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认亲
“老伙计，你的运气一如既往还是那么好运……老伙计，我能不能把子峰搁在你那儿？”邓布利多这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呆了夏子峰，根本没听见邓布利多后面说的话。在这四年里，自己总是给邓布利多添了很多想不到的麻烦，而邓布利多却总是很有耐心的照顾自己，又不过于迁就自己。与亚里士、凯尔他们不同，子峰是真的将邓布利多看成自己的长辈、自己的亲人看待，对邓布利多很少隐瞒这世界的隐私。如今子峰听邓布利多想把自己赶到安达斯那边，眼角一时发涩。但他也能理解邓布利多的想法，因为这结果子峰早已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子峰只能咬牙忍住，勉强让自己露出苦涩的微笑。 “老伙计，我记得子峰好像是艾路恩的人吧，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人了？”奥古斯问。 邓布利多哼了一声说：“自子峰篡城的那一天起就是我的人。哪怕他现在把城归还给我，也依旧是我瓦里若的人。德雷克·斯图亚特没资格跟我抢。夏子峰，现在是我的干儿子！谁敢碰他，我跟他急！” 听到这一句，子峰诧异的睁大眼睛盯着邓布利多，就连他自己都没查觉到自己心里隐隐有了一丝渴求，只是喃喃地问：“为什么？我不是给你惹了那么多麻烦？”子峰自己虽然对邓布利多的认亲忍不住感到开心，但他很清楚自己的麻烦，不想再牵连到邓布利多。自己已经麻烦眼前的老人太多了，不忍心再让老人为自己头痛了。 邓布利多看出子峰一副想推卸的样子，狠瞪了子峰一下。“愣什么楞，我给你扫了那么多烂摊子，早有资格当你老子啦。凯尔那边，你只是一时想找个身份，又不是真当他兄弟。我比他更了解你，难道还不如他有资格？你敢说不，我就……嗯嗯，后果自负！” 子峰一听邓布利多那没出口的威胁，立马噤声。的确，最了解自己身世的就属邓布利多。如果邓布利多真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倒霉的还是自己。 奥古斯愣愣的说：“老伙计？喂，当初我说要把他认作自己的私生子，你就念叨我年龄太大不够格。你怎么出尔反尔啊？你的年龄比我还大呢！” 邓布利多耍赖的说：“我乐意！凯尔，你别想跟我争！你以前只是口中说说，只能算是结拜兄弟，根本没法给子峰这外来者合法身份。就算是克伦威尔那小子也不行。能办到也就是我和奥古斯这样的一国之主才行。再说，当初给子峰办理身份的人是我！” 凯尔嚷嚷道：“不行！子峰是我兄弟，不许你抢走。子峰，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想法把你编入我家族族谱中……” 阿法尔立即在旁泼冷水说：“外人是随便编入家谱的。血脉不容许玷污。”侧面提醒凯尔你是王储，子峰是不能进入皇家国家。 “呃……我承认我没资格把子峰的名字编入我家族谱。但是子峰不是物件，是人！你没资格随便决定子峰的事！”凯尔不甘心的嚷嚷：“还有，校长你太卑鄙啦。趁我不在他身边就挖人啊！！他是我哥哥！！” 邓布利多不管通话器那边吵闹声，只盯着子峰问：“凯尔说的倒是有一句是对的，你是人。子峰，你决定呢？愿不愿意当我的干儿……干孙子？”邓布利多原本想说干儿子的，只是通讯器那边传来亲孙子罗特抱怨不要多了比自己年龄大不了多少的叔叔，邓布利多才改认子峰为孙子。 子峰压下心中短暂的愉悦，平静的看着邓布利多，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认我为干孙子？为什么？我明明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邓布利多没回答。 子峰心逐渐冷下来，低头问：“我的承受力很强，不怕打击。校长，我想听真心话。” 邓布利多关掉通讯器，不管随即而来的吵闹的铃声，把通讯器放在地上。“来，陪我走走吧。今晚的夜很美，很适合散步。”说着，邓布利多双手搁在背后，挺胸向黑夜走去。 子峰迟疑了一下，看了看篱笆另一边的卡洛斯他们，又看了看地上吵闹不停的通讯器，掉头追上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察觉到子峰追上来了，没有回头，仿佛自言自语的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是在罗特城，你那是看起来很活泼，私下总跟凯尔捣鼓一些不伤大雅的小事。但不知道是不是我人老眼花，我总觉得你那时候的笑意并没进入你内心深处。