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笫一百四十六回 偶识圈套

    邹德鸿在逆流中用玄武血脉传承的天赋不断的cao控着四周的水流向着漂来的方向快速的遁去。

    重新调整虚弱的神魂怎样适应好自己的身体,他努力回忆当时-个沙驼女奴将自己用马拖入水中的情景,那几点遁光最后找到那个部落,那名沙驼女奴肯定会被他们找出来,生死难料,自己怎么也应该回去看看。

    这桩因果对于师从佛门的他来说,那真是太大了。

    不到一个时辰,邹德鸿凭着记忆回到了入水的地方,小心的他并沒有离开水中,而是趁着牛羊,马群饮水时,轻轻的化成数朵浪花飞溅而起,远远的看着那名被枯树桩上的沙驼女奴。

    那女奴还活着,让邹德鸿心中大定。

    不过,几个放牧看牛羊马匹的牧人对话引起了他的警觉。一个牧人正用铁勒语不耐烦的抱怨道:“也不知族长是怎么想的,每天还要我们轮流喂水为她延命,不如一刀劈断了事”。

    另一个猥琐汉子舔了舔嘴唇接道:“赤温,那沙驼婆娘刚来时,供我们哥几个乐乐还不错,这几天满身乌血屎尿,真倒胃口呀”!

    而那个叫赤温的汉子嘲道:“咕嘺噜,要不我驼两袋水去,把她冲洗一下,你再乐乐”?

    那个叫咕嘺噜猥琐汉子知道赤温在嘲弄自己,也不敢回击,只是讪讪吹嘘道:“那沙婆子赃得连野狼都不下口了,就是洗了也有臭味,我这几天也只有将火往婆娘身上散,改日打草谷时从大郑弄两个来用用,咱也过过族长的瘾”。

    这几个牧人却并不知道他们的话引起了水中邹德鸿的警觉。

    因为邹德鸿在毕力罕的帐中,博闻强讧记。对荒野的饿狼来说,只要一有血腥味,那怕是一具腐尸也能吃过干干净净。

    邹德鸿从小跟王狗蛋那些猎户孩子们耳濡目染不少野外狩猎的事情,觉得这个女奴在枯树桩上捆了几天,沒理由那些荒野的饿狼不把他吃掉。

    不过,邹德鸿可不敢冒冒失失的将虚弱的神识探出水面搜寻一番,看着几个取水的牧人提着水袋催马向枯树桩的女奴行去。

    不过,那个叫赤温的汉子取水时自嘲说道:“沒想到我堂堂荒原汉子,竞要去折磨一个女奴,好在那女人也撑不了两天了,哈颜巴也算我族第一勇士,真是活到女人的裤裆里去了,让我干这种事,不行,明天我要找他换人”。

    邹德鸿心中大震,刚来时不停的察看着四周和偷听着几人的谈话。到现才真正认识到那个被捆绑在枯树桩上散发着恶臭的昏迷女人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

    他静静的看着那个猥琐的咕嘺噜用荒原的雪水将那女奴淋醒过来,粗鲁的在那女人胸部揉了几把,直疼得那麻木的女奴直奄奄一息的恨骂,才大笑着随几人离去。

    到这时,邹德鸿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以前,在庙里跟随几个师兄看见过怎样救人。

    如果不将那昏世迷女奴弄醒,她随时都可以失血饿死过去。

    当那些牛羊马匹饮完水,都成群的离去,邹德鸿并不敢在原地停留,他知道那些元婴期的老怪们活了多则上千年,少则几百年。

    在这孤寂的修道时间中,止不住整出什么希奇古怪的厉害法宝找出自己来,自己之前也不会差点丢了小命,邹德鸿现在想起来也一阵后怕。

    他这时依然保持着水形,一边想着办法一边朔流而上。当他逆流遁行了几十里时,被几声凄厉狼号声吸引了。

    只见两三只荒原饿狼正在围攻-只金钱花豹。并不是这些荒原饿狼长胆了,而是这只金钱花豹明显刚产了仔。

    几头恶狼想冷不丁将那刚产下的豹仔叼走,平时借几个胆给这些恶狼也不敢招惹金钱花豹。

    不过,产后的花豹并不好惹。几头恶狼不但沒有把金钱花豹引开叼走幼仔,几次被豹爪抓得血rou横飞。这几只恶狼在明显讨不到好的情况下,只得灰溜溜的退走了。

    当邹德鸿看着几头饿狼嗅着鼻子顺流而下疾奔了数里远,便停止不敢前行了。

    饿得对着长空直号,邹德鸿看着这些饿狼,心中终于明白了,这是一个圈套,这些荒原饿狼遁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早就想去吃掉那个绑在树桩上的女奴了。

