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武林大会
“主子，大少爷和四少爷已经入住福满楼了，您看？”月笙望着立在窗前的夜魅道。 “大哥，四哥可是要见我？”夜魅望着庭院中那盛开的桃花，密密层层宛如朝霞；白的如玉似棉，粉的如那绽放的杜鹃；风舞花飞，竟让他有几分醉了。 “是，但是属下已经告诉两位公子，主子现在不方便和他们碰面，在过几日便和两位公子汇合。” “恩很好。” “但是，有一件事情，属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讲。”夜魅没有回头，他对着那微凉的春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竟觉得有股淡淡的桃花香残留在吐纳的呼吸间。 月笙看着夜魅的背影，咬了咬牙，张嘴道：“昨日我和黄梨一同见了两位公子，还碰到了那位公子救回来的姑娘。属下刚开始没有细瞧，后来吃饭的时候，发现两位公子对她格外照顾，便不由细细打量了几眼。瞧清楚那姑娘的长相后，属下和黄梨皆是吃了一惊，那姑娘居然和夫人长得有五成像。” 月笙说完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自己脖子发凉，谁都知道自从夫人去世后，夫人变成了主子的禁忌，提不得也踩不得。 夜魅没有说话，望着那无垠的天边，沉默了好大一会，说，“很好！好极了！你让黄梨给我盯紧了，我倒要汇一汇这位传说中的姑娘。” “是。”月笙只觉得屋内无形的寒风骤起，他知道主子这次是怒了。忍了那么多年，最终那边还是不怕死的踩到了主子的底线。月笙隐约间，已经闻到了几分弑杀的味道。 *** “公子。”耳满敲了敲萧子湛的书房门，恭恭敬敬地叫道。 “进来。”低沉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耳满整了整衣袖，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可是夜兄弟有什么不适？”萧子湛看到耳满进来，便将手中提着的紫毫放在了一旁。 “属下今天早晨刚去探望了夜公子，除了公子脸色略有苍白外，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自从那日萧子湛落荒而逃后，一连几日都未曾在去看过夜魅。一来他觉得自己有点愧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二来他手头上的事情委实太多，只能连日连夜的处理。 萧子湛点了点头，心道：无事变好。 “不过，属下听说柳月姑娘这几日身子可能有些不太利落。”耳满挠挠头，按照萧子湛给他布置的任务，将夜魅院子里发生的事情，细细地给他汇报了过去。 “哦？可有大碍？"几日相处下来，萧子湛自然看出了柳月对夜魅的重要性，不由关心的问道。 耳满脸上红了红，有些尴尬的说，“听那王婆子说，柳姑娘这几日向她借了厨房，每日早早的便熬上了药。属下已经问过那王婆子了，她说，她说，柳月姑娘熬得是些，是些女子驱寒化瘀，补气养血的中药，应该，应该无大碍。” 萧子湛本就有学些医理，听完耳满的话，他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也有些不自然的说，“告诉那婆子，如果柳月姑娘有任何需要，都尽量满足她。” 耳满听完萧子湛的吩咐，响亮的道了声是，便推门退下了。 萧子湛端起茶杯，押了一口凉茶，若有所思的望着那幅画了一半的丹青发呆，眼底闪过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 “主子这武林大会好热闹啊！”粉荷兴奋的像个孩子，在拥挤的人群里钻来钻去。 月笙看向粉荷，眼里满是鄙夷。 “花无邪可到了？”夜魅望着这大凤朝百年一遇的交通堵塞，很是苦闷，只得先退到旁边店铺的房檐下，歇一歇。 “昨日就到了，他已以弑杀楼，二当家的身份报贴了。”月清挡在夜魅身侧，一边小声的回答着夜魅的问题，一边用身体尽量将他和人群隔开。 “恩，不错。那小子办事我放心，不过，告诉他，计划成功即可，无需争那个盟主的名头。” 夜魅望着那毫不受控制的人群，一边琢磨着，如果今年盟主由萧子湛争得的话，自己是不是要考虑在聊城多投资几个酒楼，商铺，想必十年以后也会发一笔横财。 粉荷听道夜魅二人的对话，有些不解的问道：“主子为何不让无邪夺了那盟主之位？这样我们弑杀楼不就今后也有所庇护了嘛？” 夜魅冷笑道：“先不说弑杀楼根本不需要谁的庇护，就说现在这江湖。你真当一个盟主的名头就能镇住他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人恐怕想对这次大会进行暗箱cao作了。” “这......主子的意思是，有人想控制这个江湖？”月风很快就在脑海里转过了圈，严肃的说道。 “不错，恐怕，这跟某些朝堂上的人也脱不干净关系。”