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换位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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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语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我,我是来,来这个的。”她把协议拿出来,实话实说。 江临北看落语胆小怕事的样子,也松下口气,道,“你回去吧!我们不会同意的。”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落语不甘心。她老远跑来,又不知道怎么回去,也不知道完不成任务会不会不能升官发财,她决定死皮赖脸也要在这先混下来。 “我可以签,拿来。”江越川冷不叮地冒出话来。 落语呆了呆,还没从这打击之中回过来,还想着,他说的是签呢?还是不签呢? “大哥!”江临北惊道,“你怎么了?你忘记了吗?”他悲伤的望着大哥,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为什么一个才见了一面的女人就可以让他放下过节与仇恨,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家园,都是因为盲市而死的啊! 当日落语借住一宿,她兴奋地睡不着觉,一直抱着十一揉拧。 十一却从一开始便有些闷闷不乐,叹了好久的气。 落语开心地举着十一,笑道,“多高兴的事?瞧瞧我是不是很牛,有没有小小地崇拜了一下姐呀!” 十一疲惫地抬眼看了一下,摇摇头,“你啊!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我从来都不懂是什么让魔界这么排斥盲市,今天我总算知道了。” “什么?是什么?说来听听。”落语停下来,眨着眼问。 “他们有仇啊!这都不懂,干什么吃的!你想他们那么容易跟我们签了,这绝对不简单。”十一道。 落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但已经和我们无关了不是吗?我们完成任务了!你看我什么时候才能……”她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你就等着吧!没那么好运。过得了今晚,明天我就给你汇报去。”十一躺下整理一下被子的一角,今晚可能会是个不眠之夜了,趁现在有时间多睡点。 “怎么回事?”落语皱了皱眉头,她鼻尖上的冰凉感让她不住想打喷嚏。很不好的感觉,以前调酒时由于制酒要求,她对酒味的敏感度极强。时间长了,相似酒的冰凉程度也能分辨出来。 窗外闪过一个黑影,门突然大开,风立刻灌进来。落语打了个哆嗦,吸着这凉入骨髓的凉气。 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到她面前,落语愤怒的看着眼前的江临北,不满道,“你怎么不敲门?” 江临北不吭声,只是阴沉着脸。落语心生疑惑,可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滋生。这个人,一定很恨自己,他的眼里满是仇恨和悲愤。可是,这难道仅仅是为了协议? 落语此时此刻真的想扑上去暴打一顿,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逼得死死的气氛。 江临北什么也没做,然后,关上门走了。 然而,这不仅让落语心发慌,还让她陷入了一下个怪异的境地。 在江临北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身处绝境,无路可逃的亡者。不,不应该会有这样的感觉了,自己分明早就死去。 可她看到自己身处的地方时,立刻明白了。 身后,天沉得快要坠落,雷鸣,电闪,张狂地挥霍着那无尽能量。 狂暴的风沙席卷大地,漫天尘土封绝了人类的出路。 悲鸣,嚎叫,绝望,笼罩在天空中,在土地上,在那柔弱无力的rou体里,无情地浸入每一寸肌肤。麻木的仇恨钻进人类的双眸,恶毒的妒忌爬上疮痍的脸颊。 愤怒,狠狠地撕扯着心口的伤疤,腐蚀,扩张着它的领土。他们手中紧紧地握着曾为他们做过无数美味的菜刀,拖着曾无数个日月陪伴自己劳作的挖锄,一步一步,一寸一寸,漫无目地的拉着双腿在街道,巷子,房屋里游走。 一旦发现新鲜的人类的味道,立刻成群结队的围攻过去。 沾满了牛粪的稻草后,落语瞪大眼睛看在这场可怕的血腥杀戮上演,眼里没有泪水,因为她的泪在亲人倒下的那一刻早已中止,也不会有愤怒,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怒,不能怕,否则自己的心真的就无力抵抗了。 这是一定江临北的诡计,为了让自己离开。可脑子里的记忆清晰得如同自己的过去,那个家,家人,朋友,血泊里的亲人。不那不是她的家人,脑海里植入了别人的记忆。那样的疼痛,心脏紧得发疼。中计了,可是,无法抵抗。 她睁大眼睛,逼迫自己亲眼看着充满血液的地面,堆满尸体的街道,和那些行尸走rou,血rou淋漓的人类,她必须习惯,因为习惯了,就会无惧。
他们曾经是她的玩伴,邻居,或是擦身而过的路人,在这个美丽的土地上,与相识的他们,蓝天下,白云间,草地里,快乐无忌的活着。 回忆在眼前重演,像从前看过的胶片,一幕幕场景真实地逼近。 那天,树还正绿,花开正盛,老太太依旧在和rou铺老板讨价还价,街道泥人吆喝还是吸引了许多小孩,他也向往常一样,书声朗朗中东张西望。 这是一个平常的日子,风和日丽,草长莺飞。 突然,叫骂声,破碎声,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所有同学都围过去扒在二楼栏杆上往下看,她也去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靠着墙无力地滑下墙角,血腥的rou搏,四溅的血rou,在她脑海里卡住了,挥之不去。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rou铺老板正拿着那rou刀在拼命地砍着地上的老太太?像是她平日里剁下的猪rou。为什么老李脚下踩着张嫂六个月的大肚?那不是他自己的骨rou吗还有,七爷,王二哥,小风子……那些横七竖八躺在血泊中的,是他们吗她无力的抱着双腿,蜷缩在桌子下。 突然,听见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声声的哭喊,求饶。她看到眼前,自己的同学一个个倒下,就这样,倒在她的面前。 他们恐惧的眼睛,盯着他看,是在求救,是在害怕。他们只是六岁,六岁而已,还没念完那本三字经,还没学会自己回家。 然而,那天却被他们从来都尊敬的夫子,用那还温存着热度的木凳重重地砸下。 血汁溅到她的脸上,冰凉冰凉的,凉得刺骨,凉得生疼。 过了很久很久,教室里那粗暴的呼吸声没了,但她还是不敢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她害怕,害怕一起来看到那满地的遍体鳞伤的尸体和那刺眼的红色。 她已经被刺鼻的血腥味薰了一整天,脑里,心里,血管里都是那沉沉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