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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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一口一个女朋友的称呼着,南婳差点以为霍北尧认出了自己。 她现在是沈南婳。 以沈南婳的身份,和他认识总共也没几个月吧。 短短几个月,能有什么感情啊,就值得他这样? 想想以前,她和他长达十年的感情,到最后却落个车毁人“亡”的下场。 南婳越发心寒,替自己那十年错付的感情不值。 要不是她活过来,换了个身份回来,还不知霍北尧是这副德性。 她“死”了,他过得比谁都精彩,先是大张旗鼓地迎娶林胭胭,没娶成,又移情别恋她沈南婳。 她当年不顾一切,飞蛾扑火,全心全意,就爱了这么个薄情寡义、朝三暮四的男人。 南婳挺直脊背,硬声说:“霍北尧,我真的讨厌极了你这样控制我,干涉我!你不是我亲爹亲妈,也没养育我长大,我喜欢谁爱谁选择谁,我的婚丧嫁娶,我的一切,都跟你无关!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她话说得十分绝情,也十分伤人。 霍北尧薄唇抿紧,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英俊面孔沉得快要拧出水来。 黑漆漆的眸子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复杂得让南婳难以捉摸。 他深深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背影笔直挺拔,从容决绝。 不知怎么的,南婳却觉得他的背影有点伤感。 不过她很快就不放在心上了。 隔天上午。 月月出院。 阿彪开车来接。 南婳本不想上,可是阿彪说:“沈小姐,霍总说了,如果接不到你,就让我马上卷铺盖滚蛋。” 南婳不想为难他,便抱着月月上了车。 车上放了一堆智能机器人、芭比娃娃,全是送给月月的。 她乐得小脸开了花,抱着娃娃不松手。 抵达城南公寓。 阿彪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拎出十几个超级大的纸袋,全是顾北祁那天送南婳的同品牌同款羽绒服。 阿彪说:“这是霍总连夜让人从国外采购了,空运回来的。” 南婳傻眼了。 这男人真是,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了,送这么多,放都没地方放。 这之后,霍北尧有一星期没联系南婳。 她乐得清静。 顾北祁倒是发过来几条短信,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温润如风,像是在克制什么,或者隐藏什么。 先生用的那个手机号,再也没有了消息。 不过南婳来不及去细想,更没有心情去琢磨各种是是非非。 剧组那边赶进度,她整天忙得像陀螺,得不停地设计戏服,寻找灵感,样衣做出来,又要反复修改,还得照顾月月。 里里外外,忙得她直不起腰来。 转眼间就到了盛川的生日。 他召集了一帮朋友,在今朝醉最顶层的vip包房办了个生日party。 为了热闹,他找了一批女模助兴。 霍北尧忙完应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很晚。 盛川知道他最近心情不爽,特意挑了个长相清纯的女模去陪他。 被霍北尧拒绝了。 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喝闷酒,来的时候就有三分醉,心情不好,一喝就多了。 盛川在楼下开了几间房,安排这帮朋友住。 把霍北尧安排在他隔壁。 霍北尧醉眼朦胧地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出来躺到床上,没多久就睡沉了。 最近他给自己的行程安排得太紧,休息时间压缩得太少,困极了。 酒店走廊。 有个衣着清凉,身材娇冶的女模从电梯里走出来,小声对着手机说:“知道了,只拍照片,绝对不发生别的。照片拍完,马上发到你指定的邮箱里。” 挂了电话,她拿着房卡静悄悄地来到霍北尧住的那间。 房卡插进去。 门打开。 她脱掉鞋子,赤脚踩着地毯,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借着手机发出来的微光,她走到床前。 