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心爱的婳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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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婳觉得好笑。 这叫狠吗? 只不过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就叫狠了? 三年前,他是怎么羞辱她的,全都忘了吗? 那一句句辱骂她的话,一件件冷落她的事,整整三年,对他们孤儿寡母不管不问,甚至还故意当着她的面,和林胭胭亲热,关心她,体贴她,呵护她。 他都忘了吗? 他一刀刀地往她心上插时,有没有体会到她的感受? 知不知道她也会心痛? 当年他对她有多狠,现在她的心就有多硬! 南婳一根根地掰开他的手指,推开车门走下去。 单薄削瘦的身影在漆黑的夜色里,笔直决绝。 同一时间,江边。 陆逍终于被他的司机救上岸。 浑身湿漉漉的像一只落汤鸡。 冷吹一吹,他冻得浑身直打哆嗦,上下牙关咬得咯吱响。 司机背着他,吃力地往车子方向挪去。 好不容易挪进车里坐下,刚要关车门。 眼前多了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 陆逍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英俊面孔。 他冻得发青的脸,马上恢复平时的嬉皮笑脸,“哟,霍大总裁怎么又回来了?这里虽然是江边,可到处都有监控,弄死我,你也要去坐牢的。法制社会,请尊重一下法律。” 顾北祁淡淡一笑,“我不是霍北尧。” 陆逍不信。 盯着他的脸仔细分辨,发现他除了发型、衣服和霍北尧不一样,其他长相、身高、体型简直一模一样。 顾北祁说:“我是他的双胞胎哥哥顾北祁,小时候失散了,今年才回国。” 陆逍脸色登时冷下来,“有事?” 顾北祁目光怜悯地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我把陆二少从霍北尧手里救出来,可不是想看你变得这么凄惨的。” 陆逍眉心微皱,十分诧异,“是你派人救的我?” 顾北祁双手插进大衣兜里,温声说:“算是吧,我派人打电话给你父亲,告诉他你的病房号,应该是他派人来救的你。” 陆逍双手扶住车门框,警惕地盯着他,“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霍北尧捅了你这么多剑,还害得你身上多处骨折,你就一点都不恨他……” 陆逍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打断他的话,“你直接说目的,别绕弯子。” “你想不想报复他?” 陆逍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懂了,你是想借刀杀人,利用我去对付霍北尧对吧?” 顾北祁淡淡一笑,“随便你怎么想。如果你有什么好的想法,随时联系我,我无条件支持你。” 他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朝他递过去。 陆逍伸手接过。 名片上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名字。 陆逍手指捏着名片,撕碎。 手一扬,把碎纸片扔到地上。 “我陆逍是卑鄙不假,可我却不想沦为别人的棋子。想借刀杀人,你找错人了。” 顾北祁依旧眉眼带笑,看着他,“陆二少先别急着拒绝我,有需要,随时跟我联系,我会帮你报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从兜里又掏出一张名片,别到车窗玻璃上,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陆逍拿起车玻璃上那张名片,扔到地上,吩咐司机:“开车,把暖风开到最大,送我去医院。” “好的,逍哥。” 司机把车门关上,弯腰捡起地上的名片,放进裤兜里。 一个小时后。 思南公馆。 霍北尧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走到主卧的沙发上坐下。 拿出一个新的手机,调出监听软件,开始回放。 听到陆逍的声音混着江风的呜咽声,亲亲热热地从手机里传出来:“上车吧,婳儿,姓霍的不要你,我要你。” “这几年我一直在国外过着昼夜颠倒的日子,记性变得很差,什么都记不得了,只记得你。” “不舍得对吗?就知道婳儿最疼我了。” “谢谢你昨晚找人把我救出来,得亏你聪明,让人从窗户把我抬出来。婳儿,你的救命之恩,我会好好报答你。” 霍北尧听得烦躁,把监听软件快进,直接拉到最后。 陆逍轻佻的声音从手机里蹦出来:“上来吧,都老相识了,别不好意思。” 一股屈辱“噌”地一下,在胸膛里爆炸,霍北尧再也听不下去了,手指按住关闭键,把监听软件关掉。 抓起手机,狠狠捏住。 因为太过用力,指骨泛白,手背上筋脉必显。 忽然。 他手一扬,把手机朝墙上摔去。 咣的一声。 手机屏幕碎裂,落到地上,越发支离破碎,像极了他碎裂的心。 许久。 他起身,走到窗口,打开窗户。 冷风灌进来,将他身上的怒火吹得小了些,人也稍稍冷静了点。 他返回床头柜前,拿起常用的那个手机,拨出南婳的号码。 这才注意到名字存的还是“南替”,修长手指轻划,改成了“心爱的婳婳”。 改完,盯着那五个字,他清冷俊美的五官仿佛变得柔和了一点点。 他还是很爱她。 锥心刺骨地爱。 爱到愿意原谅她的任何过错,哪怕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耻辱。 拨通号码。 他温声问:“睡了吗?” 手机里传来南婳清冷的声音:“没有。” “明天一早我去你们小区门口接你上班。” “不用。” 霍北尧深吸一口气,声音调得极温柔:“我爱你,婳婳,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我都爱你,以后离陆逍远一点好不好?” 他声音温柔得像云朵,带着压抑的祈求。 南婳掐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霍北尧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了笑。 心脏像缺血似的,透不过气来。 把手机放回原处。 他忽然一甩手,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推到地上。 水晶材质的台灯摔到地上,碎裂一地。 他冷漠地扫了一眼,弯腰捡起最尖利的一片,朝左手掌心割去。 划了长长一道,又一道。 鲜红的血一滴滴地从伤口渗出来,渐渐汇成一条条血线,晕满整个掌心。 看着触目惊心。 很疼。 可是霍北尧却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呼吸也顺畅了。 割完,他用右手拿起手机,对着受伤的左手拍了张照片,发给南婳。 四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霍北尧心里腾地燃起一簇火苗。 肯定是他的南婳,他的婳婳来了。 她来看他了! 就知道她那人嘴硬心软,看他受伤了,不可能不管他。 他起身,长腿一迈,大步如风地走下楼。 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他唇角的笑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