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仙翁之死
到她前面一位了，姜婉竹僵直地站着，双手紧紧地握着，手心里都是汗。她望了望台下，寻找师父的身影，想寻求他安慰的眼神，但她四周看了个遍，都没有看见师父，奇怪，师父去哪了？师父不在，她只能自己给自己打气，她在心里默念，“放心，没事的，你一定会顺利通过的。” “下一位，麓山姜婉竹，承碧螺仙翁门下。” 卫染以及另外四位上仙走到姜婉竹面前，姜婉竹抬头看了看他们，又赶紧低下了头。“没事的，没事的，我一定会通过的……”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祈祷，正等着上仙们的检验，忽然听见台下一阵惊呼“死人啦！死人啦！有人死啦！” 上仙们抛下她向台下赶去，姜婉竹呆呆地站着，看见台下以及台上所有人都冲到了台下，并聚拢到一个地方。姜婉竹愣了一下，也走了下去，她站在人群外，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人太多，她看不到。 “这不是麓山的碧螺仙翁吗？”忽然有人说道。姜婉竹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他们说的是自己的师父吗？她恍然一醒，急忙往人群里挤，“快让开！让我进去！”她奋力挤了进去，她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她的师父碧螺仙翁。 “师父！”姜婉竹扑到碧螺仙翁身旁，摇着他的手臂，“师父，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吓婉竹……”可是她能感觉到师父的身体已经没了温度，冷如寒冰。 卫染上前检查了碧螺仙翁的身体，发现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仿佛是自然断气而亡。他叹了叹气，吩咐道：“先将仙翁的尸体搬到内阁暂且放着，在场所有人没有允许都不得离开飞仙阁，待此事查清之后再可离开。” 仙吏上前准备搬走碧螺仙翁的尸体，姜婉竹却不肯放手。卫染劝慰她道：“婉竹，你放心，你师父的死我们会查清楚的。” 姜婉竹终是放了手，她呆呆地望着远去的师父，心想事情怎么会这样？如果她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知道师父会出事，那她绝对不会来参加竞选大赛，是她害了师父…… 竞选大赛因碧螺仙翁一事暂且搁后，所有人都暂留飞仙阁等待查清事情的真相。碧螺仙翁的遗体被停放在飞仙阁的内阁，因碧螺仙翁是rou体凡胎，遗体易腐烂，卫染上仙特地命人打造了一具水晶棺材，以保存碧螺仙翁的遗体。 姜婉竹整夜不言不语、寸步不离地守在师父的棺材旁，她望着水晶棺内面目慈善安详的师父，眼角竟然滑下了眼泪，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流过泪了。她不明白为何师父的表情是这样的？难道这正是他想要的吗？ 莫悲夫人给她送来了晚饭，姜婉竹看着美味的饭菜，却毫无胃口。莫悲夫人硬将筷子塞到她手中，“你不想吃也得吃，要难过也要吃饱了再难过，你若是不吃，我叫你干爹把所有人放走，你难道想害死你师父的人逍遥法外吗？” 姜婉竹自然不想，她拿起碗筷，一点一点食不知味地吃了起来。吃完之后，她觉得昏昏欲睡，便借莫悲夫人的肩靠了靠，一靠就睡着了，醒来在一间洁净的房屋里。 “你醒了？”莫悲夫人身边的侍童端着水走了进来，“先洗把脸吧，夫人说你醒之后让我带你去见她。”洗完脸，她跟侍童来到莫悲夫人的房间。 “婉竹，你来了？”莫悲夫人正在看书，看见姜婉竹来了，便放下手中的书招呼她过去，“怎么样？睡得还好吗？” 姜婉竹点头道：“嗯，睡得很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那么沉，不过醒来之后觉得精神好多了。” 莫悲夫人说：“你因为你师父，饭不肯吃，觉不肯睡，你本身又生着病，干娘怕你累坏了自个的身体，便在你的饭菜里加了沉睡香，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你不会生干娘的气吧？” 这位干娘对她的关心让她受宠若惊，她们统共见面不过两次，这只是第二次，不仅送她水晶手镯，还送她千年仙桃做的蜜桃饼，她究竟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难道只因为她长得像她早逝的女儿？ 姜婉竹回答说：“干娘关心婉竹，婉竹感激还来不及。”顿了顿，“师父他？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有抓到凶手吗？” “我正想和你说这事，”莫悲夫人说，“你师父并非受外人所杀，他们在他身上并没有找到任何致命的伤口，据当时站在你师父身旁的人说，你师父是突然间昏倒在地，并没有看见有什么人从他身旁经过。你干爹也专门用仙术回望了你师父出事时的情景，并未发现可疑之处，你师父的确是自己突然晕倒在地的，或许你师父早已抱病在身，突然发作了而已。” 姜婉竹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这样的说法，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师父前些日子的确有些异常，除了身体常常不舒服之外还经常感慨伤怀，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姜婉竹自然不相信师父会自寻短见，更别说是在她参加竞选大赛的时候，难道师父身体早已出现问题？突然暴毙了？ 事情的真相无从得知，姜婉竹只能强迫自己相信这个说法。事情查清之后，飞仙阁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姜婉竹准备将师父的遗体带回麓山下葬，卫染上仙和莫悲夫人特地安排人马护送他们回麓山。 麓山书院已经知道碧螺仙翁出事一事，姜婉竹他们到达书院时，全书院师兄师弟统一身着白衣孝服齐齐聚在书院门口迎接碧螺仙翁的遗体。姜婉竹站在师父的水晶棺旁，不知道该对师兄弟们说些什么，从师兄弟们向她投来的异样的眼神中，她已经感受那种敌对的氛围。 白晏红着眼眶上前问姜婉竹：“婉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究竟为何突然就死了？到底是谁害死了师父？他们抓到凶手了吗？” “没有抓到凶手，他们说师父不是被杀死的，师父是因为身体不适，突然发病逝世的。”姜婉竹只得这么说，这样的说法连她自己都不想相信，师兄弟们又怎么会相信。 “师父身体那么好，怎么会突然发病死呢？”果然有人不相信。 “对呀，师父平日那么注重养生，前几日还精神抖擞的，又怎么会生病呢？” “对啊对啊，我们不相信！”大家异口同声。 姜婉竹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然有人高声道：“是你害死了师父，如果不是你硬要去参加什么竞选大赛，师父也不会在飞仙阁遇害，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师父……”一时间，大家纷纷把矛头指向了姜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