看到男人那张极其英俊的脸,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了。 眼睛直了。 心湿了。 惊喜像沙尘暴一样席卷了她。 这男人她认识啊。 跺一跺脚,整个京都都要震一震的男人,财经杂志上经常见,霍氏集团的继承人,据说富可敌国。 她做梦都没想到,今晚会接到这种肥单。 她屈起双腿,爬到床上,手指试探地拨开他睡衣的领口,露出坚实漂亮的胸肌。 见他没醒,她躺到他身边,拿起手机无声地自拍起来。 她揉乱头发,做出睡眼惺忪的模样,各种搔首弄姿,用借位的方式拍了很多暧昧的照片。 极其暧昧。 看起来像极了床事后的那种照片。 拍完。 她迅速把照片发到了指定的邮箱里,然后删除。 按说该走了,可她舍不得。 她眼神湿漉漉地看着睡沉的男人,眼里春情涌动,心里泛起汪洋大海。 想睡他。 特别想。 这样极品的男人,哪怕春风一度之后,让她去死,她都愿意。 她拉开裙子拉链,脱掉,扔到地毯上,掀开被子一角钻进去,搂上男人的腰…… 疲惫加醉酒,霍北尧睡得很沉,还做了个梦。 梦见他的南婳又活了。 活蹦乱跳地回到他身边。 他喜极,一把抱起她,就往卧室走,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 她躺在床上冲他柔情似水地笑,谁知笑着笑着,她脸上白皙的皮rou慢慢退去,变成了一堆骷髅。 他捧着那堆白森森的骨架,心都碎了。 猛地惊醒。 看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具女人的身体,温软的,很香。 他迅速打开灯。 雪亮的灯光轰隆隆地照亮整个房间。 女人慌忙坐起来,按住吓得怦怦乱跳的心,千娇百媚地冲他喊了声:“霍总。” 陌生的面孔,不是南婳,也不是沈南婳,霍北尧的酒顿时醒了一半。 眼底的嫌恶呼之欲出。 他拽着她的手腕,一把把她甩到地上,声音刀刃一般凌厉:“是谁派你来的?” 女人被摔得咣的一声倒在地上,疼得缩成一团,五官扭曲,痛苦地说:“有人出钱,出钱让我来陪你。” “谁?” 女人垂着头,眼神躲闪,娇媚可怜地看着他,小声说:“没说名字,只打电话联系。” 霍北尧以为是盛川,暗骂了一句,抬手朝她打了个冷峻的手势,示意她“快滚!” 女人见状,衣服都来不及穿,抓起裙子和包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门关上。 霍北尧越想越觉得恶心,像吞了一把死苍蝇,哪哪儿都不干净。 他打开窗户,把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散去。 打电话叫了客服服务,让来把床单和被罩全换了。 他转身去浴室冲澡,打了沐浴露,反反复复,冲了十几遍,还是觉得不干净。 不只生理上不干净,心理上也不干净。 心里有一角是虚的。 他心虚。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觉得对不住南婳,也对不住沈南婳。 他干脆换了衣服,觉也不睡了,直接出了房间。 下楼。 上车。 阿彪问:“霍总,送您回思南公馆吗?” 霍北尧手指揉着发酸的太阳xue,淡声说:“去城南公寓。” 阿彪瞥一眼时间,“凌晨一点了,沈小姐该睡了,这个点去,她会见您吗?” 霍北尧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别废话,开车。” 四十分钟后。 车子抵达城南公寓。 霍北尧下车,迈着一双修长的腿,步伐不稳地来到沈南婳家门口。 按了门铃。 南婳正在加班改图,刚改完,打算去一趟卫生间,就上床睡觉。 听到门铃声。 她微微皱了下眉。 走到门口,隔着猫眼,看到外面站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那熟悉的深邃眉眼,英挺的鼻梁。 是霍北尧,还是顾北祁? 头发是湿的,垂下来,身上是黑色长大衣,是顾北祁吗? 南婳心生欢喜。 转念一想,像顾北祁那种温和有礼,文质彬彬,处事极有分寸的人,不可能大半夜上门扰人清梦的。 那就是霍北尧了。 南婳拉开门,凉冰冰地说:“霍总,大半夜的,你要做什……” 话未说完,就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嘴被堵住。 他吻得霸道又肆虐,像要把她吞进肚里。 南婳挣扎,却被他按住双手。 差点被吻得窒息时,霍北尧才松开她。 头埋到她的颈窝,他低声说:“我被脏东西碰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