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同游下
“不用……不用你出手……”沈若婵看见面前妖族接过了灵石,脸上一喜,连忙摇头说道。 “哦?那听你说说也无妨。”赤面妖族点了点头,把灵石装入怀中,无所谓的倚在一边墙壁上,点头道。 “你、你……能不能把面具摘下来?”沈若婵看了他几眼,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原来只是这么一件小事……”赤面妖族忽的是笑了起来,点了点头,一副随和好说话的样子。 沈若婵看见对方松口,情不自禁的也是有些喜色。不过,听到他这么容易就摘下面具,又或多或少的对自己心底猜测有了些怀疑。 “……不行!”不曾想,这赤面妖族却忽然间话锋一转,冷冷拒绝道。 “为、为什么……”沈若婵一窒,没有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这些灵石我拿走了,事情我也听你说了,只是我不愿意做。好了,我们已经两清了,你别再跟着我!”赤面男子狡猾的阴笑两声,道。 随即,但见他身影向后急速掠去,很快便转入了人流之中。沈若婵气急,急急叫了几声,追了过去,却发现对方已经消失不见了。 “阴险的骗子!”沈若婵气急败坏的一跺脚,往长街上四处打量,却只能看见往来的许多高壮妖族,陌生至极。 没想到,对方拿了东西还不肯帮忙,这种市侩狡诈的做法,让沈若婵当真是怀疑起,自己心中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那个人……才不会像他这般狡诈!”沈若婵两颊微微鼓起,生气的模样也极为可爱。看着那赤面妖族离去的方位,喃喃说道: “不过,我已经确定,有八成的可能性是你!你跑不掉的!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 ………… 狐族擅长的是幻术,这一种族是妖界中为数不多的,不倚靠rou身力量的种族。也正是因为rou身的相对弱势,让这一族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研究幻术上,故而,这一术法也被他们运用的登峰造极。 阿香还在凝元境界,便已经可以用幻术来困住洪妖境界的妖族。这种成功的越阶施法,足以看出她在这幻术上的天赋和领悟。连洪妖都可以围困的幻术本领,用来移形换面,遮掩踪迹,是再简单不过的。即便是江白已经到了洪妖境界,也不一定能够看穿找出。 “她心里面到底是在想什么?”赤色面具下,江白双目微眯,在街上边走边想道。阿香离开之前,留下的那句话像是有些任性的无理取闹。好好的一个妖神祭夜晚,为什么要自己费尽心思去找她? 不过,根据江白对阿香的了解,她不是这种人。一定是有某些原因让她这样做的。虽然自己暂时还不知道这原因是什么,不过,心中总是有些异样的征兆和感受。 “咳咳……” 没来由的,一阵咳意涌上喉口,还有些轻微的甜味。江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口中多了些血丝,这是刚刚从脏腑内咳出来的。 长街拥挤喧嚣,热闹而又张扬。无数妖族的喊叫声和城外烟火的爆鸣声相互映衬,相互交织,变成了今夜点燃气氛的火苗。月色寂寂,不见繁星。倘若有神明能够从天空俯瞰人世,便能发现整个妖界区域,像是燃烧了一般亮起道道火光,像是来自地上的繁星,极为璀璨光明。 赤面妖族又走了一段路程,在途中找到了好几个体型类似阿香的女子妖族,只是都因为脸上带着一张面具,没有办法看清楚。 江白本来想一个个细查,不过,随后想到阿香既然能够变化面貌,那么再变化一下体型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越是看起来接近她的,恐怕就越不是她本人吧? 虽然说这么想有几分可能性,但其实江白心中还是没什么底。毕竟这百色城这么大,有着不下十万的妖族。自己本以为倚靠洪妖的神识灵力,能够很快的把阿香找出来,却不曾想,阿香的幻术已经高深到自己看不破的地步了。 如此两眼一抹黑,无迹可寻的情况,着实是让江白一阵头痛。
忽然之间,他又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一个鬼鬼祟祟的青衣女子还在跟着自己,赫然便是先前那个人族。 “居然还能找得到我……”江白眉头一皱,不喜道。他本来是看在同为人族的面子上,才出手救下她一次。不曾想,却给自己找了一个拖油瓶,似乎是吃定了自己般,不依不挠的在后面跟着。 “是我们神意宗门下弟子,还是太清门的?难道是看出了我的身份?”江白心中暗道,同时微不可察的往后面看了看。能够来到妖界的,必定是三大宗门的弟子。梵音寺都是和尚,自然可以排除,剩下的,也就只有神意宗和太清门了。 一边想,江白一边盘算着,是不是要出手惩戒她一番才行。陡然之间,他却似乎是又感觉到了什么,把注意力从身后挪走,转而朝这条长街的前方,左侧看去。 江白面色瞬时凝重了许多,随即脚步加快,很快便分开人潮,朝着前方街道行去。 后方,那青色面具的女子看见江白突然是加快脚步,心下一惊,赶忙也跟了上去。 长街上人群多不胜数,这一前一后的一男一女,像是两尾小鱼般逆流而上,迎着无数浪花,追寻不止。 这条街道的左侧,也就在江白赶到的那一刻,一个空洞洞的巷口突然是露了出来,像是等候许久般,迎接即将到来的客人。 这巷子内没有灯火,甚至连人家都没有,似乎只是两堵墙相互平行过去,漆黑而深邃,让人没来由的心中发憷。 不过,江白却没有丝毫迟疑,甚至连脚步都不停,就这般走了进去。 随后,又一个青色面具的女子跑到此间,看着这充斥满黝黑夜色的巷子,稍稍后退了几步。 在光明和黑暗的分界线上,她静静站着,随后,紧紧握住了一只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