第二次看见你的时候，是你带着伙伴们从纳克多山脉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你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你好像找到了什么目标，你笑了。但那目标只是让你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不足以让你真心的笑。随后的几年里，你虽一直挂着笑容，但心却时常不在。虽然心不在，但我能感觉到那时候的你展露出的笑是真心的，是一种实现自我价值后发出内心的笑。是不是很矛盾？心不在，笑却真。心在，笑却虚。你的那些伙伴们很讨厌你的笑，因为你的笑并不是因为他们而展露。” 邓布利多说着朝天笑了几声，继续说：“在这几年，你给人的感觉孤僻高傲，如同峭壁上的寒松。我不知道那时候你的心是在哪里，但我能看出来你那时候无畏任何艰险，好像你身后有什么最强的后盾，足够让你面对艰辛。” 子峰忍不住问：“为什么这么认为？” 邓布利多这才回头看了一下子峰，说：“瓦里若升级那一天，你对我问你该不该应该继续走下去？该不该继续完成你的使命？但实际上你那时候问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肯定不是我，因为你的眼睛并没看我，只是看着我身后的虚空。孩子，虽然你一直跟我说上面不在上面不在，但我肯定你在这点对我说谎了。上面还在，只是你……无法说。你的后盾大概跟上面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我……” 邓布利多制止子峰说话，继续说：“我不管你的后盾是谁，我只知道他现在不在。就在那所谓的修正偏差那一天，他不在了。孩子，你虽然在笑，但你内心的笑随着他的不在而消失。孩子，我再次回答你那天的答复。是的，我曾经是后悔过、埋怨过你，这点我不会否认，但是我却从不恨过你。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足够让我了解一点，你是个好孩子。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世界会有祭品这不合常理的事物存在，更不明白为什么解咒的只有…你一个人。但你没有因为这身份而自暴自弃，反而积极的活下去。你很善良，害怕自己的麻烦伤害到我们，总是一个人独自承担。孩子，不管你实际是多少岁，你已经做的已经很好了，你已经尽力了，你已经尽你最大的力量将危险降至最低。我们这些被你庇护在后面的人…又该有什么理由怨恨你？若真要怨恨的话，也就怨恨你为何不信任一下眼前的人呢？我们不是弱者。你试着放松身体依靠一下我们，你会发现我们并不比你那不在的后盾要差。” 邓布利多轻轻的将子峰搂在怀里，轻轻的说：“我不知道你在畏惧什么？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学校里的学生。不管学生闯下多大的祸事，只要他有勇气去承担明白事理，霍格沃茨是不会轻易放弃他的。就算是你这最特殊的学生，我也不会放弃的。如果说你非要找个理由才能接纳我的手的话，那让我成为你长辈，你成为我的儿子、孙子。长辈保护小辈，天经地义。” 子峰紧紧抓住校长的衣服，看不见他的表情，几滴水珠落到地上。“对不起……我真的有资格拥有吗？…塔克他们不在了，我没法再阻挡他们了。这样的我还能有资格拥有吗？” 邓布利多第一次听到陌生的名字，他知道那就是子峰以前最大的依靠。邓布利多不知道塔克他们是谁，也不知道子峰要阻挡的他们又是谁，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时机。邓布利多轻轻的拍打子峰的后背，说：“塔克他们不在了，我还在。我会是你以后最坚强的后盾。孩子，不要怕，这世上没有比你更有资格拥有了……好了，你已经努力了，你做的很好。孩子，你该试着依靠我们。如果说你非要找个理由才能接纳我的手的话，那让我成为你长辈，你成为我的儿子、孙子。你愿意当我的孙子吗？……子峰？”邓布利多等了半天没见子峰回复，低头才发现子峰不知什么时候靠自己怀里睡着了，摇头苦笑说：“这孩子…看样子真的是累坏了。…希望他今天能睡个安稳觉。” 广场的旗杆未断，邓布利多现在无法送子峰回床上，他只好用魔法带着子峰回到农场外围。通讯器早已停止鸣叫，卡洛斯他们也已经回屋歇息。邓布利多就地坐下，让子峰躺在自己腿上，伸手持起旁边的通讯器，说：“老伙计，你那边怎样？” “啊，那帮小鬼还有些不服。现在都被我搁到喽，不会再烦我们了。你呢？你真打算认亲？”奥古斯通过通讯器询问：“那孩子怎么样了？” “还好，现在睡下了，自从那一天以来第一次踏实睡下了。老伙计，我真想让你过来看看他，睡着的脸真像个小孩。”邓布利多笑着说：“老伙计，你支持我吗？” 奥古斯笑说：“我什么时候不支持你？安达斯永远是瓦里若的最佳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