的轻功也不是盖的，一闪便躲了过去。“五弟，一上来就出绝招，太大意了吧！”说罢，宫祺抄起桌上的那把纸扇，一个鹞子翻身，便到了宫叶身边。什么招式还没用，那把纸扇便架在宫叶的脖子上。 主座上的宫博，看见宫叶的惨状，说：“老五，你还嫩着呢。你三哥今天用的可是纸扇，要是换成他那把铁骨银扇，你可就惨了。” “二哥！”宫叶不满地叫道。 “呦，老五怎么了？是不是比武又输了？”宫羲他们走了进来，看见垂头丧气的宫叶，宫羲说，“二哥，我们打算把陆尧送去倚梦轩。” 宫叶听了，可是高兴：“早该送走了！” 宫博看了一眼宫叶，面露不满，却也没说什么。宫祺走了过来，对宫羲说：“四弟啊，你陪六弟他们一块儿去吧。” “我知道，三哥。” 宫博起身走向宫澈：“六弟，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行事。” 几人忙应了下来，宫澈带着陆尧，伴着宫羲、柳兰松，一同去了倚梦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