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斌少将肖晨扑倒在地，双手拼命掐着他的脖子，跟班握着刀向肖晨扑来，情急之下，肖晨猛地抬起双膝顶在斌少背上，斌少往前一扑，双手自然而然地松开往前撑地，肖晨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 跟班第二刀向肖晨当胸刺来，这胡乱刺出的一刀比起秦楠凛冽的刀法来根本不算什么，肖晨伸手在他的手腕上一压一带，避过刀锋后左手手肘伸出，重重砸在他的面门，跟班立即向后仰倒。这时斌少已经从地上捡起那把仿真狙击步枪，用枪拖砸在肖晨后脑勺，然后再次将他扑倒，用枪身死死压住肖晨的喉咙。 斌少的表情扭曲而狰狞，将上半身的力量全部压在双臂上，肖晨脸憋得通红，胸腔里因缺氧而变得灼热，一丝丝地刺痛，意识渐渐开始模糊。突然，手指问传来一阵冰冷的触觉，脑海里猛地一个激灵，抓起掉在地上的猎刀用力一挥，刀身毫无阻碍地没入斌少的腰侧。 脖子上的压迫感消失了，斌少瞪大双眼望着腰间的刀，嘴巴张着，发出嗬嗬的声音，肖晨咬咬牙，将刀抽出，刀背上的锯齿带出一道血注和一些碎rou，斌少向后直直倒去，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那个跟班的脸上露出疯狂的表情，狂叫着徒手向肖晨扑来，肖晨用手臂将他箍住，缓缓闭上眼睛，一刀扎进他的脖子。 跟班的身子软软倒地后，肖晨这才像抽光了所有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滨正在空地上舞弄着唐刀，看见远上走来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影，定睛一看，吃惊不小，大声叫道：“大家快来帮忙！肖哥出事了！” 猴子第二个冲出大门，随后唐静和李一妍也追了过去。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肖晨抬到房间里，忙着给他止血。 “他肩膀上有一个圆孔，好像是一粒钢珠嵌在里面！”李一妍熟练地处理着伤口。 “老肖，你怎么弄成这样？！这是谁干的？”猴子又急又怒，眼圈红红的。 “先帮我把珠子取出来吧，又酸又痛，难受死我了。”肖晨嘴唇发白，强忍着说道。 “一妍，你行吗？”唐静焦急地问。 “这个，我从来没有动过手术……”李一妍不敢答应。 “这，这怎么办？” “让我来吧！”小滨给自己壮了壮胆，开口道，“候哥你帮我按着他。” 小滨拔出虎牙，放在火上烧了烧，摸准弹孔的位置，右手迅速一割，好在钢珠嵌的不深，小滨尽量稳住自己的手，用刀尖轻轻挑出钢珠。 肖晨紧咬着毛巾的嘴松开了，额头上已经渗满汗珠。 李一妍用猴子他们在药房里找的缝针给肖晨缝好伤口，包上纱布，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肖，到底是怎么回事？”等肖晨恢复点体力，猴子追问道。 肖晨含糊地把事情解释了一下，然后拍拍放在床边的枪说：“哥们给你带好东西回来了！电驱仿真枪，还有好几盒4.5MM的钢弹，够你爽的了！” 猴子接过枪，比划了一下，心里美滋滋的，又关照了几句叫他下次出门要小心，然后背着枪急吼吼地出去了。 石佛和秦楠先后回来了，秦楠带回不少汽油，石佛则找了食物和水，另外还在服装店拎了一推换洗的衣服。 听到肖晨出事，他们都跑去看望。石佛看见他后背的伤口，嘲笑道：“枪伤也就算了，背后也会中刀，还是自己的刀？你还是把刀还给我吧。” 肖晨抓起刀鞘朝他扔过去。 秦楠问起枪的事，肖晨说是改装过的仿真步枪，装4.5MM的实心钢弹，威力似乎比原枪大了许多。秦楠关心了几句后，说要去帮猴子调一调枪，就出去了。 石佛也转身要走，肖晨叫住了他。 “有件事我没敢跟他们说……” 石佛重新在床边坐下来。 “什么事？” “那两个人没逃走。我，我杀了他们……”肖晨艰难地把这句话说出口，面对丧尸他没有畏惧，但是这几个字却耗光了他所有的勇气。 石佛望着他的眼睛好久，突然笑了：“那粒钢珠如果再打正一点，你的喉咙就要被射穿了。