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死我活
“那个紫色的背影是谁啊,怎么有点眼熟啊?”一个紫色的身影在屋内忙活,一阵阵诱人的香味彻底的打断了我的思考。 “不知道呢。” “好香啊。”我感觉自己快顺着香味飘起来了。 我自顾自的陶醉着,时时刻刻想冲进去。 “娘,那个人好像要走了。” 我马上拉过泉儿躲在东厢房门口的大树后,放慢呼吸的节奏。 听闻脚步声愈来愈远,我和泉儿对视一眼,会心一笑。飞速的钻进房门。 “哇!!!!”我和泉儿同时惊呼起来! 大脑一阵兴奋,舌尖分泌出大量的液体,如果不小心它会从嘴角渗出来。 面前的白玉盘子内盛着四四方方晶莹剔透的红色rou块。这不就是我思念多时的红烧rou吗?! 红烧rou是热情好客的,她总是把浓郁的烈性香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让人未谋其面,先闻其香。 除了红烧rou,还有其他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美食。当我想起要问这些菜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泉儿只看着桌子上空空的盘子发呆。 为了不让酒里痴发现我们去偷吃东西了,我爬上树摘了好些酸涩的果子和泉儿慢慢啃着回了厢房。 并预谋下一次继续来访问这个东厢房。 月色皎洁,一个恍若仙人的紫衣男子负手而立站于房顶,看着远去的身影,脸上挂着一抹若隐若无的笑容。 咚咚咚... “谁?” “离姑娘,我是老七。大哥让你去书房一趟。” “所为何事?” “这个我也不知。” 门吱嘎一声打开,泉儿已经熟睡,我轻轻掩上门,随酒里痴往书房走去。 “你为何对我这般客气?” “泉儿。”他眼眸清澈,笑着对我说道。 “其实那日我听见了。” “嗯?” “你和墨幽的故事,我都听见了。泉儿是墨幽的转世不是吗?” “嗯,泉儿当时是被我生母抚养大的,因为当时我母亲的身份是诺纳族的巫师,所以我,泉儿还有暹几乎是一起长大。“ “暹?是你王后的儿子是吗?” “嗯,所以先暹恨我夺走了他的一切,其实我能理解。” “那泉儿还吸你血吗?” “嗯,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眼神很亮,像一万颗闪烁的行星聚集在一起一样。“知道吗?只要能看着她,知道她好,足够了。” “没有想过找到暹解了诅咒吗?” 他摇摇头,无奈的叹着气,不再说话。 夜已静,酒里痴的话让我有很大的触动。 我也是那样喜欢苏牧云的吗?我提起他时也会有闪烁的神色吗?泉儿的一娉一笑都迁转着酒里痴的情绪。 是啊,已是好几日没了苏牧云和于烟的消息了。他们,他们还好吗? “到了,离姑娘,进去便是了。” “以后叫我离尘。” “嗯。”酒里痴微笑着点点头,离开了。 好歹这个地方有泉儿和酒里痴,可以说说话。 烛光下映着一个完美的侧影,高挺的鼻梁,纤细的手指在青灯下握着一卷古书,形成一幅完美的画卷。 我小心翼翼的拉着门扣,刚准备敲门,一个满富磁性的男音传入耳中。 “进。” 我推开门,正对上那双依然犀利无比的双眼,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可以把世间的一切看穿。 “找我何事?”我依然很怕这个诡异的男人,他实在聪明的异常。 “我让你回府,只是为了照料泉儿。” “我知道我的利用价值。”面前的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像极了一座冰山。 “还有何事?” 他放下古卷,离开那沉香茶几,信步走到我面前。 “你在皇宫都做了些什么?” “我,我,我...”奇怪,我看到面前这张精致的无可挑剔的脸说话开始结巴了起来。 “雪落衫呢?” “什么雪落衫,我不记得了。”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感觉像极了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 “不记得?”他用力的捏住我的下巴。 “我记得,我把他给祁妃了。”这时候我并不想扮演一个贞洁烈女,他一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有个性然后打算放过我,或者怜香惜玉一番。 “上面可是染了你的血?” “是。” “很好。”他松开我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为何?” 他看着眼前这个迷糊的小毒妖,原来不穿雪落衫,到是显得宁静雅致一些。 他自然不会告诉他,皇宫中自然有高人知道这雪落衫是被他蚩无收藏的,这祁贵妃穿着雪落衫死去,岂不是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染了毒倒也不干他蚩无什么事了,人界的事他自然不想参与半分。 “对了,那个,老参精你找到了吗?”我试探性的问到旁边这个几乎高我一个头的沉默男子。 “已经给杼儿服下。”
“服!服!服下了!!!”他风轻云淡的说道,仿佛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脑袋轰隆隆的响着。 老参精,他死了。 是蚩无杀死的。 那个总是跟我讲人间故事的老参精。 那个总是吝啬一毛不拔的老参精。 他总是捋捋胡子微笑着跟我讲话。 “小妖啊,你去给我倒些茶来。” “小妖啊,只要潜心修行,因果自来。” “小妖,总是这么懒惰不好的。” 老参精,其实是我在这世上的第一个朋友,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轻易的为了别人活命,就把他杀了。 心中就像缺了一块,喉咙像有无数刀片般的滑动着,眼睛酸涩无比。 “你,你,你怎么可以杀了他!”我大声的像他咆哮着,眼中不知名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大声的尖叫一声,那种难受的感觉再度袭来,静夜的风总是那么凉,我止不住的颤抖。 他错愕的看着我嘶声力竭的样子,做不出任何反应。 这辈子他只见过一个人哭过,那便是他的母亲,他母亲是人类。父亲死的时候,母亲便经常哭泣。 母亲,几年后就郁郁而终了。人类总是脆弱的,蚩无总是这样想着。 但眼前这个女人是妖啊。 妖精是不会哭泣的。“你最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我恶狠狠的看着他,眼角的泪不断流出。 他的记忆中这个小毒妖是怕他的,胆小的,连眉毛的都不会皱的。 他自小身边就是无数像他父亲一样强大的妖精,他的身边只有杀戮,争夺,利益,权谋。 这样纯粹了为了一个人的生死而伤感的人,只有母亲一个。 这个叫离尘的女人让他想起了他柔弱的母亲。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他一把扼她的喉咙。 “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闭上眼等待死亡的来临,老参精,上次那个故事你还没有讲完呢,你走慢一点,地府的路很漫长,那些鬼差很凶。 蚩无看着这个女人一脸苍白,眼角的泪的滴在他的手上,guntang的灼伤着他的手背。 他慢慢松开了手,蹙着好看的眉头。 老参精死了,老参精真的死了。 我连给报仇的能力都没有,大不了跟他拼了! 我就这么想着,做出了一个冲动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