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认路
“老爷，您看这孩子倒是坚决，要不……”莫氏倒是先松懈了，其实打心里来说她也是想女儿去内学堂试试的，这段时间，董氏三番四次地打探，又加上和安平侯夫人的聊天，莫氏觉得也许进内学堂不一定是个坏事呢。 “夫人，我并非反对阿茴进内学堂，只是我担心阿茴的性子进去要受委屈的。”颜书清道出了担忧。 “老爷，我也知道，我也担心过，可如今我们都回京好些个月了，阿茴的学业一不能一直拖着啊，要不就让她先试试嘛，也不一定就能进去的，人家内学堂不是还有考较嘛，让阿茴去试试也无妨吧？”莫氏说道。 “这……”颜书清有些犹豫。 “爹……就让女儿我去试试嘛。”颜若玖继续央求道。 “老爷。”莫氏也帮忙道。 “好了，好了，既然你想去，那就去，不过爹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进去了就得安分守己，好好学习，莫不要惹是生非，要是在里头真惹了什么事，爹可不一定能护得住你的，知道吗？”颜书清虽然同意了，可这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心的。 “嗯，多谢爹爹，知道了，爹，就放心吧，女儿知道轻重的，绝对不会让爹为难的。”颜若玖得了颜书清的同意，总算是有了笑脸。 颜书清也答应了，莫氏也同意了，颜若玖便有些兴高采烈地回了自个屋里，叶青见状便笑着问道：“姑娘，是不是老爷和夫人同意了？” 颜若玖点点头道：“嗯，我可是求了好久，他们才同意的呢，对可，五jiejie之前给的那个内学堂的课程大概呢？” “给您收在书房的柜子里了，怎么，您现在要看？”叶青瞧着外头的天色有些不确定道。 “呃……明个看吧，也算是要考较的，我怎么也得有所准备才是，成了，明日再说，我得休息了，啊呜……好累欧。”话落，叶青便伺候着颜若玖洗漱一番后睡了下去，真是一夜好眠。 次日，莫氏便找到董氏和颜若岚说明了情况，董氏自然是高兴，颜若岚也满口答应了下来，颜若玖便在屋里用功了几日就等着进宫考较去呢。 内学堂是宫里的学堂，很多时间也是随着宫里安排走的，这眼看着还有小十日就到除夕了，这日颜若岚一大早便带着颜若玖进了宫，去内学堂参加考较。 颜若玖因为事前有所准备，倒是对于内学堂的管事方梅簪方学士的问题对答入流，其实，宫学里的问题也真不是太难，至少对于颜若玖来说，她虽然才十二岁出头，可看过读过的书不比那些个翰林院的学士们差到哪里去，而且她年纪小，没有那么多规矩牵绊，理解问题也相当独特，倒是真得了方学士的眼。 问了些问题，方学士便让颜若玖写了半篇文章，之后又考量了她的其他能力，按照宫中内学堂的规定，要全面考量了一个人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能力，方学士倒是秉承了惯例，一一都考较了，一番考较下来，就在颜若玖都觉得有些饿了的时候，方学士才发话道：“好，今日的考较到此结束，你跟随宫人到偏殿去等候一会，本官还有些问题要和其他女傅商讨，你暂且等会吧。” 方学士发了话，颜若玖便十分乖巧地点点头的道：“是，学生遵命。” “去吧。”方学士示意宫人带着颜若玖去了有些远的偏殿里了。 不一会，颜若岚便被召了进来问话，方学士微微笑道：“颜女傅，这位叫颜若玖的姑娘是你何人啊？” 颜若岚恭敬道：“回方学士的话，颜若玖是属下府里，三叔父嫡出的女儿，也是属下的九meimei。” “这么说来，这姑娘在你们颜府排行老九喽？”方学士问道。 “正是，不过九meimei一家子是入秋才回的京里，她前头的十几年都是在西北长大的，这回京也不过几个月罢了。”颜若岚如实道。 “颜书清，颜佐领，官拜四品，倒也是刚刚好的，颜若玖又是你们颜家的孩子，倒也正是不差，除了年纪稍微小了些，其他都是很不错的，倒是对得起你们颜家世代书香门第的名号了。”方学士赞道。 “方学士客气了，九meimei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过倒真不是我们颜府里的功劳，毕竟她才回京不久的。”颜若岚谦逊道。 “这孩子资质倒是真不错的，不过年纪太小，不能放在太高的班里去，我想句把他放在二甲班吧，那里的孩子与她年纪不差多少，倒是比较容易亲近，往后随着年纪大了，再调整吧。”方学士这话算是将颜若玖内学堂的事就说定了。 颜若岚便恭敬地答谢道：“方学士愿意收她，那真是太好了，多谢方学士，多谢了。” 方学士微微笑道：“好了，难得有这么个资质不错的孩子，也当是我为内学堂尽了些力吧，行了，她人在偏殿，我就不再见了，你负责通知安排，年后过了初五，就跟着二甲班一起进学吧。” “多谢方学士了，九meimei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的，多谢方学士了。”