他们本来就该死，如果你一时手软，躺在那里的就是你，而且，他们可能会继续伤害到我们当中的任何人。” 石佛走了，肖晨终于松了一口气，蒙头睡觉。 入夜，一个娇小的身影悄悄靠近他们落脚的宾馆。那个身影绕着吉普车转了两圈，然后贴着墙来到窗下，找到一间开着窗的房间跳了进去。 那身影很快摸清了肖晨一行人各自入住的房间，然后熟练地开门进去，开始翻他们的衣物，一连翻了好几间都没有收获。那人不甘心，向最后一间房间溜去。 他打开房门，见房上躺着一个人影，于是放心地翻找他的衣物，突然身后一个粗矿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一串车钥匙。 那人一惊，连忙开窗想要逃跑，石佛向前跨了两步，已经追到窗前，抓住那人的衣领往地上一扔，一声娇嫩的叫声响起：“哎哟！” 女的？ 石佛始料未及，拿过手电筒照过去，只见一个20岁左右的小姑娘，穿着紧身的黑色背心，运动裤，头上戴着帽子，身上背了个包，一脸的不服气，坐在地上揉着被石佛摔痛的手。 “你把我手弄骨折了！”姑娘坐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 石佛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了，一脸歉意地过去想要扶她，走到她身边刚弯下腰，小姑娘的手里突然多出一把弹簧刀，寒光一闪向石佛划去。 石佛虽然见识不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吓了一跳，身体猛地向上一抬，堪堪躲过刀锋，然后伸手抓住那从地上蹦起来想要逃跑的姑娘的背包。 手腕被石佛掐住，姑娘啊哟叫了一声，弹簧刀掉在地上，这下子真的痛了，姑娘不敢再乱动。 “你为什么偷车？”石佛问。 “离开这里。”姑娘有些气鼓鼓地回答。 “你就一个人？” “嗯。以前我自己开一家蛋糕店，病毒爆发以后，一直东躲西藏的。后来街上的丧尸越来越多，我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只想搞个车，离这里越远越好。” “你逃到哪里都一样，没有哪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姑娘耸了耸肩：“无所谓，一个人浪迹天涯也不错。” 石佛有些无语，说：“车你就别惦记了，你走吧。” 姑娘突然脱下包往床上一扔：“我决定不走了。” “你说什么？”石佛感觉自己的忍耐力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这里有床有房子，还有人保护，我干吗要走？对了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石佛的脑门上可以清楚听到血管爆裂的声音。 “就让你住一晚，别耍什么花样！”他呯地一声关上门，气呼呼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在忙碌的时候，姑娘伸着懒腰走出房间，看见石佛打了声招呼：“早啊大叔！” 石佛假装没看见，其他人都是一脸迷茫地看着石佛。 “干吗看着我？我不认识她！”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石佛脸上的肌rou开始抽搐。 肖晨被这一幕逗乐了，问那位姑娘：“请问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路过的。” “她是来偷车的。” 姑娘和石佛同时出声。 姑娘生气地瞪了石佛一眼，唐静忍着笑上去跟她聊天。 姑娘告诉唐静她叫雯菁，以前自己开一家蛋糕店，在城市里东躲西藏了好几天，被丧尸追怕了，看到他们的车子停在外面，就想偷偷把车开走，结果被石佛抓了个正着。 唐静笑着问她有什么打算，雯菁说只要不用天天被丧尸追着，去哪都行，唐静就叫她先留下来，说完看了一眼肖晨，肖晨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