夜魅的眼底此时闪过了几分忧色，转眼即逝。 “哎，你们知不知道，听说那个江湖中的‘女儿阁’也要来参加这次比武。” “是吗？早就听说她们教派只收女人，还必须是处子。小娘子一个一个长得更是细皮嫩rou，国色天香的。到时候老子要是跟她们上了一个擂台，恐怕，嘿嘿。怎么下的去手啊？” 几个打扮粗俗的大汉，蹲在一旁，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不堪入耳的yin秽话。 粉荷神情不悦的瞪了他们一眼，向别处挪了一挪。 “主子，她们也来凑热闹了？”柳月眉头皱了皱，一脸冷色。 “呵。”夜魅勾起了嘴角，眼底滑过了几分不屑，道：“也不过是那人养的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而已。这个江湖人人都想分到一杯羹，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分得到的。” “我们是不是应该提前跟无邪说一下？毕竟那群女人为达目的，手段一个比一个阴狠。”月笙有些不放心的说。 “哼，如果他连这个不入流的‘女儿阁’都对付不了，那么我想，他可以‘解甲归田’了。走吧，总是等着也有些烦了。” 夜魅抽出腰间的折扇，一摇一摆的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模样，向人群中挤去。 月笙傻乎乎的咧嘴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头，觉得夜魅说的是及其在理的，也不再多想，躲避着路人，也快步跟了上去。 *** 短短的一段路程，夜魅等人硬生生从巳时走到了午时。 望着前面黑压压一片攒动的人头，粉荷觉得自己感到了一片眩晕，故作虚弱的拉着夜魅的手道：“主子，我，我有些不适，不如，不如就不陪主子在这里等了，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夜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答话。他怎么能不清楚这个懒丫头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柳月也知道这个丫头定是累了，柔柔地对夜魅道：“主子不如就让她先回去，奴婢在这里陪着您就够了。” 夜魅笑了笑，合起来扇子，望着那被人群淹没的擂台道：“听说今下午有擂台赛，而且除了萧兄以外，萧盟主手下的其他弟子皆会出席，凡是能一对一打赢他们的，就可以直接进入到后十场比试。我想那澈公子也定会前来。” 听到澈公子的名字，粉荷的眼神亮了亮，那是她除了夜魅以外最崇拜的一个人了。 于是她犹豫了一下，最后坚定地对着夜魅道：“奴婢突然想起柳jiejie近日照顾公子已经很疲惫了，现如今黄梨也不在，我还是留下来陪公子吧。” 众人听罢粉荷有些厚脸皮的话，皆是捂嘴轻笑了起来。 夜魅也没有拆穿她的话，轻笑了几声道：“如此甚好。” 其实他也并没有想要粉荷强留下来的意思，只是想拿那澈公子逗弄她一番，没想到她到自己给自己设了个套，跳了进去。 *** 耳满早早的就在擂台旁的茶楼里帮夜魅等人订了位置，坐在这二楼窗前就能将那不远处的擂台情况尽收眼底。 还好夜魅等人男俊女美，扔在人群中也是分外的扎眼，于是乎耳满派了小厮，很轻松的就将几人寻了出来，请上了茶楼。 “夜公子，我家公子今日实在有事在身，不能前来陪几位了。” 耳满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公子明明今日清闲，独自一人待在书房看书，偏要自己说他甚是繁忙，不过这也不是他一个做下人应该管的事情。他到是觉得陪夜公子喝喝茶，聊聊天，看看擂台是一件极美的差事。 “无妨。”夜魅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既然对方有要事在身，那自己也不便常去打扰。 几人落座后，小二很有眼色的快速上了一壶顶好的碧螺春，又随即端上了几盘做工精致的糕点。 夜魅随口叫住了小二，问道：“这桌茶点下来要多少银子？” 小二乐呵呵得说，“我们家店向来童叟无欺，这位公子，您这一桌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两。” 听完小二的话，除了耳满外，几人同时在心里默默的倒吸了口凉气，暗骂道，五十两，这尼玛还童叟无欺？那可是普通百姓半年的生活费了，黑，真是黑。 夜魅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只要这届盟主还是他们大凤国的，他一定要提前踩好下次武林大会的点，然后多开几家店面，好趁机捞笔横财，毕竟他是要养家糊口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