颜若岚恭敬道。 “好了，去吧，我这还有些其他事情要处理呢。”方学士点点头道。 “那若岚就不打扰了方学士了，告辞了。”颜若岚闻言便行礼告辞之后便就离开了。 没多久，颜若岚来到偏殿进到颜若玖笑道：“九meimei，让你久等了。” “五jiejie，怎么样？那位学士怎么说？”颜若玖有些小紧张道。 “呵呵，方学士说九meimei的学问很是不错呢，就是年龄小了些，所以只能先安排你在二甲班了。”颜若岚笑着说道。 “二甲班，那意思是我通过了对不对？”颜若玖有些激动道。 “嗯，meimei才识不浅，自然会通过的，我从来都没担心过呢，毕竟你有费学士这么一个才识了得的哥哥嘛。”颜若岚笑着说道。 “呵呵，刚刚还真是紧张呢，我可是为了今个的考较准备了好几天呢，娘说了，这是五jiejie帮忙的，我怎么也不能让五jiejie你丢脸呢。”颜若玖也娇笑道。 “怎么会呢，九meimei很好呢，对了，我那边还有课呢，就不能和你一道回去了，我先送你出宫吧，你呀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三叔父和叔母去，他们肯定着急着呢。”颜若岚牵着颜若玖的手说道。 “五jiejie还要忙啊，那你忙吧，安排个宫人送我就好了，没事的。”颜若玖怕耽误颜若岚的事情。 “是要忙，但没那么紧急的，这宫里太大了，路又多，很不好认的，要是往后你进宫来内学堂可是要先好好认路的，今个我先带着你走一趟的，你好好记一下，到时候就不那么容易迷路了。”颜若岚拉着颜若玖就往出道。 “这宫里很容易迷路吗？”颜若玖一边跟着颜若岚走，一边问道。 “宫里很大，这里只是前宫的一处角落而已，要到这里得穿过好几处宫门呢，虽然有宫人把守，可到底是容易分不清方向的。”颜若岚解释道。 “这里都快赶上咱们颜府里了，怎么才是一处角落啊？”颜若玖感叹道。 “呵呵，这是宫里啊，自然占地大了，这里是内学堂是女子读书的地方，已经是占地二十亩了，那头的宫学，也就是男孩子们读书地方比这里还要大上一倍多呢，像是猎场，骑马场，演武场都在宫学里头呢。”颜若岚介绍道。 “奥，原来是这样啊，那翰林院在哪里？”颜若玖倒是关心起费子冉上公务的地方了。 “翰林院啊，在宫学那边，与宫学就隔了个小花园，对了，费学士就在那里办公的。”颜若岚说道。 “那宫学离内学堂是不是很远啊？”颜若玖一边留意路上的情况，一边问道。 “其实也不算远的，你看，这条道一直过去便是宫学的门口了，从内学堂门口绕这条道过去是有些远了，不过因为内学堂和宫学有些师傅是并用的，所以从翰林院绕宫学里过来到内学堂是有条专人把守的槅门小路的，主要是为了方便师傅们进出的。”颜若岚笑着解释道。 “这样啊，那那些男孩子不会……”颜若玖有些担心道。 “自然不会了，那门口有专人把守，而且所有师傅都是有令牌的，没有令牌是根本进不去的。”颜若岚笑着道。 “奥，这样的啊。”颜若玖笑着嘀咕道。 “是啊，宫里的规矩还是很严的呢，对了，你要去的二甲班，我也有授课的，今个回去的时候我再拿些要学的书籍目录给你，你好准备准备，到时候过了年，出了初五，你可得要进宫来进学了。”颜若岚嘱咐道。 “嗯，知道了，多谢五jiejie了，对了，二甲班是个什么情况啊？五jiejie能不能跟我说说啊。”颜若玖问道。 “这个啊，其实二甲班是很不错的班了，里头大致都是和你差不多年龄的，不过应该都比你稍微大一些的，十三四岁这样的比较多，嗯，四公主呢是里头年纪最大的，今年该是十五了吧，其他的也都不超过十四，嗯，七公主也在里头呢。”颜若岚如实道。 “公主啊？”颜若玖心里有些排斥，这还要跟公主们做同学啊。 “是啊，当朝的三位公主，除了一位已经嫁人之外，这两位都在二甲班学习呢，也就是你的同学了。”颜若岚笑着道。 “啊……我……”颜若玖有些担心。 “呵呵，怎么了，没事的，两位公主也是很不错的呢，再说了，二甲班可是内学堂里最好的一班的了，好些世家嫡女想进还进不来呢，你担心什么啊？”颜若岚问道。 “不是的，只是我也是初来乍到的，也不知会不会习惯呢。”颜若玖突然就有些郁闷了。 “呵呵，放心吧，你只要是来认真学习而不是混日子的，那什么事都不用担心的。”颜若岚捏捏颜若玖的小手笑道：“来，小心些，这般绕过来便就可以看到一条青石板的直路了，再沿着这路走，一会便就能看到宫门了。” “这……从这到那里，再从那里出来，倒是不大远的。”颜若玖一边记路一边认真道。 “嗯，这条路你走习惯了，就会觉得更不远了呢，瞧，那头就是宫门口了。”颜若岚笑道。 果真，朝颜若岚指的方向瞧去，宫门就在眼前了，颜若岚送着颜若玖一直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嘱咐了几句之后便让马车载着颜若玖回去了，而她自个便又匆匆返回内学堂去了。