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轮回的梦境中
“少爷。”阿尔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在轻轻提醒这才将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的视线此时正对上桌面上的一页文件，页面上很多名字被用红色的叉所抹去，其中就有卡斯特.罗伊的名字。 阿尔的眼睛落在卡斯特.罗伊的名字上，这时旁边有人说话：“少爷，需要喝杯咖啡吗？”阿尔合上了文件，疲惫了闭了一下了眼然后看向身后的人说：“不用了，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少爷您没事吗？”阿尔：“哦，我差一点忘记了，你知道我之前的事情。”莫德雷德：“是的。”阿尔：“那么你认为我做的是正确的吗？”莫德雷德面无表情的回答：“我不知道。”阿尔诧异的问：“你可是活了几百年的人。”莫德雷德：“年龄大小和洞察力并没有关系少爷。” 阿尔：“怎么没有关系？你比普通人人看到的要多许多，不然你也不会总是那么沉默。”阿尔仰头看着莫德雷德，伪装的蓝眼珠下是一双纯净的红眸，他的眼神犹如在冰原上挣扎的唯一火苗，孤独但仍旧坚定。莫德雷德：“少爷，如果你又什么问题可以和教父大人沟通，我只是一名‘骑士’而已。” “不，我想听听你的回答。”阿尔双手拄着桌面眼神中透出和他这个年龄并不相符的凌厉目光。当四目相对时，莫德雷德就明白了阿尔心中所想：“少爷，我看到过比这些更加惨烈的斗争和更加残酷的死亡。但是您以后也会看到我所看到的一切。” 阿尔这时抿了一下嘴唇：“莫德雷德，你还想要欺骗我吗？”莫德雷德：“少爷？”阿尔：“我是不可能像你们那样看到无数人的生死轮回，我的血并不纯粹，告诉我，教父利用这个手段创造了多少个像我一样的‘教子’？” 莫德雷德眼睛低垂着：“少爷，请您相信教父大人。”阿尔轻猫淡写的说着：“要我相信一个把我弄成异类的人？你能做的到吗？”莫德雷德：“您得到了力量。”阿尔：“是的，但这个力量仅限于为‘布莱姆.弗拉德’所用！他利用我控制吸血鬼猎人，直到我死了，他再去找另一个。” “为了他的一己私欲，我却付出了全部！”阿尔低下头一字一顿的说。“这就是我的命运。我用无数的鲜血换来的是虚拟的力量和虚拟的地位。”莫德雷德平静的问：“那么您想要怎样做？” 阿尔抬起头。眼睛里的蓝色慢慢被火焰般的红色所吞没：“既然我得不到做不到如你们一般的永恒那么我会在我的有限时光里获得我真正想要的东西。”莫德雷德低头看着眼前的阿尔。 他就像是一头被族群驱逐的小狮子，他的心中充满了悲怒的情绪但是外表却用冷酷强硬来伪装自己不受伤害。这一幕他似曾相识，曾经的遥远的模糊景象里，一个影子也是这样。 他被人唾弃。只能生存在黑暗中。他杀戮。只有看到喷涌的鲜血时，他才麻木的感觉才能稍微舒服一些，只有手中握着武器时自己才会有安全感。这双手没有被任何人握住过，没有感受到过从别人身上发出的体温...... 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轻轻抬了起来，虽然隔着手套但是依然能够感觉到手指触碰时对方的感觉。莫德雷德眼中少有的微微露出些情感的波动，他看着阿尔放在自己手中的一支手枪。 “你不是第一次做吧？”坐在椅子上的阿尔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里面是银子弹。”此时面对着这个脸上稚气未脱的年轻人，莫德雷德居然一时有些手足无措。阿尔：“我要杀死两位教父，要彻底结束mafia的‘分庭制’。”莫德雷德皱眉：“少爷，为什么？” 阿尔坚定的回答：“因为……我想要证明我的存在，我想证明在我有限的时间里，我的一切都不是虚空的。”莫德雷德这时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摩挲着心中喃喃自语：“有限的……生命……..也许这正是有限生命的可贵…….”他低眉看着座位上的阿尔。 阿尔脸上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秘密有人分享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莫德雷德：“少爷，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阿尔：“嗯，我知道，所以我没有为难你，我把我想做的一切都告诉你，枪在你的手里，这是你的职责。”说着他故意向后仰，将胸口完全暴露在莫德雷德面前。 莫德雷德：“您这是在逼着我做选择。”阿尔坦诚的说：“是啊！来吧！选择杀了我或者留下我。”莫德雷德这时候慢慢举起枪，将枪口顶在了阿尔的心脏位置上。“你是我见到过的野心最大，最有心计的‘教子’，可是‘你太年轻了，喜欢像赌徒一样去压一场赌局的输赢’，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 莫德雷德的枪口又重戳了一下阿尔，阿尔只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听到莫德雷德说：“你赢了。”莫德雷德放下枪，阿尔：“你想好了吗？”莫德雷德：“无论我让你死还是让你活，都将是你的胜利，这颗子弹对于我来说真的毫无意义。” 说着他将手枪轻轻放在桌面上：“选择你为这一任的教子是教父大人最大的也是最后的失误。”阿尔脸上露出微笑：“但是你选择我却是最大的成功。”莫德雷德灰色的眼眸依然是混沌一片看不到其中的神情。只见他微微欠身：“您现在需要喝一杯庆祝酒。” 阿尔点点头：“可以。”莫德雷德：“那么我去准备。”说着他走出了房间，门关上后，莫德雷德一边走一边摸着手套下的手“他应该是没有感觉到。”其实他的手已经出现了淤血一样的青色斑块。 这时他在窗前停下来脚步，窗户投在地上的影子框住他的身形，只听他楠楠自言道：“呵！看来我也需要在我有限的生命力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了。” 而另一边，阿尔嘴角扬着笑意，闭着眼睛思考着，渐渐的，渐渐的，意识飘忽了……. 潘泰莱里亚岛mafia总部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阿尔被瞬间惊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景象都改变了。“哦！”这时候阿尔掐了掐眉心：“最近真的太累了。”“进来！”他强打起精神，来人进来后将文件送到桌前说： “教子大人，我们的邀请函已经全部发送出去了。”“好的，放在这里就好了，你出去吧。”来人出去后，阿尔看着那叠厚厚的文件：“等到那时候你能否为我准备好一杯庆祝酒呢？莫德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