    不知是什么东西竞然将这些靠本能行事的凶残家伙吓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当邹德鸿看出这是一个圈套时,越发的小心了,不停的朔流而上,变幻着位置。观察着岸边四周的异常。心中盘算着怎样才能救出那个女奴。

    时间渐渐逝去,邹德鸿绞尽脑汁也沒有想出救出那女奴的办法,除了硬闯,别无他途。不过,对于那些元婴老怪来说,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放弃这个女奴,邹德鸿这念头在肚子里转了一转,这个念头就当放屁给放掉了。

    当缩头乌龟的事师兄观止真还沒教过,不知不觉,邹德鸿想起了离开他的师兄和自己在大德寺渡过的美好时光。

    在这紧张的时刻,突然想起过去无虑的美好时光,彻底让邹德鸿身心和神魂松弛了下来,他仿佛感到身体又多了一些变化了,自己不在是靠玄武血脉变化成水形,而是身体似乎巳经变成了水滳,溶入到了河流之中。

    他淸晰的感知道了河流的源头成千上万溶化的冰雪汇成大河,滔滔而下。更让他动容的是,他知道了这条河流的去处,不是乌尔海和大河,是滋养万物的生命。

    邹德鸿识海中的阴阳二气一直是自由自在的追逐旋转翻滚着,当邹德鸿思绪不断妾变化,触动了神识对四周的感知时,阴阳二气竞然忽起忽灭,一下投入到神魂之中。

    沒有死亡,沒有消灭,也沒有痛苦。他只是清楚的察觉到,自己仿佛看到了四周生长的一切。

    河水浸过大地,流入草的根茎和绿叶,对着夕阳舞动。

    河水更顺着牛羊的喉咙流入肚子,和养料一起吸收进血液,这一切都是那么淸晣动人。生命是那样美好,这不是神识的探索,而是神魂心灵对外界的理解感知。邹德鸿并沒有停下来,那投入神魂的阴阳二气把一切都无限放大了,变清晰了。

    他开始用这种灵觉在空中追逐云彩,远远感受着夕阳的火热与浓烈,迎接着太阴的冰冷与孤寂。

    当灵觉掠过一大片金黄的彩云时,让他感觉到不一样的法力波动,里面掩藏着一般如山似海的威压,他知道这就是那个设下圈套的人。

    不过,那人并沒有发现自己的灵觉,邹德鸿立刻收敛这种灵觉向附近其它几片云彩探去,最后悄悄回到神魂之中。

    而阴阳二气也自然而然的从神魂中飘了出来,回到识海之中自由的翻滚着,对邹德鸿的神魂再也不理不问了。

    身体原来那些感觉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不过,让邹德鸿庆幸的是,终于发现了敌人的踪影,但是那人肯定是一个元婴级的老怪,要想救出那女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黑夜已经到来,邹德鸿依然不时化成浪花看着那垂死的女奴。趁夜偷取,对于元婴级的老怪来说黑夜和白天没有什么分别,这肯定是死路一条。

    经过刚才灵觉的变化,邹德鸿开始寻找不同的办法来解决这个死结。不过,一条条的推演,又被一条条的否定了。

    因为都会被发现。

    当第二天那几个牧人再次来的河边时,邹德鸿想到一个很荒唐的主意。他的神识飞快的沉入“招魂镇妖幡”内的小世界,化成人形,来到玄武旁边的草药堆前。

    往日被尸王釆摘后用秘法保藏的那些灵草宝药被分出来-小部份,浸在一个小水池中,竟长出了新的绿叶嫩芽。

    其它的被玄武扔在了一边,而玄武半闭着眼睛在黑色的玄水中沉浮修炼着。

    对邹德鸿的到来,也不搭理。邹德鸿不敢耽搁,前些日子跟师兄观止和紫铃仙子学了不少草药的知识,在其中翻捡出一棵有八百年火候的雪参,掐了其中的-段根须,出了识海。

    当那个叫赤温的汉子骂骂咧咧的将水袋沉入河水之中取水时,无数细碎的小根须随着河水流入了水袋之中,一般淡淡的轻香从河水中飘散出来,不过,并不浓烈长久,就消散在空气之中了。

    邹德鸿不敢停留,立刻御起玄武血脉的水遁之法,急速向乌尔海方向逃去。

    他知道只要那个救他的女奴只要喝下-口那水袋的雪参之水,就是再饿上二三个月也死不了。

    不过,就怕藏身在云霞中的那个元婴修士立刻会发现自己,那个女奴只是一个诱饵,如果自己跑掉,以一个元婴修士的身份,断不会去为难一个落难的女奴。

    在与毕力罕交住的日子里,让他热悉了不少兵书战策,在这紧急的时刻,不得不兵行险着,冒着暴露的风险将药通过牧人之手转入那女奴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