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穿越

    当徐彦卓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个炕上。

    “这是哪里？”徐彦卓自言自语，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眼前的一切让徐彦卓有些犯迷糊，他坐起身来四下打量，室内的陈设透着古朴，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难道自己穿越了？

    徐彦卓被自己突然闪过的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他赶忙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

    这肯定不是自己原来的脸，徐彦卓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的确是穿越了。

    他的心中越发慌乱，赶忙伸手朝自己的下身摸去。还好，还是男儿身。

    蓦地，徐彦卓的神情由迷茫到激动，目光有些呆滞，面色由苍白到潮红，胸脯上下剧烈起伏着。

    “验明正身”后，徐彦卓对“自己”的状况有了大致了解：男，十岁左右的年纪，瘦弱的像麻秆一样。

    徐彦卓依稀记得自己开枪的同时也中了枪，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自己是怎样穿越的，徐彦卓想不明白，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他是穿越到了清朝的某个时期，脑袋后面拖着一根长长的辫子便是最有得的证据。

    就在这时候，徐彦卓发现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女孩，趴在炕边睡的正熟。他皱了皱眉头，无论如何也得先从小女孩这里问些情况。

    徐彦卓深深吸了口气，怯怯伸手去推小女孩。

    “人家好不容易睡个懒觉都不……”小女孩睡眼惺忪的抬起头来，话还没说完便愣住了。

    她看见炕上坐着一个前面剃着光头、后面留着辫子的小男孩，正紧张地打量着自己。

    没错，徐彦卓正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孩，虽然只有十岁左右的年纪，可生的太美了。她上穿碎花的布衣，下穿绿色长裙，一根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黑黑的柳叶眉，衬着白皙细腻的皮肤，丹凤眼波流转，殊璃清丽的脸蛋虽然稍显稚嫩青涩，可丝丝妩媚却也让人觉得勾魂慑魄。

    小女孩被徐彦卓打扮惹得笑出声来，忍不住问道：“小弟弟，你是谁家的孩子？这是哪里呀？”

    徐彦卓愕然，她居然问自己这是哪里，这可是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小女孩的话音刚落，屋外便走进一位中年妇人，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鹅蛋脸儿，杏核眼儿，鼻直口方，穿一件深紫色黑花锦缎棉袍，身材丰满而得体，眉宇间透着精明。

    中年妇人用急切的目光看着炕上的徐彦卓道：“卓儿，你终于醒了，可急死娘了？”

    妇人的儿子得了病，这几日一直昏迷不醒，这让女人心焦不已。如今儿子本醒了，妇人高兴地差点流下眼泪来。殊不知，面前的人已不是他的儿子了。

    徐彦卓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点点头。

    中年妇人瞅着一旁目瞪口呆小女孩，不满道：“还不快去给少爷奉茶？”

    小女孩顾不上回答妇人的问话，慌乱地用手摸着自己的脸，又低头朝自己身上看去。

    她做的动作与之前徐彦卓做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徐彦卓心中一动，用玩味的目光向小女孩看去。

    小女孩此刻如傻了一般怔在当场，突然嘤咛一声倒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梦茹！梦茹！”中年妇人见状吃了一惊，赶忙上前疾呼。

    只见小女孩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眉头紧锁，浑身颤栗，看起来甚是吓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徐彦卓结结巴巴问道。

    妇人倒是很镇静，她安抚着徐彦卓道：“卓儿，没事，梦茹这几日守着你，恐怕是太累了，我安排别的丫鬟来伺候你！”

    说罢，妇人便喊了下人进来，将小女孩抬了出去。

    ……

    “刘郎中，还得麻烦您！”中年妇人对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客气道。

    刘郎中朝中年妇人回礼道：“太太，少爷还没醒吗？”

    “醒倒是醒过来了，只是我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中年妇人忐忑道。

    炕上的徐彦卓心中也是一惊，莫非让她给识破了。

    刘郎中点点头：“夫人，还是让我给少爷先号号脉吧？”

    徐彦卓听了，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这万一要是穿帮了，怎么办？

    刘郎中闭目为徐彦卓搭脉，片刻，他的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神情。

    中年妇人见刘郎中如此摸样，心中不由一紧：“卓儿不打紧吧？”

    刘郎中眉头紧皱，也不搭话，只是朝中年妇人摆摆手，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中年妇人见状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紧张地盯着刘郎中。

    刘郎中心里也很是纳闷，前两日自己为徐家少爷号脉。除了受寒之外，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重按空虚。这是典型的虚脉，病症为气血两虚、气血不足，为此刘郎中还专门为徐少爷开了气血补药。谁知仅仅过了两日，再号脉他竟然成为了常脉，一息四至，不浮不沉，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无论徐少爷恢复的再快，也不可能在两日时光内由虚脉变为常脉。除非眼前之人并非本人，可刘郎中观望了许久，躺在床上的人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徐家少爷。

    刘郎中行医数十年，还从没遇过如此怪异的情形。

    刘郎中向徐彦卓问道：“少爷，你身上有哪不舒服吗！”

    “我……”刘郎中的问题把徐彦卓给问住了。

    良久，徐彦卓叹了口气道：“我……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什么？”刘郎中和中年妇人吃了一惊。

    “少爷，你说明白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刘郎中按捺住心中的惊讶沉声问道。

    “我醒来之后，以前所有的事情都记不得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知道我以前都做过什么？”

    “你知道她是谁吗？”刘郎中指着中年妇人问道。

    妇人紧张地望着自己的儿子，生怕他会说不认识自己。

    “她是阿娘！”

    听到儿子的回答，妇人松了一口气。

    但徐彦卓紧接着的一句话，又让妇人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是我醒来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徐彦卓脸上显出痛苦之色：“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徐彦卓的痛苦不是装出来的，穿越他可以接受，穿越到了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屁孩身上，他也可以接受。可是，穿越到这个小屁孩身上，却对他以前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大脑一片空白，犹如咿呀学语的婴儿一般，一切都得从头开始，这的确比较痛苦。

    徐彦卓不再说话，刘郎中也不再说话，屋内一片沉寂。

    中年妇人终归是爱子心切，她忍不住问道：“刘郎中，您看现在如何是好？”

    华云峰满面愁容道：“太太，少爷这病真的很奇怪，我行医数十年还从没有见过，要不先给他开一付安神药，休息两天看有没有好转！”

    听刘郎中这么一说，徐彦卓这才算是放下心来了，可一旁的中年妇人早已是泣不成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